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妖精世界8
李牧小心谨慎地避开来来回回巡逻的武和尚，灵活借用墙边草垛翻身越过红墙，这几日是册封主持大典，寺门外把守得越发紧密。
要不是为了给松鼠妖报仇，曾经来熟悉地形，俗称‘踩点’，也许今天李牧也无法摸进来。
虽说是给陶夭带话，但李牧并不清楚陶夭打算做什么。
待两个小和尚从他攀附地屋檐下走过，李牧轻声跳下，偷偷往寺庙东南方向摸去。
菩提树在风中簌簌作响，它阴影正好笼罩石桌上，给盛夏带来一片凉爽。
一蓝衣僧衣男子盘坐树荫下，低垂着眼睑，沉浸回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
忽的停手按住颤抖地琴弦，抬眸向身后空无一人的假山石开口：“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莫非阁下也知晓见不得人？”
“呵，你这和尚惯会耍嘴皮子，想必夭夭就是被你这副嘴脸给哄骗的吧。”
李牧也不惧他，他是打不赢空海，论速度这一块，空海怕是远不及他。
“夭夭？”空海恍惚，这称呼是那么的陌生又熟悉，顿了会儿：“你和陶夭是什么关系？”
“哎呀，相识时夭夭，夭夭的叫唤，这翻脸了，就喊陶夭了？”李牧磨牙。
本就抗拒空海的心，越发强烈起来。相识的时候，叫得多亲热呀，发现夭夭是妖怪的身份后，确是连名带姓的叫了。
“我是谁？我是夭夭的…哥哥罢了。”李牧也不想跟他再墨迹下去，“这次来，是为了给夭夭带话的，他在北郊外，兰娇亭等你。”
“过期不候，爱去不爱。”
不去最好，让夭夭死了那份心，免得天天惦记这个臭和尚。
“……兰娇亭。”
空海并没有拦着李牧离开，垂眸盯着手背，内心纠结不已。
他到底该不该去呢？
————
空海快速裂空燎急而去，半柱香时间就看到了前方——兰娇亭，和里面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近人后情不自禁止下脚步，怯情之意油然而生。
粉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那个人，有着使周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风采，如同珠玉一般散发着高贵而温柔的气息。
空海平缓的心开始剧烈跳动。
“你来了？”听到后面动静，陶夭回头粲然一笑，桃花眼欢快的笑成半月状，映在空海眼中，比那天上的太阳还要刺眼。
“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以为，你已经不要我了。
抳嘴，蹙眉，欲说还止，最后却只是说了句干巴巴的问候。
“你还好吗？”
我不在的日子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不好！你为什么偷偷丢下我走了，你明明答应过要带我来京都找朋友的，”陶夭撇嘴，神情委屈的陈述空海的罪状，说到后面竟还红了眼，带着许些浓浓鼻音。
“你是不是怕了我？”
张开的嘴复而合上，连干巴巴的安慰也道不出来一句，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要同他说，临了，嘴巴反而像个摆设，说不出一句来。
他该怎么办呢？
怜爱的抚上柔软的发丝，用力揉拧着，也不纠结说什么，大手一揽把人紧紧锁在怀里。
真是娇气包，都哭得一抖一抖的了，空海怜惜拍着陶夭后背，低头抵在他耳旁，“没有的事，我怎么敢？”
也舍不得，狠不下心来。
“空空，莫离开我了，好吗？”
怀中哭得抽泣的人抬起深埋怀里的小脸，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略带一分凄凉和苍白。
小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角，捏得关节开始发白，也舍不得放松一下。他怕自己一松手，好不容易逮住的人就没了，要不是有猴哥在，他也不敢让人擅自闯进泰国寺啊，这机会得把握住。
一声长叹从头顶幽幽响起，背后抚摸的手也停了下来，捧着陶夭的脸慢慢靠近，语气无奈又苦恼：“我该拿你怎么办？”
明明已经逃开却还是被你找了过来，我该拿你怎么办，嗯？夭夭？告诉我？
无意间触碰到陶夭冰凉的手，空海皱眉，把两只手都合并捧在掌心，来回搓磨，帮他回暖。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陶夭确能怎么小巧精致，连手也比他小几号，看着老老实实躺在掌心的两只小手，空海心头一股说不出的满足涌现出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陶夭头倚在空海胸前取暖，仰头目不转睛盯紧空海，“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看他的眼，比夜空中最亮的星，还要耀眼，夺目，使得空海禁不住差点点头同意了，但也只是差点，最后他忍住，没有被诱惑。
