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回到训练室，徐子言打开游戏，发现了一个新的好友申请。这人自称是wof的经理，有事想要和他聊一聊。
他皱起眉，想不明白wof的经理有什么事要和自己一个twg的队员说。
身后，白可路过，看到他的屏幕，了然地笑了下：“这人应该是想要挖你去wof。”
徐子言道：“挖我？”
白可道：“如果你加了他，之后的流程大概就是，他许诺你一队正选的位置，外加比现在高昂许多的年薪，让你加入他们队。”
“wof的一队正选？”徐子言有些难以置信，“我吗？”
wof在抵抗领域的实力虽然不如twg、kw、ftk三巨头，但也是世界赛常客，常规赛和季中赛冠军也不少，是个很有实力的老牌战队。
白可看他一脸不可置信，颇为无语道：“你对你自己的实力是有什么误解吗？新人杯冠军？他们这群经理眼睛都可尖了，遇到你这么个有潜力的新人，怎么可能放过。而且wof那边的确很缺治疗，特别缺一个你这样的进攻性治疗。”
“嘛，不过，就目前看来，你留在twg也能进一队，就无所谓了。”
又是这句话。
徐子言还没不知轻重到觉得自己现在的实力能稳稳地把曲清月从一队正选的位子上挤下去，白可却如此笃定，这让他心里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徐子言没问，而是道：“kk，你这么有经验，是也被挖过？”
白可理所当然道：“那不是肯定的。”
徐子言道：“那你……”怎么没去？
这话他没问完，白可却理解了他没问完的部分，笑着摆摆手道：“因为那会儿我脑子有包。要是再有机会，你看我溜不溜？”
徐子言清楚，其中的缘由肯定不是白可说的“脑子有包”这么简单，但他也没有深问，白可不说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
白可显然也很欣赏他这样颇具情商的举止，又和他多说了几句，直到路东楼进来，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徐子言从白可的言行举止中，察觉到他大概是先于自己知道了些什么，才会说那些话。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他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不安。手机振动，有人给他发了新消息。
【谢蔚：今天的比赛我看了，打得很不错。】
徐子言眼睛一亮，忙捧起手机回消息去了，至于那些疑虑，也被顺势抛在了脑后。
twg一队第一场比赛的失利似乎真的只是因为状态有所欠佳，第二场对上unc，只用了四十分钟便连下两局，以不可战胜之势夺得了胜利。
网上的风评自然而然地，也从骂声一片，变得赞美不绝。但是，还是有一部分指责的声音，指向曲清月，说她扯了全队的后腿，要不是其他队员发挥优异，twg又会被她害得落败。
甚至还有好事者，在网上论坛专门开了个帖子，标题起名叫做：“讨论一下，clear在本赛季的状态是否已经达到了退役标准。”
一时间，曲清月成了众矢之的。
明明赢了比赛，却还要遭受这些恶意，实在是太奇怪了。
徐子言也跑去看了比赛录屏，虽然曲清月的状态不能说是最好，但绝不是网上那些黑子所说的，一无是处。
白可说，自己会取替曲清月，成为一队正选。
为什么？
徐子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他困惑不解的当头，二队的第二场比赛又来了。
这一次，他们的对手也是强队，kw二队。这场比赛依旧顺利地赢了下来，且徐子言还因为亮眼的表现被选为本场的mvp选手。
一时间，捧他踩曲清月的言论冒的更多了。
很快，曲清月的粉丝就开始将徐子言视作仇家，两家粉丝撕得不可开交，这把火越烧越旺，到最后，事情变成了“徐子言和曲清月势不两立”。
这事态的发展，在徐子言眼里可以说是莫名其妙，完全摸不着头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干脆不再看微博，眼不见为净。
曲清月还哭笑不得地发消息过来安慰他，说网上舆论向来如此，让他别放在心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着临近年末，街上也越来越热闹。twg一二队后面的两场比赛都没再有更多的波折，顺利地取得了胜利。
元旦那天，基地虽然因为仍在赛季的缘故没有放假，但还是减轻了训练负担，也算在无形之中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了。
结束了一场排位，徐子言无意中抬头向窗外看去，只见夜空中，点点雪花如同坠落的星辰，自夜空中飘零落下。
他“啊”了一声，喃喃道：“下雪了。”
袁绍风听到他的话，也跟着朝窗外看去，紧接着嚷嚷起来，兴奋地像个小孩子：“下雪啦！初雪！喂，kk，hide，快来看啊！”
白可被他从座位上提起来拉到窗边，看了眼雪，又看了眼一脸若有所思的徐子言，开口道：“ice，你在想什么？”
徐子言回过神，笑了笑：“我在想，这是初雪。据说初雪这天，如果能和心爱的人一起看，两个人就能永远的在一起。”
闻言，白可表情微微扭曲了下，露出难以言喻的神色：“……没想到你还是个浪漫主义者。”
显然半点没get到里面的温柔与美好。
倒是他身后的袁绍风听了这话，耳朵红了。
孟仓看了看徐子言，道：“ice，你今天不打算和对象一起过吗？”
这段日子训练加上比赛，天天过得无比充实，以至于徐子言已经很久没想起还有这一茬。突然听到问话，愣了一下，才道：“嗯，他在其他市。”
“异地啊，”袁绍风感慨道，“真不容易。”
白可似笑非笑地看了徐子言一眼，没说话。
