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听闻那日长公主前脚刚走,忠义侯府就来了颇有名望大师,也不知大师说了什么,这对夫妻第二日就将爱女送出城去。
有心者急忙探听消息,最终被某个‘长舌头’的丫头说漏了嘴,说是大师点化:席小姐寡宿入命,需去佛门清修三载方可化解。
这不就是克夫吗?
消息一经传开,一时间成了京城中各府后宅的谈资。
彼时的长公主正翘着小脚在树下嗑瓜子,听到此时,有些口干,急忙招了端茶的小丫头过来。
小丫头不知是手不稳,还是看着长公主心里发慌,递茶时一不慎滑了手,滚烫的茶汤直接泼了长公主一手。
“嘶——”
小丫头大惊失色,跪地磕头求饶不止:“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
十指连心的疼自不用说,倒是青芝眼疾手快,急忙端过来一盆水,并呵着其他奴才:“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多弄些凉水来!”
一番手忙脚乱,疼痛感终于好转,就是还红肿着。
夏筱筱瞥了眼跪在地上打颤的小丫头,对她勾了勾手指,而后勾起了匍匐而来的小丫头下巴:“怎么不小心点啊?”
小丫头脸色发白,嘴角发抖:“奴婢……奴婢……”话未说完,人竟然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本想着逗逗她的夏筱筱:“……”
她的这张脸真的有那么吓人吗?
见她目瞪口呆的发愣,目睹全过程的项倝突然说道:“回长公主,她应当是中了暑气。”
夏筱筱这才看向晒在太阳下的四众,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作恶了。
于是第二天,夏筱筱就将休憩之地转到了廊下,一边喝茶,一边闲适的看着话本子,急的系统滴滴作响。
【系统: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攻略男主!】
【夏筱筱:急什么,过不了两日他就会发现长公主我,对他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系统将信将疑。
果不然,第三日早饭刚一作罢,青芝便代替项倝传话,请求出府。
夏筱筱:“他出府做什么啊?”
青芝如实转述:“项侍卫说,廊下虽然舒适,但日头大时,难免不及树下凉爽,便想在树下搭个宽敞一点的木板床,或躺或坐都舒适一些,所以想出府采购一些木材。”
采购木材?为了出府这烂理由都想的出来!若夏筱筱没猜错,这床没个十天半个月都做不出来。
夏筱筱将毛巾递到了青芝手里,神态傲慢的瞥着站在廊外的项倝:“算你有点孝心,那边依了你吧。”
见项倝头也不回的走了,系统再次跳脚。
【系统:你真就这么放他出府了?不怕他溜掉吗?】
【夏筱筱:不放他出府惹祸,怎么能体现出我救他出水火的伟大?何况他那一身功夫,真想逃走也拦他不得啊!】
【系统:惹祸?】
【夏筱筱:不信?那且等着瞧吧!】
倒也不是夏筱筱自信,只是攻略的世界太多,她渐渐总结出一套规律:主角的人生就是麻烦不断的人生,不是麻烦找主角,就是主角找麻烦。细算下来,项倝已经安生多日了,麻烦也该来光顾他了。
果然,日落西山了,项倝果然还未回府,青芝正为难着要不要替项倝在长公主面前周旋几句,锦王的邀约就递到了夏筱筱面前。
约见地点是京城中最繁华的春日楼,此处酒色双全,是纨绔子弟最钟爱之地,而锦王又是混账头子。此地见面,非常附和锦王的人设。
春日楼的三楼,寻常百姓少有踏足,就和嘈杂声响一样,一踏上三层的楼梯,耳根子一下就安静了。仿佛那层楼梯有一条无形的屏障,一上一下,自动隔开了两个世界。
包厢之内,八珍玉食、琴瑟悠扬,见夏筱筱登门,锦王盛情起身,邀她在落座。闲话少叙一番后,锦王指着窗外夜色询问:“皇长姐,你瞧,本王脚下的这片京城美吗?”
先不说春日楼坐落在京城最繁华之地,就说这三层的建筑,搁在京城也没第二处了,居高俯瞰繁华的夜景,自然美不胜收。
就是说这小子的用词:本王脚下?
臭小子,你很勇哦~
但你不想活了,为什么要拉上我啊!
“自然,”夏筱筱给自己倒了杯酒,潺潺水流声戛然而止前,又笑说:“可惜,皇兄就没这个眼福得见了,日日只能困守在那皇宫里,遵守着老祖宗的古板教条,实在是无趣的紧。哪里有你我这般自由闲适。”
似乎没有听到舒心的答案,锦王眸色暗了几分,又道:“果然皇姐也更亲近皇兄多一些。”
夏筱筱笑道:“都是一家人,何来谁比谁更亲近的说法?就算是有,本宫也一定是更疼爱你的。”
锦王眼睛一亮:“真的?”
