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桌上有机关
“说说,怎么回事?”
关德柱这嗓门比较大,这一喊,大家就有点发毛了,虽说才祭过山头,给那位大将军上过香的,可这种事,又在这种村子里,信的还是多一点。
“我们这地方冤死过人。”
张玄翻下白眼,这全华夏随便挑个村子都死过人,冤死的少说也有五成,这算是个事?
“这死的人,不是一般人,是个寡妇。”
我草!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事就不妙了。
“她是自杀的,她死之前村里都说她偷男人,可又没拿出证据,后来她就穿着红衣服上吊死了。自打她死了后,这院子里就没安生过,时不时的出些动静。”
关德柱这西北大汉越说声音还越颤。
“你说她就死在这院里?那你还给我们拿来拍戏?”伍茅不干了,这不是坑人吗?
“你们要得急啊,我们这儿也没别的地方可以用来拍戏的了,我想就一晚上,能出个什么事啊。可是……”
伍茅脸有点青,拉着张玄就说:“张导,这可是红衣厉鬼,厉害着呢,我以前拍一拍悬疑剧的时候,就曾经撞上过。”
“少给我扯,我不信这套。”
张玄一扭头,剧组已经一堆堆的站一起了,显然是要抱团增加信心。
“没什么鬼不鬼的,你们别信,这样吧,换个灯泡,道具,把电给接直流电上,试一试看看。”
“是。”
那关德柱一直在旁边碎碎念,张玄听了就烦,什么鬼啊怪的,他虽然是道士,他也不信这个邪。
黄涵那里伤口处理好了,这就继续拍。
这一路下去两个小时没出事,张玄看了就想问题不大了,他凌晨还要去茶庄,等齐媛这场戏完了,他就走。
齐媛这要演的是一个女主角的闺蜜,从小在一村里长大的,等女主角到城里去打工的第二年,就把她也叫去了,这俩先后成了厂里的厂花。
后来齐媛演这还嫁给了一位来厂里指导技术的大学教授,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这时演的齐媛这角色还没离开村里,晚上来找女主角说那二狗子的事。
游靓影就在房里跟齐媛说话。
“你说二狗子去找了马寡妇?”
“可不是,马寡妇还真就跟他处上了。这事村里没人知道。”
“嗳呀呀,看不出来啊,那二狗子还真是能惹事,你说吧,他就那么矮个人,那马寡妇身高快有一米七了吧?这站一起能般配?”
“在一起也不是为那事,你懂的。”
这时,又是一声响,屋里的两盏白炽灯都炸掉了。
张玄就皱眉,先前还说是电流问题,电压不稳造成的,这线路都换成直流电了,用的是道具组带的蓄电池,还炸,难不成说是这真有鬼?
屋里一黑,好在还有照明灯马上就照上了,游靓影和齐媛也都很快就镇定下来,下了床走过来站在一边看道具组检查。
张玄看伍茅在发抖,骂了句:“你要怕你先走,连这点胆子都没有,还想做导演?”
伍茅苦笑,这跟胆子有一毛钱关系吗?遇上这事,不怕才有鬼!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关德柱又上来了:“张导,这事不成啊,我怕是要再拍下去会出人命的。”
“人命?我看要出鬼命吧!”
张玄冷喝一声:“道爷在此,哪方神圣给老子露个脸,别藏起来了,要不小心小命难保。”
关德柱想骂娘,都说了闹鬼了,你不是导演吗?什么时候成道爷了?还敢跟鬼叫阵,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张导,我是这样建议,咱们啊,也别来硬的,这红衣厉鬼啊,吃软的。咱摆个桌,上点香,再摆些蔬果……对了,我想起来了,咱以前也来过摄制组,这也是一样的夜戏,也一样的出了事。后来,这上香也没用,直到组里拿了二十万摆在桌上,这才没事了。”
张玄就盯着关德柱的脸看,这家伙明目张胆的啊,这鬼还要活人钱?下面还有银行能换成冥币?说白了,不就是你关德柱叫人搞的鬼吗?
这钱是鬼还是给你这活人?
“我要骗你,你就报警,你不信就摆上,我这就让人去祠堂搬桌子,我包准这钱一摆上就没了,不,是那女鬼拿走了。”
张玄想看他玩什么花招:“你去叫人把桌子搬过来吧。水果什么的,剧组里有。”
关德柱这就去找人,齐媛都听到了:“你还真给他放钱啊?”
