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我来看看他。”
聂宇肃然而且平静地看着穆南一,随即把目光转向车一头反而不看穆南一,对着车窗里的人说:“昨晚的头条看了吧?穆南一,真人不露相啊,枉我认识你也不短了……”
穆南一左嘴角浅浅一勾,眼神中向聂宇投去淡定的目光,似乎传递着自己的态度。聂宇虽然被这一陌生的眼神勾地失了语气,却不改他调侃的话语,说:“流言蜚语满天飞,男女主角也是时候唱梁静茹的《勇气》了吧。”
“我的事情,你关心什么?”穆南一点出一句话。
看来是想放弃了,聂宇心里捣鼓猜测着,但不明说。
穆南一很了解聂宇,但这种决定,也许聂宇也不会赞同。去剥夺一个完整的人应该有的权利,而且还是叶安尘,那个能在心里留下一道痕迹的人。
叶安尘疑惑地看着这两人,一个是聂宇,另一个是穆南一,都是如同在黑夜中璀璨闪烁的星星一般,她想到了一个人,记忆中没有自己的陪伴、一个人静静守候在异国黑夜的虞勒。
叶安尘听不见他们深聊什么了,她本想问问聂宇的一些关于宝宝的情况,本可以亲自走到他们之间,但她却止步了,直到聂宇看着他的座驾离开时,叶安尘还在犹犹豫豫。
说不上来是可惜吧,叶安尘这样安慰自己,但看着穆南一开门走进车里,仿佛是一股冬天的寒冷吹进车里一样,但这股冷劲儿给了叶安尘想一探究竟的渴望,她太急切了。穆南一侧过身,面对着叶安尘:
“他说,宝宝目前状况良好,医院方面时刻观察着他的身体情况和变化,相信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接他回家了。!”
“是吗!”
叶安尘满心欢喜,她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更让她高兴的事情了。她觉得,每一次治疗,都是一场生死轮回,虽然常常通过远程视频了解他的术后情况,心里多少还是留了一份底儿,但这番话从穆南一口中说出来,就像是教堂里唱的福音,令人新安和平静。
转念一想,叶安尘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挂在心里也蛮久的:“淮城一直想让我见见他带回国的一位心理医生,本想说约个时间,但我还是问问你的意见。”
穆南一没有过多的考虑,说:“这事我来办就行。”
叶安尘并不意外这个答案,甚至此刻她觉得这个问题多余了。是啊,坐在她旁边的是谁?穆南一啊。
看这时间,叶安尘想回到自己的住处,穆南一便开车到了叶安尘的公寓。
叶安尘看着自己的公寓,每一处都是熟悉的地方,每个房间都和原来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越来越整洁的陌生感。显然是有专门的人打理过的。
最后,叶安尘看到阳台上的穆南一正在接电话,她穿过客厅,看着穆南一的背影,停在阳台的跨槛上,背靠着可断里面和外面世界的墙。
叶安尘并不是想偷听,只是看着这样的穆南一,一个人安静地站立着,时不时发出一个简短而且音调相似的回答。
没多久,叶安尘便走进厨房,饥饿总是能驱使人的,但穆南一仿佛没有受到这方面的影响。直到叶安尘做好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时,穆南一还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但明显,说话的内容比之前丰富了许多。叶安尘换了一身舒适的一副,还有拖鞋,充满着少女气息,就像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青春女孩。
也许是闻到面条香味了,穆南一转过身,看着此时的叶安尘,心里咯噔一下,仿佛一切都是过往的样子般。穆南一很快便结束了电话。两人相对,却一时没有话题。
“先洗手吧!”叶安尘说。
“嗯。”
虽然叶安尘很想两个人,在一个十分家居温馨的环境里,享受这两碗简单的面条,但奈何,穆南一的手机铃声一个接着一个地响,电话接了一个挂下,不久又是一个。
“你是不是很忙?”叶安尘无心扒面,看着穆南一说。
“嗯,有点事情急着要去料理!”
叶安尘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地品尝自己煮的面条,偶尔会把碗捧起来喝口面汤。也是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也是这是一个自己不得不去问不得不想知道的事情,叶安尘看着一脸无表情可以去猜测的穆南一,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穆南一平静的目光对着叶安尘的眼睛,“说吧。”
“她……是不是……还活着?找到她了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人之间已经产生应有的默契,她?沈乔,是一个属于过去的人吗?是否如同淮城说的那样,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叶安尘知道,这不是自己应该问的,至少不是对着穆南一,但至少,她还是想知道一些。
在这一切猜测的过程中,叶安尘始终留心着穆南一的态度。只是,叶安尘看到的,是穆南一一贯的样子罢了。生与死,潮与落,还有一个热乎乎的人心,穆南一相信,沈乔并没有死吧。
并不像是触动穆南一什么,他平静地诡异地回了一句:“现在还不知道。”
叶安尘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见穆南一神色有些落寞,也不好再多问什么,这么敏感的话题她还是第一次,她担心起这会被当成一种冒犯。
穆南一至此从未吃上一根面条,仿佛不是什么可口的东西,但叶安尘知道,并不是这样,穆南一有自己的心事,而且还是不得不立刻去解决的事情,但就目前来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自己身边静静等待吧。
若提到沈乔,便会想起那场深陷其中会令人绝望的大火,还有那个无辜的清水湾庄园。许多人猜测,火是沈乔放的,她逮到了机会,狠心放了一把火,烧光了穆家的别墅,为的是反抗穆南一囚禁了自己的母亲,让她失去自由,就像一只笼中燕雀。
叶安尘每每想到这,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我去洗碗了!”
叶安尘收拾完桌面上的厨具,走进了厨房,留下了眼神暗淡的穆南一。畏惧吗?
穆南一随即也走进了厨房。这次,是穆南一看着叶安尘忙碌的背影了,可叶安尘没有意识到她的背后站着穆南一。
“沈乔的事情,我都知道,那一次在轮船上,所有事情和真相,我都知道 ······”
叶安尘停下了走进洗完的动作,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本想慢慢转过身,但很快,穆南一便很快从背后狠狠地抱住了她。
叶安尘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被抱出厨房走到卧室的,她能够回想的东西是一片空白。
叶安尘像一只小鸟一样,枕在穆南一的怀里:“我想说,南一……”
穆南一用手指贴着叶安尘的双唇,制止了她继续询问,然后把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叶安尘的额头:“等我真正了解事情始末,我会告诉你的!”
这像是一场法庭,法官一锤定音,告诉了出庭的所有人,这次申辩的结果就是这样,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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