第四百八十一章 第一个病人
陶婉芯犹记得，是滑雪橇解放了凤稷被束缚在太子这身份中的天性，没想到皇上却是被一个放大镜给解放了天性。
其实他原本也是一个爱玩爱笑的人吧！只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才渐渐养成了这种喜行不于色的样子吧！
放大镜送到皇后娘娘手里，皇后娘娘一样是感到新奇。
不过，就是不知道能新奇多久了。
凤仪的那个也托人给她送了去了。还做了几只，放到店里，准备再卖一波。
奢侈品店有了新品，自然是要发传单宣传一下。不过陶婉芯没忘了，还有一个传单是要隔几天就发一次的，那就是收病人的那个。
只要没有病人上门，这传单就会一直往外发。哪怕印刷工坊的众人不愿意，觉得这是在浪费钱，也不得不听他们小姐的话。
陶婉芯一直觉得，除非出现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否则应该是没有人敢尝试这种新的治疗。
看来，只能是大牢里出来一个病人，并且这个病人还治疗成功了，陶婉芯将这种情况宣扬出去，说不定还有可能。
结果令陶婉芯没想到的是，大牢里还没有病人弄出来，农庄那边就自动有病人送上门了。
当明理得知有病人来到农庄了之后，还是很惊讶的。
“竟然还真会有人看了那传单过来？”明理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
明理就去见了那个来求医的人。
那是一个老人，一副被病痛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样子。
明理好奇地问道：“老人家，您真的是要来治病的吗？”
“是啊！”那老头说道，“您就是大夫吗？快给我治吧！”
“不是，”明理疑惑地问道，“老人家你清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知不知道来这里治病意味着什么？”
明理非常担心，这老人不会是被家里的不孝儿女给骗来的吧？
子女为了得一笔钱，家里的老人又拖累他们，于是也不告诉老人真相，只说这里能治病，就把老人给送来了。
那老人听了明理的话，说道：“我知道啊，我识字，传单是我自己看的。我知道来这治病有风险。
“不过别的大夫都说了，我这病是治不好了。我本来就是个糟老头子了，没有几天的日子了。别人想要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我不用。还不如用我这条命，给儿女再换点东西。”
这真有病人了，明理反而是犹豫了。毕竟想象的和真实一条活着的生命交到他手中，还是不一样的。
那老者似乎是强忍着疼痛跟明理说了这些话，现在说完之后，顿时就再难以忍受，捂着肚子哎呦哎呦起来。
真遇到这种事情了，明理反而没有那么从容了，赶紧叫人去通知了陶婉芯。
还在宫中的陶婉芯一得到消息，就赶紧出来了。这一路上，陶婉芯都在皱眉思索。
一听患者是个老人，陶婉芯就觉得不太妙了。
老人做手术，风险是最高的，因为他们的身体状况比年轻人差太多，很有可能撑不过。
陶婉芯没有直接去农庄，而是先去了新区已经建设好的一批空房子里。
农庄的条件不适合做手术，所以陶婉芯特意选了新建好的房子进行消毒，准备布置成一间手术室。
其实古代，也是有“手术室”的，就是蚕室。不是养蚕的那个蚕室，指的是净身房。
就是将男人变成太监的地方。
古代那么多男子受了宫刑，但是却没有多高的死亡率，可见古人在这方面，还是有很多心得的。
所以陶婉芯这次没有一接到消息就出来，而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先是去了工房，将匠人们打造的手术刀、手术剪，还有针给带上。同时带上的，还有一些宫女太监。
这些太监可就有说法了，都是有过布置蚕室经验的。
陶婉芯先是让这些宫女太监按照古代的方法，将蚕室给布置好，然后又用自己的方法，用兑换出来的消毒液给蚕室再一次进行消毒。
同时还要再准备另外一个房间，布置成病房。
还有一批宫女被陶婉芯派去找羊肠，利用放大镜，将羊肠制作成极细的羊肠线。
做完了这些准备工作后，陶婉芯这才又赶紧赶向农庄，去看病人。
明理陪着病人，病人疼痛难忍，问了他好几次什么时候能开始给他治疗。
终于，陶婉芯来了，在这一刻，明理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因为是被逼拜师，明理的心中并不承认这个师父，可是此时在见到陶婉芯后，他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依赖这位“师父”的。
“师、师父，这真的来病人了！”明理连忙对陶婉芯说道。
“我知道。”陶婉芯点点头，“有没有得出初步的诊断结果，生的是什么病？”
“这位老人家说，其他医馆诊断出来的是肠痈。我根据这老人家的描述，对照您给我的书，应该就是阑尾炎。”
古代叫肠痈，现代就是叫急性阑尾炎。
一听是这个病症，陶婉芯还真是有些悲喜交加。
喜的是，阑尾炎手术在所有手术中，应该算是最小的手术了，作为新手练手，这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
但悲的是，这是个老人，各个器官都已经衰竭了，尤其是现在的医疗才是个刚起步，各方面更是难保障，老人很有可能撑不过手术。
“先去看看老人家再说吧！”陶婉芯说道。
那老人一看到陶婉芯来了，连忙喊了起来，“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光来看我是干什么啊？到底治不治我啊？”
陶婉芯只好跟这位老人开始沟通。
“老人家，您确定是自愿来治疗的吗？对于治疗可能会出现的风险，你都了解吗？”
这老人跟明理说话的时候，还能忍着痛好好回答，可是现在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却还不见任何治疗，人也就变得烦躁起来了，说起话来就带上了几分情绪。
“到底要我说几遍啊？我都知道！我是自愿的！我知道很有可能治不好，没事，死了不赖你们，只要你们让我不疼了就行！”
明理听了这话，看了陶婉芯一眼，意思是询问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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