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危险的信号
马车一路走，过了大庆殿之后，赵小年揭开车帘一角偷偷看了一眼，眼眸变的越发深沉了。
此刻，御林军正在大批量的换防，而整个大庆殿周围原本不设置御林军守卫的地方，此刻也开始站满了成排的御林军。
而且，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来，这些换防的御林军都是一批新兵，穿着的是御前管代营，龙骧卫的甲胄，而且，个个捉刀，而不是像御前龙神卫的着装，而且持有长枪。
虽然御林军换防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是龙骧卫和龙神卫换防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如此大规模的换防，不应该是在每月的月头交接吗？怎么会出现在月中的时候？
而且，哪怕是龙骧卫也几乎大部分是老兵，老兵，自然年纪就大，可是这些龙骧卫，一眼看过去，几乎是清一色的十七八岁的少年，这就更让赵小年心头有了压力。
就在犹豫之时，马车已经过了大庆殿，直入后殿的花园，向御书房前进。
当走到花园角的时候，李相爷忽然就醒了，睁开眼睛的老相爷揉揉眼眶，喊了一声：“停车！”
虞——
随着马车停下，就听外面的太监道：“相爷？什么事？御书房还没有到呢！”
李桐那狡诈的老眼都不带修饰了，直接看看赵小年。
两人眼神对视……
随即，老相爷喊道：“哎吆，老了，不中用了，尿个尿再去，不然跪在御书房里万一尿出来，不得让皇上笑死？”
“呃，这……”外面的太监似乎没有托词，只好沉默以对。
“放水我也去，今早走的忙，啥也没准备，尿也忘了尿。”
李桐撇撇嘴：“刚好，那有茅房，殿下， 咱们一起去。”
看着他下车，赵小年紧随其后。
当脚底板踩在皇城的地面上时，还能感受到身上有一层暖意，是太阳光温暖丝滑的照射。
赵小年抬起手来，看上一眼。
“呃，清晨的阳光好刺眼！”
“不刺眼，挺暖和的，殿下， 憋坏了吧？快走，茅房在那边。”
听到相爷这么说，也只能无奈的点头，随即跟着他过去了。
这花园里的茅房是在宫墙边的杨林里，主要其实是为了方便宫里人上茅房，倒不是皇家御用茅房，只是若急的时候，也会来如厕。
宫里的茅房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这里的茅房直接供建排水系统，从西山引入河道在宫内修建干渠，一方面为御花园的几个静湖供水，一方面也有地下暗渠连通整个宫内的水道组成气势恢宏的地下排水网道。
这些网道用石板修葺的干渠输水，并错落高低差，以达到茅房里厠位下水流的冲刷速度，如此就能保证整个茅厕的干净整洁。而这些干渠还不能是地上水道，所以还要用特制的青石板盖住，形成地下暗渠。
这些渠道流经整个皇宫，直到下游分为几个大的排水口，将水道最终的汇流点放在护城河里。
这个设计足以体现出大建工匠在人文，地理，文化上极高的造诣。将整个水道循环利用，完成了一个完美的水流循环。到达下游的护城河，还可以连通水道进入港口，直接将宫内水道与运河连通。这样，就不用担心护城河的污染了。
在数名御林军的护卫下，赵小年和李桐李相爷一起来到这茅厕里如厕。
两人站在那里低头看着下方湍急的水流，一起撒尿。
在此刻，清凉的感觉无法掩盖两人都皱起的眉头。
两天断了线的珠子使劲想要连接起来，但终归无法做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声音在这一刻也像是消失了。
一老一少两人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哪怕是尿完了许久，也没有扎起裤腰带。
“殿下，相爷，好了吗？”
赵小年和李桐站在原地没有动，老头子仔细看着下面的沟渠，略带皱眉的说道：“殿下要是掉茅坑里，是不是得回去换套衣服？”
赵小年咽咽吐沫道：“相爷腿脚不好，要是掉茅坑里可就麻烦了，还得回去再叫个郎中！”
“老了，不行了，沾了凉水，要短命的！再说，这么高，下去，恐怕不容易！”
“容易！”
李桐看看赵小年。
赵小年看看李桐。
两人又齐齐看向下面。
“要是拦着咋办？”
“这有什么好拦的，相爷身体要紧。”
李相爷摸摸鼻子，再看看下方湍急的水流……
就在这时，下方的水道里飘过一大片干红的花瓣随着水流迅速向下游流去。
李相爷叹了口气：“哎，老了，不中用了，都尿不远！这是要朝天那。”说完，李相爷提起裤子，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赵小年也提起裤子，长叹一口气：“人啊，不能太纵欲，不然，尿尿都是一段一段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茅房。
此刻，似乎是外面的太监等不及了，竟然带着御林军准备进入茅厕看看，这一下倒是与两人碰了正着。
“混账！没长眼吗？”李相爷被那太监撞到，当下就发了火，怒骂一句。
这太监是没想到如此，急忙向后退，低头：“奴才没看到。”
“混账！瞎了你的眼，敢顶撞相爷！”说着赵小年眼眸一闪，那太监直接当场跪下，随即一伸手，凌空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啊——
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太监就被一嘴巴子抽的翻了白眼，直接躺过去了。
这几个御林军看到这等情况，都愣住了，竟然在茅房门口站着，不知所措。
赵小年怒道：“该死的奴才，不知道相爷身子虚吗？撞出个个好歹你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
“殿下说的是！”
赵小年狠狠又给了这太监一脚，冷骂道：“混账东西，相爷在茅房，居然也敢以下犯上，找死！”
“现在宫里这些个新人，都太没有眼色了，一会一定在皇上面前好好告他一状！”
“他叫什么？”赵小年问那些御林军。
这几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住了，竟然一时无法回答，半天都没有反应。
“去，把文晧莱找来，这种奴才，是怎么进宫的！？”
相爷冷道。
赵小年点头，看到几个御林军没有动，他又怒喝：“愣着干什么，去啊！”
就在这时，后方走来一位御林军将军一边走一边喊道：“殿下， 相爷，皇上在御书房召见！”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看到那人捉着刀，眼眸闪着寒光，李相爷擦擦鼻子，点头道：“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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