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芽烙
秦肃渊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手里戒尺毫不留情的就又打了下去。
“啪！”他厉喝：“不许哭。”
“哇呜哇呜哇……”
他更严厉了：“不许哭。”
花棠哭的更大声了：“啊呜啊呜啊……”
他不为所动，冷着脸握着戒尺，狠狠又一棍子敲了一下去。
“抽烟”
“喝酒”
“逃课”
“去会所”
“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啊呜啊呜哇……我走，我不要在你这住了，太凶残了。”她抹着眼泪，就朝外走。
他斥道：“站住！”
花棠瞬间回头，做出一个梨花带雨的表情看向他，希望他看在她这么美的份上，不要生气了。
然而，她就听到，他说：“想走也行，把你这几天住的费用伙食费都结了。”
她脸上的眼泪滞了一秒，顿时也不哭了，还润着水的眸子瞬间瞪大，不敢置信的看向秦肃渊：“所以，你带我回来我来就是为了挣我钱？”
她怒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他看着她，神色冷酷：“结不出来就不能喝酒，不能逃课，不能抽烟，不能去会所。”
花棠看着秦肃渊，惊的脸上的泪都要干了：“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再这里等着我呢。”
“我不结，我就走。”
她转身就快步走出去，回房去收拾东西，她不要再这里住了。
然而，她刚走到房间，手还没摸到球球，房间的门就被砰的一声带上了。
门外响起秦肃渊没有感情的声音：“好好反省一下，不反省好就不用吃饭了。”
花棠赶忙去开门，手握着把锁使劲转了转，拉了拉，却怎么也根本打不开。
看着门锁，她黝黑的眼睛瞪大。
她做梦都没想到她有一天还能被人锁屋里。
她怒骂：“秦肃渊，你真狗。”
门外，他脚步一滞，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往自己书房走去。
张通又再一次接到了秦肃渊的电话。
他说：“查一下花糖糖这几天的行踪，事无巨细。”
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他是不指望了，为了避免她完全的误入歧途，他觉的有必要亲自查一下。
另一边，花棠正摸着肚子在屋内踱步，她就今天早上吃了早饭，下午饭好像忘记吃了，和蒋程程打了一架，废了点体力。
最后，她摸着肚子躺到了床上，安慰自己，睡着了就不饿了。
另一边，秦肃渊处理完工作的事，张通把这几天花棠做的事传讯了过来。
秦肃渊看着上面的清单，眉头皱起。
发传单，代送，顶班，代签，收银，陪练……
张通的电话紧随其后。
他接起。
张通：“秦总，她这几天逃课之后查到的往来记录都和兼职有关。同时她也没有抽烟喝酒的习惯，倒是查得到她去酒吧卖了一包烟，具体卖了多少不知道。”
听到张通的话，他想起在医院病房里花棠提到的“捡到八十五块”，瞬间明白了烟和酒吧是怎么回事了。
他顿了一下，淡淡的“嗯”了一声。
张通：“还查到她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给一个叫刘烟的私家侦探转一笔钱，好像是再找什么人。
而且她最近还会时不时的去原来住的地方，不过被房子现在住的主人赶了几次。”
“那个蒋程程的女孩纠缠过她几次，不过都被他打了一顿。”
“……”电话那头张通又说了一些零碎的琐事。
听着电话那头张通的话，他的面色一逐渐缓和起来。
挂掉张通的电话后，他垂眸沉思，指尖在桌上轻扣了几下。
过了一会，想到什么，他叩在桌上的手顿住。
她好像还被锁在房间里，不准吃饭，
他面色静了一瞬，拿起手机给管家打了电话。
“她吃饭了吗？”
管家条理有序的道：“按照先生的吩咐，暂时还没给小姐送饭。”
而后管家又补充了句：“先生，医生说小姐营养不良，建议您还是不要采用如此的惩戒方式比较好。”
此时，房间内，花棠正啃着管家给她偷偷送来的威化饼干，嘴角啃的都是饼干屑。
吃完饼干，她觉的要是再来一个鸡腿她其实也能吃的下。
突的，门被敲响了。
她耳朵一动，眼睛圆睁，看了眼手里的饼干袋，她赶紧攥紧饼干袋爬回了床上，装作睡着了。
她被秦肃渊打了一顿，有些害怕，她就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花正德因为愧疚根本就不管她，刘翠蝶在花正德面前能装也不会管她，她从四岁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被人打。
她伸手赶紧蹭了蹭嘴角的饼干屑，闭眼，躺平。
门外，秦肃渊敲了良久的门，里面也没有动静。
想了想，秦肃渊把家政阿姨陈二娘叫了上来。
陈二娘打开门看了一眼，然后又悄悄转身出去了，对他回道：“花小姐好像睡着了。”
秦肃渊“嗯”了一声，让她回去了，他也转身朝书房走去。
花棠本来是想躲过秦肃渊之后，再起来继续吃的，谁知道装着装着，竟然真睡着了。
窗外的暖阳从窗户棱里射进来，照在花棠的脸上，她迷糊的伸手挡住光，眯了眯眼睛，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
今天的兼职还没接，可以再多睡十分钟。
谁知道，她刚翻个身，门外就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她把被子拉到头上盖住，不理。
门外，没有听到屋内动静的秦肃渊皱眉，叩门声又用力了一些。
然而最，后她还是被持续不当的敲门声拉了起来，她起身从床上下来，猛地一把就拉开了门。