“自然。”夏筱筱拂袖饮了一口酒水,似乎是酒水太过火辣,抬袖时,小脸紧蹙着:“毕竟皇兄是天子,即便本宫是他的皇妹,见面也该先礼君臣之礼不是吗?这敬爱多了,情分自然就少了。”
“皇姐这话未免言过其实了。”锦王笑容淡了几分,行腔咬字道:“您就算敬爱,也该敬爱这锦绣河山,而非他桓昊天!”
夏筱筱神色一变,慌张的打量了一下,确认没有第三人,才小声呵斥道:“本宫看你是醉了!竟在此说些不着边际的醉话!”
“何来不着边际?”锦王冷道:“他的天子之位也只因他是桓家之子!若非当年父皇病重离世,想来这宝座也轮不到他吧!”
“你!”夏筱筱脸色大变,神色慌张道:“速速回府,休要多言!本宫对外也不会承认今日来过此地,更没有听过你这些浑话!”
见长公主就要起身离开,锦王当即拦住她的去路:“皇姐当年大婚不足十日驸马便离奇惨死。那之后皇姐便性情大变,个中原委皇姐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同为桓家血脉的臣弟!你也恨他的,不是吗?”
夏筱筱愣在原地,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锦王非常满意她的表现:“那日在忠义侯府本王就觉得奇怪,皇姐天资聪颖,深得皇祖母疼爱,多次惋惜你是个女儿身。就算驸马郎之死致使你性情大变,也不该有那般不堪愚蠢之态!本王左思右想,只有一种可能:你是为了解忠义侯之困,对吗?”
对个屁!一顿分析猛如虎,剧情就是二百五,我那仅仅是赶鸭子上架凑巧了!
虽心中腹诽,可夏筱筱身体却打着哆嗦,面色亦是不安,努力定下神后才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么他呢?皇姐要怎么解释?”
锦王话音一落,只听‘咣——’的一声,骤然倒地的屏风后面,是手脚被绑在木柱上的项倝,不知是被点了哑穴,还是被锦王的话冲击了,眼下正神色复杂的盯着夏筱筱。
看见项倝在此,夏筱筱秀致的双眸透出一抹厉色,但面对锦王的注视,匆匆垂下目光:“本宫不认得他!”
“不认得?”锦王冷笑一声:“今晨,本王亲眼见他从您的府邸出来,直达忠义侯府。后在忠义侯府后巷将其生擒!亏的他忠心一条,本王用尽手段也未从他口中逼问不出丁点细节,皇姐此时却说不认得他?倒是心狠!”
面对两道惊疑不定的目光,夏筱筱默默低下了头,这种无声的回应,仿佛给予了这份沉默无限的遐想。
两人的目光一下子变的更复杂了。
锦王缓缓走到夏筱筱的面前,温声道:“皇姐,臣弟也不是逼您,不过就是他不仁,我们不义罢了。何况这天下本就是桓家的!谁来掌权又有什么区别?”
夏筱筱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抿唇蹙眉,步步后退:“但这是你的野心,与本宫有什么干系?”
“真的没有吗?”锦王步步紧逼:“皇姐难道不想替驸马复仇?”
夏筱筱:哎?还真不想,驸马长的是圆是扁我都不知道!算了,不解释,沉默暗藏功与名,由他胡乱yy去吧。
于是,夏筱筱一个踉跄,虚弱的坐在了地上。
锦王满意极了:“皇姐该明白臣弟的意思,那日臣弟见你与忠义侯间的默契非比寻常,想来对皇姐而言,言劝忠义侯辅佐本王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还望皇姐成全。不然……”锦王居高临下睨着她,阴恻恻道:“臣弟担心,七日后皇姐就会和驸马一样,意外暴毙而亡!”
夏筱筱蓦地抬头,眼神中写满了愤懑与不可置信:“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锦王端起桌上的酒壶,微微笑说:“既然要招待皇姐,不在这佳酿中添点料,岂不是怠慢了您?”
这个龟孙!
竟然连自己的姐姐都阴,真够可以的!
夏筱筱嘴角发颤,心中暗暗将这小子骂了个底朝天。可落在锦王的眼里,她这就是吓尿了,因而神色上更加得意了几分。
‘咚咚——’
充当柱子的项倝突然发出了几声异响,一脸愤怒的盯着锦王,挣扎着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可惜效果甚微。无力感和积压的愤怒如同一团冲破了封印的烈火终于爆裂开来,项倝只觉一道灼热的力道从丹田直冲而上,一下子就冲开了被封的哑穴。
“事情与她无关!给她解药!”
锦王看在眼中冷冷一笑:“果然是一条忠心护主的好狗,若是皇姐他日惨遭不幸,锦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说罢,留下狼狈的主仆二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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