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试探
“哈……”
事务所活动中心，山鼠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正抱着酒瓶发呆的允晴道：“老板，这么久了，卢枫怎么还没出来？”
允晴不知道喝了多少，脸上已经有了几分迷醉的神色，如同一颗熟透的桃子，更加诱人。
被山鼠这么一提醒，她的醉意忽然清醒了几分，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皱：“不对，出意外了！”
话音刚落，她和山鼠手指上的戒指几乎同时闪过一抹光芒，两人顿时脸色一变。
“不好，实验室报警，有人强行入侵！”
山鼠惊愕地张大了嘴，仿佛不相信会出这样的事。
允晴面色一寒，瞬间从座位上消失，只剩一个空酒瓶在桌子上原地打转。
山鼠回过神来，连忙追着允晴的脚步朝实验室跑去。
别看山鼠身材肥硕，但他可比普通的宅男胖子灵活得多，心急之下只用了几秒钟便如同坦克一般，呼哧呼哧地冲到实验室门口。
然而还不等他冲进实验室看个究竟，便被一个纤细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山鼠连忙一个急刹车，好险不险地在最后一刻停住了脚步，才没有将那个纤细的身影撞飞出去。
实际上就算真的相撞，恐怕飞出去的也只会是山鼠，因为堵在实验室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允晴。
此刻允晴正一脸阴沉地望着实验室里的情况，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进来吧，这里毕竟是你们的地盘，不用这么客气。”
卢枫的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这次不再是由纳米扩音器发出来的，更像是真正的人声。
“咦？！”
山鼠惊讶地伸长了脖子，越过允晴朝实验室里望去，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惊讶。
此刻，卢枫正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
如果仔细去看，卢枫和之前相比变化并不大。
他的身材更加修长了一些，身体也略微壮硕了少许，五官的变化不大，但各处的比例却趋于完美，整个人好像经历了一场蜕变，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特别气质，让人一看便无法忘记。
在他身边不远处有个玻璃缸，里面原本存放着一颗插满了各种管子的大脑，正是卢枫仅存的器官。
可是这个时候，玻璃缸已经空空如也，那颗大脑不知道去了哪里。
“喂，你的脑子哪里去了？”
山鼠从允晴身后挤进了实验室，狐疑地问。
卢枫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当然是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嘶……”
山鼠闻言倒抽一口凉气：“你这具义体至少是B级以上的高级货，这玩意儿可价值不菲，天呐，你哪来这么多钱？”
管理局提供各种配制的义体，其中的绝大部分是低成本的机械类义体，相当于大脑通过量子计算机远程操控一个机器人身体。
而可以直接将器官，尤其是大脑这种核心器官存放在义体之内，并提供足够的供养和保护的，则不再仅仅只是简单的机械义体。
至少B级以上义体才具有这样的功能，那往往需要相当的生物科技，以及更高等级的稀有材料，制造的工艺难度也会成倍提升，价格自然也呈几何倍数上升，可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卢枫正要解释，却见允晴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不是B级义体，看反应时间和协调程度，他的大脑不是被简单的‘存放’在义体之内，而是与这具身体融为了一体，如此完美的操控简直堪比真身，这具义体至少在A级以上。”
允晴凝望着卢枫的眼睛，沉声说到。
“好眼力。”
卢枫淡淡一笑：“的确是A级义体。”
实际上权志龙并没有欺骗卢枫，“伴生精灵”作为北方议会的巅峰之作，天下仅此一件，虽然它没有战斗类义体的强悍功能，但单是能够承受TDE力量这一项就足以达到S+的标准。
更何况这具义体不仅自带诸多功能，日后还能继续开发升级，增添新的能力，即便以管理局最严苛的标准也该轻松达到超S级。
只不过这算是卢枫的杀手锏之一，在无法确认对方是否能够绝对信任之前，他又怎么会暴露实力？
“一副最便宜的A级义体至少也要十万积分，你哪来这么多钱？”
允晴依旧死死盯着卢枫，仿佛想要直接从他脸上看出答案。
卢枫知道她此刻产生了危机感，那是无法掌控局面时必然会出现的讨厌感觉，作为事务所的负责人，她理所当然地应该出现这样的感觉。
允晴的反应并没有出乎卢枫的意料，甚至是在他的刻意引导下才逐渐产生的。
他本想把第一次有限读心术用在允晴身上，相信在A级义体这个意外的刺激之下，允晴的脑子里一定会冒出各种猜想，并仔细检索之前针对卢枫的各种计划有无缺漏。
虽然有限读心术只能读取从发动开始，往回倒推六十秒之内的思维和记忆，但此刻的允晴心念急转，卢枫至少有九成把握能够获得他想要的答案。
然而想起权志龙曾说过“其实你暂时不用担心允晴事务所的人，因为她们是一群特别的人，想要的东西也很特别，所以不会对你抱有绝对的恶意。”
虽然权志龙的存在本身就显得有些荒诞，但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句话，卢枫便忽然打消了用有限读心术读取允晴内心真实想法的计划。
他不知道的是，权志龙曾说过有限读心术对经过长期思维训练，以及有相关装备傍身的人基本没用，而允晴恰好属于这类人。
“你究竟哪来这么多钱？”
允晴并不知道卢枫的选择，见他没有回答便又加重语气问了一遍，看架势卢枫若是再不回答，她就要动手让卢枫开口了。
山鼠惊讶地望向允晴，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卢枫的新义体这么紧张，担心真的会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想要出来打个圆场。
只是不等他开口，卢枫便先说话了，语气还是那么闲庭信步。
“你能借债，我为什么不能？”
短短的一句话，卢枫说得随意，可允晴和山鼠都是一愣。
“喂，这可是价值十万以上的A级义体，别跟我说你向权志龙借了整整十万积分，那可快赶上一个D级事务所全年的收入了，它怎么会给你这么高权限？！”
山鼠难以置信地问，惊愕的表情绝对真实，若是让他知道卢枫欠权志龙的债务并非十万，而是整整七百多万，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吓到原地晕过去？
卢枫不置可否地摊了摊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允晴。
山鼠顿时急了：“白痴，你知不知道向权志龙借贷会付出多大的代价？那还不如直接向管理局的投资银行借高利贷算了！
完了完了，这家伙啥也不知道，权志龙的钱会是这么好借？别说十万，就是借一万他也能把你吃得渣都不剩。
你啊你，知不知道不到万不得已，A级以下的事务所甚至都不敢问权志龙借哪怕一个积分，你真是……该说你什么好呢！”
山鼠的焦急情深意切，卢枫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不过他更在意的是最后一句话。
不到万不得已，A级以下的事务所甚至都不敢问权志龙借哪怕一个积分，可抛开自己不说，他明明知道某人已经欠了权志龙百万巨款，难道她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
卢枫望向允晴的目光立刻带上了几分狐疑。
允晴感受到卢枫的询问，面色顿时一紧，历喝道：“闭嘴！”
还在喋喋不休的山鼠吓了一跳，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莫名其妙地偷偷瞟着允晴，暗道老板今天是不是来了亲戚，要不怎么如此喜怒无常？
卢枫也深深地看了允晴一眼，见她的面色有些不太自然，心中已经大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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