顶着凌乱翘毛，怒视着他。
然而，对方只是看着她道：“你上学要迟到了。”
“我请假了。”她撒谎不眨眼的说。
“马上洗漱好，出来，吃饭，我送你去上学。”秦肃渊看着她直接就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说完也都不等她反应，转身就走了。
听到他的话，她手抖了一下，这人是在命令她吗？
她不应该为了省被子钱住过来的……
她拎着书包下来的时候，直接就往外走，看都没看餐厅的秦肃渊一眼。
她很硬气。
结果，管家直接就把她拦下来了：“小姐，吃个早饭吧，先生让人给你做了甜甜的南瓜粥。”
秦肃渊也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坐下。”
花棠握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
不想坐。
正想着找个借口敷衍，她就听他说：“不吃的话，就把前几天早餐的钱结给我。”
早已经捉襟见肘的她：……
吃吧。
两人吃完早饭往学校去。
车上，秦肃渊双腿交叠，坐姿优雅，他看着前方，神色淡淡：“昨天是我误会你了，我道歉。”
正琢磨怎么才能还他钱，从秦家离开的花棠：……
听到秦肃渊的话，花棠顿了一下，看向窗外：“没事”
她现在吃他的，住他的，没有那么没良心，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她的行为是好的。
秦肃渊看了她一眼，拿过放在一边的文件袋递给她：“赔礼。”
花棠看都没看一眼，就道：“不用。”
秦肃渊淡淡又撂出一句话：“是你想要的。”
静谧的车厢内，这句话像是一个惊雷，瞬间在花棠脑子里炸响。
“她想要的……”她瞬间摇头否定：“不可能。”
但是手却还是快速的拿过文件袋，一个用力就拽断了外面的麻绳。
纤白的手伸进牛皮纸袋里，她猛地拉出里面的纸张。
当看到纸张上面的字时，她捏着纸张的手缓缓停住。
从牛皮纸袋里半露出的白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几个字：
【络绎路110号房屋转让合同】
她视线定在上面好一会，捏着纸袋的微微紧了紧，她抬眸看向秦肃渊：“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他望过来，想了想，她眨着眼睛问：“想包养我吗？”
秦肃渊先是一愣，而后额角绷了绷。
她只能想到这，秦肃渊其实是看上了她的美貌，又刚好认识她父亲，所以才会这么大手笔。
不然一个路费，应该不至于随手就赠出一套房。
想了想，她又问了句：“我魅力这么大？”
他的行为，让她觉的她格局小了。
车内，秦肃渊嘴角抽了抽。
他抽回花棠手里的文件袋，合上，说:“花建勇的给我的不仅是路费，救命之恩当涌泉。”
花棠伸手又抢回他手中的文件袋：“那你发动泉水把我淹死吧，我会游泳，不怕。”
她虽然嘴上这样说，手却又打开包装袋看了几眼，心里仍有一种朦胧的恍惚感和不真实感，好像处在梦里一般，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
不过，马上他就把她拉回了现实。
他说：“我先借给你，利息比银行高一厘。”
她手一抖，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他。
她现在就开始欠一笔巨额了……
她嘴唇颤了颤：“不是说涌泉？”
秦肃渊目视前方，说：“你咬了我一口，已经滴血相报了。”
听到他的话，她恨不的哇的一声哭出来，犹豫了一下，她凑近乎的小声问：“哥哥，你真不考虑包养我吗？人美声甜会吃饭。”
秦肃渊侧了侧身子，离她远一点，说：“不，我们年龄相差太大，我不配，你值得更好的。”
他把她那天在医院说的话，又还给了她。
花棠：……
她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捧着自己小脸就凑了过去，笑的甜齁齁的，异常谄媚：“哥哥，那你不要要利息了好吗？我好穷的。”
秦肃渊扭回视线，神色淡淡：“我不穷。”
言外之意，她穷和他无关。
她有时候觉的秦肃渊是真的狗，让人又爱又恨。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它的出现，就像是天降神兵一样。
不过是个拿着二郎戟的犬夜叉。
车子停在八中校门口。
八中也是北城的一所老校了，不过八中是从一所技术学校转过来的，学习风气没有传统的学校那么浓厚，入学的要求测试也不那么严谨。
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学校门口依然有人慢悠悠的买这早餐，还有些地痞额流氓一样的学生，顶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蹲在校门口抽烟
秦肃渊看的皱眉。
花棠背靠在车上拿着文件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她看向秦肃渊：“虽然你擅自借给我钱买了房子，对我使用高利贷，还背地里调查我，但是，真的谢谢你。”
秦肃渊看着花棠郑重其事的神色，点点头：“确实应该谢的。”
花棠喉头哽了一下，一时静默。
她咽下了喉咙里其它感谢的话，看向秦肃渊，嘴角缓缓扯出一个笑来。
她甜腻兮兮的凑过去撒娇：“帅气欧巴，那我以后可以住回去吗？”
“嗯嗯？”她使劲眨巴着眼睛，试图用外貌迷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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