看到空海迷茫了一阵又变得清明的眼神，陶夭就知道计划a失败了，暗下不满撇嘴。
面上却还要装他的白莲花，戚戚惨惨的继续开口蛊惑人心，嗓音软弱娇媚：“空海，我们去浪迹天涯吧，从此不再管这人间浮沉，就我和你，永远一起。”
小羊乖乖，快点到他的魔掌，咳，圈子里来，他会好好疼爱你的。
“不行。”
不到一秒，空海就坚定摇头否定，他离了泰国寺师父怎么办？
从小看照他长大的叔叔哥哥怎么办？过几日就是他的册封大典了，如果这时候闹失踪，岂不是让泰国寺上下闹笑话？！
他承担不起。
“我，我知道了，呜呜，”陶夭重新把头埋进空海宽大的还中，肆声嚎啕大哭，呜咽不止，“对不起，我以为我在你心中是不一样的，是小妖自作聪明，高估了在您心里的地位，小妖以后再也不敢来烦您了。”
实则不然，埋入空海怀中也只不过怕扭曲的面目吓到他。
陶小心眼儿夭，对吊了怎么久，以为拿下来了，结果还是没有拿下来的空海，气得牙痒痒，抱着人的手，趁着空海对他没有防备心，暗暗做了些无伤大雅地“小动作”。
“没有的，”陶夭哭得毫无形象，但空海莫名的感到心疼，手下默默抱紧他，“你是不一样的，但我不能抛下师父他们不顾，夭夭，我们不同，我有牵绊。”
而且他的牵绊太多，在陶夭暴露身份那一刻，他就死死的给他们的关系下了死钉子。
【叮，虐心值上升30，任务进条上升15，请宿主再接再厉。】
“我爱你！”
但是你更爱你自己！
被表白的陶夭背着空海翻白眼，心里默默接下下一句，这是人的秉性，爱得再多也不会多过自己，空海是人，就算他是清心寡欲的和尚，也改不了这秉性。
暗搓搓的扳着手指，不耐烦的猜想，自己莫买了假药哦，可是那推荐药的那个妖怪猥琐的嘴脸，不像啊，怎么还不发作，妈蛋！我的男主都快跑了！
“夭夭，对不起，”空海甩甩有点迷糊的头脑，不在意的继续沉浸在陶夭制造的苦情戏中，“我最终还是负了你。”
认真扮演完凄凄惨惨戚戚的白莲花后，陶夭终于舍得从空海温暖的怀里抬头，两只手使劲捂住空海一直道歉的嘴，一行清泪默默从白皙脸颊两边划下。
“不，不怪你，只怪我爱上了你，但世俗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宛如心残意坚的在空海心疼不已的目光中，假装豪爽地一把抹去泪水，目光坚毅，“空海，记得，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
“今日过后，你回你的国泰寺，我走我的修行道，谁也不要找谁了，就让我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
听了陶夭一番话语的空海，更是心疼得无法自拔，他的夭夭怎么可以这么让人放不开手，那苍白无力的小脸，嘴里却说着无情伤他的话，他的心都要碎了。
似乎刚刚的话说完后，给了他巨大的信心，“空海，我真的好爱你，但是世俗却不容许我们在一起，我的心好痛，你以后会不会爱上其他人？像对待我一样，温柔地对待她？”
空海不想再听了，他的心已经痛得无法呼吸，他一把抓过还在喋喋不休的陶夭，下意识堵住他那雪白泛着蜜光的嘴。
软软的香香的很舒服很好吃，忍不住有用力啃了口含着的东西，却被陶夭的惊呼声唤醒片刻清明。
随后甘愿沉沦。
手抚上因为哭泣显得格外娇柔可人的陶夭，闭眼吻了上去，无师自通地伸出舌头怜惜敛去泪珠。
——是咸的。
两人的衣物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一件件被剥落，止到剩下一条褒裤，互相交织在一起，是水与火的碰撞，水火不容，却又难舍难分，缺一不可，但又如同他们的现状，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对方。
最后把陶夭扒得一件不留的空海眼呆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来着？
纯情无知的空海，无从下手。
陶夭低笑，沾上娇艳的嗓子，像把钩子，勾得直教空海魂不守舍，但除了摸摸亲亲，他就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呵，放松，我教你～”
拉下脸色红通的空海，两人轻轻靠近。
未落的夕阳，照出两个交织在一起的影子，连风都变得温柔起来，仿佛怕惊扰了这对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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