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家

回答完即墨琉璃的话，云汐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他答得干脆利落。
  “……”云汐惊讶的说：“这可是宫墙”
  这得多厉害的功夫，可以单枪匹马夜入皇宫？
  即墨琉璃不再看她，慢走巡视着四周，漫不经心的说：“除了上天不能，其他都能”
  这人还挺能吹牛。
  云汐：“刚进来？”
  即墨琉璃：“天黑就进来了，一边躲着侍卫，一边摸索着皇甫睿书房”
  云汐：“你那几个小跟班呢？”
  即墨琉璃：“在城外，他们跟进来也是累赘”
  云汐叹了口气：“所以？王爷来干嘛？你的身份出现在这很危险的”
  即墨琉璃的手扶上皇甫睿的龙椅，淡淡的回复：“和哲里木大战几月，他们的兵马，粮草，兵器，供应不断……”
  “你输了？”云汐急忙问着。
  即墨琉璃：“赢了，但是损失惨重”
  云汐：“你怀疑皇甫睿暗中支援哲里木？”
  即墨琉璃的手转动龙椅右侧龙头，龙椅后的壁画竟然动了，四周裂出缝隙，形成一扇石门，中心点转动，一间暗室展现在两人眼前。
  这人还真是天才……云汐白日寻觅那么久才发现的端倪，即墨琉璃在这么黑的空间里几句话的功夫就找到并打开了……
  “马上揭晓”即墨琉璃不忘回复她，进了密室。
  云汐紧随其后。
  密室有油灯，比外边亮了很多，里边只有两个书架，上边摆放着各种信件。
  想必都是见不得人的……
  二人分头翻着，即墨琉璃在书架的最底端发现一摞书信，上边写着皇甫帝亲启，打开信封他也懒得看内容，直接看到落款处“哲里木可汗”
  即墨琉璃把几封书信塞到怀中。
  走到云汐身边，她还在皱眉翻着。
  “没有啊”云汐的声音有些焦躁。
  即墨琉璃抬头仔细的看着暗室，两个书架中间画着一张壁画，眯了眯眼睛，即墨琉璃走过去伸手扯下壁画。
  一张超大震撼的兵力布防图现身，云汐惊讶的张张嘴，走到跟前仔细观看。
  皇甫各州各县的兵力，守城将领都标注的明明白白。
  即墨琉璃伸手要扯下。
  “不可”云汐拦住他。
  即墨琉璃不解的看着云汐。
  云汐解释道：“皇甫兵强马壮，而你刚经历一场大战需要修养，现在不可能主动和他交战，如若被发现布防图丢失，皇甫睿会立马重整布防，到时候我们就算有这个东西也是无用”
  “那不要了？”即墨琉璃问。
  云汐走出密室，在皇甫睿书房的桌案上，拿起两只毛笔和宣纸，迅速的走回密室，宣纸铺在墙上。
  “帮我按着”她对即墨琉璃说道。
  即墨琉璃上前按住宣纸。
  云汐双手持笔，从上往下描画着那张图，速度极快。
  小时候她无聊只为了打发时间练了双手写字，没想到今日竟然双手作画……
  一炷香的时间，一张临摹布防图悄然出世。
  即墨琉璃略带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简直是完美复刻。
  眼眸不经意扫过她脖颈上那片红色的印记，又仔细看她脸上妖艳的妆容，皱了皱眉。
  云汐拿下图，吹了吹，墨迹干了收在袖中对即墨琉璃正色道：“快走吧”
  即墨琉璃点头，二人把壁画挂回去，暗室恢复如常，明日皇甫睿只会发现丢了和哲里木暗通款曲的信件……
  刚走出暗室的门，云汐只见身前的人突然身子前倾，抬手扶住桌案……
  场面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会吧……
  云汐脑袋轰隆一下。
  什么时候不来这时候来？
  她快步上前扶住即墨琉璃，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果然，一张脸惨白，冒出汗珠，和刚刚判若两人。
  他毒发的时候，除了身体的折磨还有来自精神的折磨……
  很快眼睛就红了。
  “你这凌王是冒牌货吧？”云汐憋了半天，只能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每次关键时刻都掉链子。
  现在怎么办？她一个人出去也许还有可能，拖着这么一个马上要发疯的男人还能跑得了吗？
  那又不能不管他，就在这等着侍卫来等死？
  即墨琉璃此时还没有丧失理智，他颤抖的抽出腰间匕首，刺向自己的手臂。
  云汐没想到他这个动作，一时没拦住，眼看着他的胳膊鲜血涌出。
  “你疯了？”云汐怒声喊着。
  “这样我就不会失控了”即墨琉璃虚弱的声音传来。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这副样子，云汐心中竟升起一点酸楚和怜惜。
  这可是人送外号修罗王的即墨琉璃，能训练出铁骑的人，还需要她怜惜？
  云汐无奈的叹口气，扯下衣裙里布，简单的给即墨琉璃包扎，止住血。
  云汐艰难的扶起他，咬牙道：“走”
  即墨琉璃没有反抗，或者是没有力气反抗，冷笑一声说：“你这样拖着我，我们都出不去”
  云汐声音坚定的说：“别废话，姐姐带你回家”

  即墨琉璃用力的偏头看向她，那张脸除了坚韧，决绝，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你什么时辰生的？”即墨琉璃轻声问。
  云汐皱眉：“这时候你还有心思问这个？”
  没等到即墨琉璃的回复，云汐边驾着他走边说：“辰时”
  “我卯时”听见云汐回话后，即墨琉璃说。
  “谁问你了”云汐现在非常不理解即墨琉璃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题。
  “所以你没我大，不是姐姐”即墨琉璃的声音又淡淡的传来。
  忽然想起来在丽水时，他听见云汐的年纪和生辰时怔愣一下，现在又论时辰，想必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那确实缘分不浅。
  但……云汐此刻想把他扔下，让皇甫睿杀了他，或者用他的性命威胁即墨帝，总之……让他后悔。
  不过是一句顺口话而已，生死一线还在乎谁大？
  心中一万句咒骂，嘴里没出声，默默的扶着他走。
  幸好即墨琉璃恢复神志，中间躲避了几队巡逻的侍卫，顺利走出未央宫。
  未央宫后边的小道上有云汐提前收买宫人备好的马车。
  云汐把即墨琉璃扶上马车，自己坐在前边赶马车，往宫门处去。
  禁军拦住马车，喊道：“什么人”
  云汐掏出腰间的令牌高举，冷声道：“侯爷在陛下那里喝多了，我们出宫回侯府”
  看见令牌禁军忙抱拳行礼，让开。
  “等等”云汐刚要驾车出宫，另一个禁军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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