“剧组里有道具,让他们准备好假钱,中间夹报纸,等关德柱把桌子一拿来,就给放上去。我看他怎么拿走。”
祠堂离这边不远,村里的人马上就扛来了,这些人脸上都有喜色,张玄一看更笃定是关德柱搞的鬼,要不这还闹鬼呢,这些人喜什么喜呢。
桌子特别大,都快赶上供桌了,一抬到院里,剧组那边就拿着钱来了,张玄让人把钱和水果放上去。又拿了香,上面弄堆土做香炉。
“我们这也是讨生活,借这地方拍戏,还真大姐不要生气。”
上完香,张玄就退到一边,看关德柱在后面插香,他人才靠过去,也不知做了什么,那叠钱就没了。
“手好快。”齐媛惊道。
张玄都没看清,一半也因为关德柱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大半视线,可看他穿的衫衣和西装裤,也实在没有地方能装下二十万。
“上完香就行了,把桌子抬回去吧。”
关德柱向村里人喊道,张玄就叫道:“等等。”
“你们不是要拍戏吗?这桌子放在这里碍事啊,咱们香也上了,你看钱也被拿走了,还留着桌子做什么?”
张玄走到桌子前,在放钱的地方,用手敲了下,就冷笑道:“关村长好厉害的手段,先是把灯弄破了,又编什么红衣女鬼的故事,就是为了这二十万?”
关德柱苦笑道:“张导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为钱吗?我都是为了剧组好,说的实话啊。你的意思是钱是我拿走的?”
“是。”
张玄手往桌下一按,就看桌面拍的一声,打开了个口子,下面有个长方形的暗格,钱就在里面躺着。
关德柱的脸色这才一变,转身要走,被伍茅拦着:“关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给剧组一个交代。”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女鬼搞的鬼吧……”
“这桌子是你让人抬过来的,也是你按了开关,才让口子打开,钱掉下去,你再按一下,”张玄一按,那口子就合上了,“这样看着就毫无破绽了。钱没了,就是有人要怀疑你,你身上也搜不出来。等你让人把桌子抬走,把桌里的钱拿走。剧组离开了酒城,想找你也是麻烦事。二十万,对剧组来说,不算多不算少,追究起来还费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不怕被人追究。真是好手段啊。”
关德柱脸越来越青:“张导,你少血口喷人,就是这钱是我做的手脚,那灯呢?那两盏房里的灯是怎么破的?”
“找到了,”道具师跑过来说,“这房里的线路上有个变流器,我接线的时候,也没注意到。电流过去,这变流器干扰了电流,电压突然放大,那两盏灯吃不消,就会爆掉。”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关德柱突然眼睛一眯,冷冷地盯着张玄:“就都是我干的又怎样?钱我不要了,你们也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们拍戏。”
“哈,你以为让我们走就行了?我们不会报警吗?”张玄将变流器扔回给道具师,“拿好了,这是证据。”
警察也奈何不了关德柱,毕竟这是未遂,要是他拿到钱了倒好办,张玄也清楚,说报警,只是想吓唬吓唬关德柱。
但这关德柱也不吃这套,喊来村里人就要赶剧组。
张玄看伍茅气得想要动手,就拉住他说:“你去联系人,让他们帮重新找个地方,这里不拍了。”
“就这么算了?”伍茅气道。
“你们先走吧。”
剧组收拾东西上车走了,张玄开着路虎车,载着齐媛到村外才停下来,走到车外,手一扬,三条火龙腾空而下,将那三合院一口气烧没了。
关德柱傻傻地看着这满地的灰烬,想哭都哭不出来,这院子是他家的啊,就专门拿来坑人的,这下好了,偷吃不成蚀把米,都遭天谴了,这摆明就是落雷打下来的天火啊。
“村,村长,不是,真的闹鬼了吧?”
一个村民跑过来说,关德柱一掌给了他个大嘴巴子,恶狠狠地说:“闹个屁鬼,这是意外,特莫的旱地打雷不知道?”
“村长,这大半夜的打雷还不带闪电的,那,那三条下来的好像还是火龙啊,这,这不是那啥?”
又有个村民来问,关德柱抡圆了又给他一巴掌,这回打是打了,他心里也很发毛,跑到祠堂里就喊村里人去把他家养的猪杀了,他要祭祖。心里突地想到张玄自称道爷,莫非是他搞的鬼?就想去张玄打个电话问问,哪怕低声下气也好,这事不弄明白,他晚上都睡不好。
张玄却已载着齐媛赶到了茶庄,黄普指着表说:“还有一小时,来得挺早啊。”
“拍戏的地方出了些事,提前收工了,这就和媛媛过来了。”
黄普冲齐媛笑笑,就将他们迎进去。
“那几个沙钻子还没到,来,我给媛媛冲杯奶茶,这是朋友从内蒙带回来的,都是人家牧民自己做的,还有奶糕子。”
这都凌晨了,茶庄连服务员都下班了,就黄普在这里,孙强去接那几个沙钻子,吴老板也还没到。
等黄普把奶茶泡好,奶糕子放在盘子里盛上来,张玄就跟他聊起那村里闹鬼的事。
“是沙林村吧?”黄普一听就猜中了,“那地方的村长是个刺头,我听警局里的朋友聊起过,说是那边坑了好几个剧组,连一些散客都着了他们的道,你们挑地方也没挑好啊。”
“都找给副导演挑的,这戏换个村也能拍,就是要个沙漠边的景。”
说着话,孙强就带着几个风尘仆仆的中年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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