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缕真相

“所以说，现在绝对不是救人的好时机。我不是反对你们救人，而是现在不能动手。据我所知，先天灵根，灵性受损后，没有个几千年，别想恢复意识。你们根本不用这么着急，而且这个恢复阶段，最好不要改变灵根的生存环境。”

虎贲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终于劝说住了两人，准确说是劝住了虎哮天。古中生在虎贲说出原因后，就已经放弃了现在去救青竹的打算。青竹对古中生而言很重要，是古中生最亲的亲人。救青竹，不是无脑往前冲，然后把自己的命丢在杨家，以此让自己安心，让自己觉得自己很光伟正。救人就是救人，救人的目的就是把人救出来，不仅要救出来，还要完完整整的救出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就不能着急出手，打探清楚对方的情况，不断强大自己的力量，等时机到了，果断出手。这才是救人应有之意，冒然的出手，只能把自己搭进去，还会打草惊蛇，暴露青竹。

虎哮天也不是一个完全没脑子的混货，之前是刚听到青竹的消息，这才有些激动。如今冷静下来了，也明白虎贲老祖说的没错，现在这个敏感时期的确不适合出手救人。

“你和青竹什么关系？”看着比自己还着急的虎哮天，古中生酸溜溜的问道。

“你管老子！老子和青竹什么关系，与你何干？”提起古青竹，虎哮天似乎一肚子火。

“废话，那是我亲妹妹，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古中生对古青竹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更多的是家人般的亲情。古青竹也许比古中生厉害很多，可是古中生还是习惯于把这个小家伙当做一个妹妹看待。

“哼！亲妹妹？谁当你亲妹妹，谁倒了八辈子血霉！当年……”虎哮天像是要旧事重提。

“哮天！”没等虎哮天说完，就被虎贲呵斥住了。

虎哮天被虎贲呵斥一句，显得很是恼怒，也不知道这份恼怒是对视古中生的，还是对着虎贲的。忍了一会，虎哮天越想越气，忍不住说道：“老祖，别的事情你说暂时保密，我可以理解，但是青竹的事情，有必要保密吗？”

“哮天……唉，随你吧。”虎贲本还想阻止的，可是看着红着眼的虎哮天，虎贲最终还是让步了。

古中生在一旁看着，感觉虎哮天接下来的话一定是自己不想听到的。

“当年有个人族少年，横空出世，得到了本纪元最大的机缘，人族三十八圣人的馈赠！这位少年多么光芒万丈，我不想提。少年的身边有一个有些木讷的少女，这名少女是少年的侍女，虽然少年嘴上说，他把少女当做亲妹妹看待，可是少女的确做着侍女的工作。”

“少女是先天灵根化生而成，少年给了少女化生的机缘，所以少女视少年为主。很多年过去了，少年成长了大罗级别的高手，少女也是如此。那时，少年遇到了一位美丽的人族女人，他很迷恋人族女人，对那女人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可惜，那女人长着一副好样貌，心肠却极坏。少年色令智昏，根本发现不了女人的坏，可是少女不同。赤子心性的少女，一眼就看穿了这个蛇蝎毒妇。”

“为了保护这位少年，少女做了很多，也受了很多委屈。可是少女没有怨怼，依旧小心的维护着，保护着少年。直到有一天，少年打了少女一顿，并把她赶出了家。少女哭着、喊着、乞求着，希望少年能醒悟，能明白她的用心，可惜都无用。”

“少女被驱逐了，就连少女的本体，都被少年挖了出来，送给了那个女人！少女本体的生死全在那女人的掌握中！少女被驱逐后，没多久少年就被陷害，然后遭到了围攻。那些年受过少年恩惠的修士有很多，他们不远万里，不惧险阻，前来救援，可惜敌人势大，来源的修士纷纷身死。”

“少年消失了，据说被抓走了。听到消息的少女，星夜兼程，可是赶到战场的时候，大战早已结束。不过少女没有放弃，因为她的本体还在那个恶毒的女人手中。为了救少年，少女选择了回归本体，把自己的性命完全交在了女人的手中。”