徐子言几乎怀疑白可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装作没察觉道的样子，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点开了与谢蔚的聊天界面。
【徐子言：队长，今晚有空吗？】
【徐子言：我想请你吃个饭。】
他的心脏怦怦跳得很快，几乎是刚发出去，就有点后悔的想要撤回了。但谢蔚没给他这样的机会，很快就发来了回复。
【谢蔚：晚点的话，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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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元旦，大街小巷上几乎挤满了人，洁白的雪花舞蹈在热闹的人群间，前几天圣诞节还没来得及扯下的装饰彩灯亮着五光十色的色彩。
徐子言怕被人看见，特地选在了基地外面见面。不多时，谢蔚的银白色跑车便如约停在了他面前。
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莫名有些紧张。
今天的谢蔚穿了件米色毛衣，头发没抓，随意地搭在额头上，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了许多。他低头挑了下车内暖气的温度，对徐子言笑了一下：“久等了，外面挺冷的吧，准备带我去吃什么？”
徐子言心里的小人疯狂上蹿下跳，表面上还是强作镇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这家店我常去，就是不知道符不符合队长的口味了。”
谢蔚把手机递给他，示意他将地址输入导航。
徐子言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正输入时，手机突然一震，line上收到的新消息在最上方的导航窗里显示出来。
他发誓，看到这条消息，绝对是不可抗力。
【clear：队长，你在做什么？】
是曲清月。
徐子言心上浮现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或许是同为omega的直觉，他觉得，曲清月这时候给谢蔚发消息，也是想要约谢蔚出来。
他飞快地输好了地址，把手机还给了谢蔚。
谢蔚接过来，随意看了眼消息，点了几下，便没再回复，专心开起车来。
徐子言见状，莫名松了口气。
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却也不显得尴尬。车内暖气很足，车外灯火璀璨，热闹非凡。
到了地方，谢蔚停好车，和徐子言一起下了车。
这家店做的主要是徐子言家乡那边的菜，口味比起a市这边要清淡一些。谢蔚倒不怎么挑剔，把点菜的活全权交给了徐子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他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吃饭？”
这问题徐子言早有准备，笑了笑道：“为了感谢上次的夜宵呀。”
“有借有还？”谢蔚失笑，“怎么弄得和交易似得。不过正好，我也有事想要找你。”
徐子言实在想不出谢蔚能有什么事要找自己，忙道：“什么事？”
“你进二队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这话题比起“有事”，更偏向于闲聊。
徐子言如实道：“二队的大家人都挺好的。”
谢蔚道：“这几天网上闹得挺厉害的，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现在看你没受影响就放心了。”
徐子言知道他说的是往上粉丝们把自己和曲清月放在一起虚空掰头的事情，也有点无奈：“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了。”
谢蔚道：“你就没什么想法？”
徐子言道：“想什么……”
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很有既视感，这段对话似乎在哪里发生过。
白可之前，似乎也问过自己类似的问题。
只是白可问出来，和谢蔚问出来，完全是两个意思。
徐子言摸不准眼下的情况，于是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我……确实想过要进一队，但是我认为，我目前的水准是无法和clear相比的，也很缺乏比赛经验，网上那些人说的话，我也从没当真过。”
谢蔚一怔，无奈笑道：“我就是随口一问，别想太多，吃饭吧。”
却也没清楚说自己究竟是有什么事要找徐子言。
两人吃完，回到了车里。谢蔚没急着发动车，而是伸手从副驾驶的储物盒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了徐子言，道：“元旦快乐。”
见青年一副惊喜的样子，他弯了弯唇：“其实是想在你第一次赢比赛那天给你的，太忙了，没赶上，就充作元旦礼物了。嗯，也算是感谢你之前过来给我送吃的吧。”
徐子言满心欢喜，抬头看向谢蔚。
窗外车水马龙，经过的车灯与路灯虚化了面前男人的轮廓，高大俊美的alpha眉眼温柔，专注地看着自己，眸中的光仿佛有夺人心魄的力量。
四周有柠檬薄荷的香气漫开来，又隐隐掺杂了一种水果的甜味。
徐子言心中涌上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解开了已经系好的安全带，倾身上前，吻住了谢蔚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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