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道

清晨。
  一只来自北方的白鸽飞入柳府院墙，落在谷悬胳膊上。
  拿下鸽子脚上的竹筒，打开信件，谷悬变了脸色。
  一众人在厅中用早膳。
  谷悬跑进厅内喊道：“王爷，华城来信，出事了”
  谷悬扫视厅中人，有云汐和柳千凝在。
  即墨琉璃用帕子擦拭手说：“没事，说吧”
  谷悬跪地抱拳：“哲里木十万大兵往奉佛渡方向来，军师接到探子来报立马送信给王爷”
  即墨琉璃拿着手帕的双手顿了一下。
  明落怒声道：“哲里木这才降了几年又卷土重来？当年他们打的只剩几支残军，小小藩国一共才多少人？竟然这么短的时间集了这么多兵”
  喻子轩皱眉说着：“我还没和哲里木人打过，听说他们草原部落的将士凶猛无比，我们是否......”
  即墨琉璃沉声说：“明落，传我书信和令牌回华城，命军师带领萧、许两位将军点华城驻守的十万大军和朱雀、玄武两万铁骑前往奉佛渡迎敌，其他边关驻守兵力不动，原地待命！”
  “是”明落抱拳下去。
  即墨琉璃继续说：“子轩，即刻安排启程，我们回华城”
  “是”喻子轩也领命下去了。
  藩国总想妄图把大国取而代之，多年来天下战事不断，征乱不休，上位者因一己私欲为所欲为，百姓却只能饱受煎熬，云汐遥想起即墨琉璃昨晚那句“天下一统，万民归一”
  原来这几个字有着如此沉重的含义。
  菘蓝低声说：“琉璃，那西域我们……”
  即墨琉璃饮口茶说：“这么多年也没死，不差这段时间，把这帮藩国狗打回去再说”
  菘蓝沉默的点头。
  出了前厅，云汐听见院内有啜泣声，看见树后的一片绿衣裙。
  “千凝”云汐喊她。
  柳千凝用手帕擦擦眼泪转身笑看着云汐。
  云汐走到她眼前问：“可是因为喻子轩要走？”
  柳千凝苦笑一声：“云汐，你是我的朋友，不瞒你，我从小就喜欢他，这么多年一直想着盼着他，可是他不愿意”
  云汐本不愿多管闲事，但是在柳府多日柳千凝对她百般照顾，无亲无故的她也不想欠别人什么。
  云汐：“我虽与他接触也没多少时日，但是可以看出他更欣赏独立，自主的女人，与其轻贱自身，不如自强自立，女子本就不是谁的附属，你应该活出自己得价值”
  柳千凝：“可是我不知该如何做”
  云汐：“皇甫朝廷现在已经把手转到商户上，近来闻都已经有多个大商户被栽赃陷害抄家流放，云南这边也是迟早的事，柳家该早做打算”
  这是近日南宫寒飞鸽给云汐传递的信息。
  他从未迈出忘涯半步，情报网却遍布天下，南宫寒没和云汐说过自己的身份，云汐也没追问过，她不爱追问别人不想说的事情，只要知道不是敌人就可以了。
  这些年，南宫寒教他武功，兵法，给她讲政史，她除在西云皇宫所学的琴棋书画，舞蹈女红，其余一身才学皆师从南宫寒......
  无论如何，这人对她只有恩。
  柳千凝：“父亲最近也常念叨这件事，我自小跟着家里打理柳家生意，若是我请求父亲允许我离开丽水，去华城开分号你觉得如何？等到一切安稳后我们就举家北迁，如今皇甫是是非之地，应该早日远离”
  云汐点点头：“我觉得甚好，千凝你蕙质兰心，未来必会达成所愿”
  柳千凝拉住云汐的手：“云汐，谢谢你”
  云汐笑着摇头：“不用客气”
  柳千凝：“那我去找父亲，他若同意我就和子轩他们一起走”
  云汐笑着点头说：“明日我也走了，这些日子多谢你的关照”
  柳千凝：“你要去哪？我们还会见吗？”
  云汐：“去闻都办些事情，等办完事我会去北国，到时候自然可以相见”
  柳千凝：“太好了，我在北国等你”
  云汐：“嗯”
  柳千凝小跑着离开云汐的视线。
  柳家老爷高瞻远瞩，又希望喻子轩和柳千凝培养感情，听到女儿要和未婚夫婿一起走，二话不说便应了。
  柳千凝急匆匆的收拾几件衣物，其余等家里收拾好了在给她送去。
  云汐站在柳府门口送别他们。
  云汐轻扶礼，笑着对即墨琉璃说：“愿王爷此战旗开得胜，所向披靡”
  即墨琉璃轻挑一下嘴角：“北国等你”
  即墨琉璃转身快速上了马车，菘蓝紧随其后。
  云汐看着即墨琉璃的背影，二人虽然相识时日不多，但是一起同行这些日子似乎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喻子轩和明落在马背上对云汐拱拱手，云汐也颔首回礼。
  柳千凝拉着云汐得手依依不舍一会儿后，也不敢耽搁正事，便也上了后边的马车。
  望着消失在视线的马车，云汐回到房内，写了一封信。
  忘涯下，石桌前。
  南宫寒放飞鸽子，打开信封。
  十个字：“已与凌王谈妥，明日启程闻都”

  南宫寒浅笑，执起一子落下。
  翌日。
  云汐按照笙歌约定的在城外等她。
  云汐躲在树后，看着城门口走出一行皇甫将士，他们身着金色盔甲。
  金甲刺痛云汐的眼睛，这是闻都派来接这些歌姬的军队。
  马车上女眷多，队伍行的较慢，云汐一直悄声跟在后边。
  开头马车里的人说了什么，带队的将领摆摆手，大部队停了下来。
  马车上下来两名女子，身着红色纱裙，红纱遮面，往着树林里走去。
  云汐快步跟着跑过去。
  “就在这等着吧，不要跟过来了”笙歌冷声对着侍卫吩咐。
  看见云汐跑到眼前立马急道：“我们借着出来方便为由，你快与她换衣服”
  云汐点头，开始解腰带，另一名女子也脱下红色纱裙。
  二人换了衣服后，女子对笙歌行了礼说：“多谢笙歌妹妹放我走”
  笙歌扶了她一下，笑说：“不要耽搁快走吧，以后，天涯海角任卿畅游”
  女子点点头，跑进丛林深处。
  笙歌拉起云汐的手往回走。
  云汐：“偷梁换柱？”
  笙歌冷静的说：“我成全她自由，她成全我活命，双赢”
  云汐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有点小心机。
  云汐：“我蒙着面，将士们认不出来，你另外的几个同伴呢？”
  笙歌：“你放心，他们不会说，我们都是苦命人，惺惺相惜，上车后记得把解药给我”
  二人走上马车后，部队继续前行。
  这辆马车只有云汐和笙歌两个人，笙歌伸出手。
  云汐轻笑：“没有解药，我给你的是假的毒药”
  笙歌怒瞪云汐：“你？”
  云汐：“不要喊，笙歌姑娘，这么大的事如果被发现了，我们两个都没命”
  笙歌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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