“要知道，少女是先天灵根化生，那时她已经是大罗金仙的修为，已经可以脱离本体，单独生存了，虽然那样做会让其元气大伤。为了救少年，少女选择了最冒险的方式。中间的坎坷，外人不得而知，最终的结果是少女把少年救了出来。可是先天灵根的本体也被少女自爆了，大罗金仙的少女差点魂飞魄散，只为了送出少年的一缕神魂，为求一份希望！”

“如今百万年过去了，少女的本体依旧没有痊愈，杨家人以为是之前大战受的伤，这才导致灵根灵性尽失。他们不知道的是，灵根的灵性并没有毁灭，只是和少年一起消失了。如今少女再次回归了本体，而那个导致她成现在这个模样的少年，依旧口称，把少女当做亲妹妹！我去你大爷的，我让你亲妹妹！亲妹妹！”

虎哮天说完后，直接把古中生按在了地上，双拳抡圆了，不停的砸在古中生的脑袋上。此刻的古中生像是神魂离体一般，就这样傻傻的被虎哮天按在地上捶打，一下，两下……

“唉，行了！青竹那丫头，我也是极其喜欢，善良、重情义，可惜……唉……”虎贲感叹着，拦住了施暴的虎哮天。虎哮天气愤不过，起身前，又踹了古中生一脚。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起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模样，想起自己曾经把她赶出去过，古中生心痛难忍。

凤幽冬站在不远处，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她听着三人的谈话，看着古中生被打，虽然她也心痛古中生，但是她觉得古中生该打，至少曾经的古中生该打！

“当年？唉，你只需要记住，当年死了很多人，甚至一些种族都因为当年一战，而彻底消失在上界。那些人，那些种族都是为你而死，就连我兽人族……唉，死了太多的人。事情早就结束了，我不想你再去追寻当年的真相，更不想因为你再让有些人，有些种族，再陷入战火当中！”虎贲回道。

“不报仇吗？”古中生木木的问道。

“报仇？当你有实力，当你成为半圣后，你要去报仇，我不拦你，甚至还会和你一起。但是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说报仇！你想让谁为你、为他们报仇？再次牺牲别人的生命，来给你抹平心中的怒火吗？啊？”虎贲呵斥道。

虎贲也想报仇，虎头人族被压制了百万年，原封老祖更是被人用计害死，他怎么不想报仇了？报仇的目的是为了杀死敌人，是为了给死者鸣冤，为死者鸣不屈！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足够强大，能杀死敌人，而不是被敌人灭掉。要不然那就不是报仇，而是愚蠢的自杀！

“报仇也需要资格吗？”古中生有些不甘的呢喃道。

“需要！你想死，别连累别人！你的道侣在看着你，你去报仇，她要不要去？你还有师门长辈在，你死了，他们要不要出手。甚至一些现在还忠于你的修士，他再度现身，他们要不要再下战场？！你来和我说说，你一个小小金仙，怎么报仇？你的敌人是谁？仙门？笑话！你连敌人是谁都还没有弄清楚，就说报仇，你有资格吗？”虎贲怒吼道。显然，百万年的压抑，虎贲并不想表现的那样平静。虎头人族只能依靠虎贲，所以虎贲必须平静，必须理智，必须做到神游物外，万事不放在心上。

“想要报仇，必须强大起来，当你成为半圣的时候。你想要的报仇，我虎哮天第一个站出来！可是现在，你连青竹都没有办法救出来，谈什么报仇。”虎哮天此刻也冷静了下来，能有毒舌这个称号，虎哮天并不笨。

一番谈话，像是拿走了古中生的精气神。凤幽冬把古中生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古中生看着窗外的天空，就这样木木的发着呆。凤幽冬怜惜的看着古中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靠在床上，然后扶着古中生，把古中生的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真相，古中生一直苦苦寻找的真相。仅仅是其中的一缕，就让古中生痛不欲生。曾经的自己是如此的混蛋？古中生有些不敢相信，自诩多智的古中生，很难相信，虎哮天口中那个色令智昏，殴打古青竹，还把她本体挖出来送给别人的混蛋，就是古中生他自己。

“师姐，那……是我吗？”古中生靠在凤幽冬的胸口上，低声呢喃道。

“不是，至少不是现在的你。事情的真相，并不能单凭哮天前辈一人评说而断定，真相需要我们自己去寻找，去面对。不管结果如果，记住我一直都在，青竹也会一直都在。”凤幽冬用手摸了摸古中生的脑袋，轻声的说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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