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研究

云朵分号开业这日，王府的人都在百忙中抽身来捧场。
  云朵特意求了即墨琉璃早些来为她的分号牌匾题字，以此增添分号名气。
  自从上次在书院的牌匾上提字后，即墨琉璃的字就被坊间传的神乎其神，什么“千古一字，一字万金”
  即墨琉璃百般无奈民间的传言，亦无法拒绝小姨子，最后还是题了字。
  云汐凝视着牌匾上熟悉的字，嘴角微扬。
  即墨琉璃曾在学院题字后，就和云汐说过不再为任何牌匾题字，然而短短数月，便破例了。
  云汐偷笑之际，即墨琉璃已悄然立于身后。
  云汐言道：“王爷的字，依旧精妙”
  即墨琉璃轻咳一声，缓言：“只因她是你妹妹”
  云汐放柔了声音：“我代朵儿谢过王爷”
  即墨琉璃揽过她，在耳边低语：“晚上再谢”
  青天白日之下，云汐的脸瞬间绯红。
  明落在门口大声吆喝着“放鞭炮了咯！”
  云朵在跟小厮交代事，丝毫没听见明落的吆喝声，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
  由于离得近，云朵被吓得魂飞魄散。
  直到鞭炮声停歇，云朵才跑到明落跟前！怒不可遏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嗔怪道：“你难道想要炸死我吗？”
  明落的态度诚恳，连声致歉：“我不知道你没听见，实在抱歉啊，夫人”
  云朵仍然心有余悸，惊魂未定地瞪了他一眼。
  旁人皆在嬉笑观望这对小情侣的打情骂俏。
  “炸死……”云汐也跟着笑了起来，嘴里复述着云朵的话语。
  然而，她的头脑却在瞬间冷静下来，“炸死”这两个字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殿门大开，正式开业，大批顾客涌了进去，大家也都进去帮忙。
  云汐站在原地不动，一脸严肃，紧紧拉住即墨琉璃的衣角。
  即墨琉璃见状，以为她不舒服，急忙问道：“怎么了？”
  云汐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忽然蹦出想法是突破常理还是荒唐无稽，她急需即墨琉璃帮她验证。
  “鞭炮，琉璃，鞭炮里的火药或许可以用来制作武器”云汐尽可能简明扼要地阐述自己的想法。
  即墨琉璃似乎有些茫然，不解地说：“火药不就是用来听个响声的吗？怎么能做成武器呢？”
  云汐低头念念有词道：“这个我还需要研究一下，一定可以加强威力的，或许可以借助外形设计，也许可以增加原材料”
  即墨琉璃这才看出云汐的认真，轻声说：“先进去吧，有什么想法，晚上我们回府说”
  云汐若有所思的点了头，却一整日脑袋里都在思考这一件事。
  次日一早，即墨琉璃睁开眼睛，云汐便收拾好行囊，正在门口对府中人交代事宜。
  即墨琉璃望着桌上的包裹，不可置信的看着回屋的云汐。
  “你醒了？”云汐问。
  即墨琉璃反问：“你收拾东西干嘛？”
  云汐说：“我要去铁匠营住一段时间，我昨日和你说的想法……”
  “不行”即墨琉璃干脆的否决，他蹙眉说：“你什么身份，怎么能住那种地方，又脏又乱又差，都是男人，你想研究什么白日去就行了，府里又不是没有马车”
  云汐解释道：“我每日回府，心思便难以集中，子轩会为我安排单独的营帐，戚画和秋迟也会随我一同前往，我不会有任何危险，你距离我也不远，可随时来寻我”
  即墨琉璃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舍得婉儿？”
  云汐低头不语，她唯一的顾虑便是女儿。
  从前，她行事果断，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如今半颗心都被女儿占去。
  也正因此，她才不愿回府，想专心研究武器，以免分心。
  云汐明白，不舍得孩子，便套不住狼。
  正当即墨琉璃以为可以用女儿打动云汐时。
  云汐却说：“有两个奶娘，十多个丫鬟，还有菘蓝这个神医，晚上她的亲小姨和千凝小姨也会照看她，婉儿不会受委屈的”
  条理清晰，又知道云汐向来固执，即墨琉璃无从辩驳，只得无奈道：“让子轩准备一张大床，我会与你同宿”
  云汐点头应下，她拒绝了，即墨琉璃也会来，还不如答应他算了。
  完全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去，云汐宛如一颗钉子般，死死地扎在铁匠营中，竟然长达四个月之久，都没有出来过。
  即墨琉璃中途数次返回府中，探望女儿，可云汐却愣是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即墨琉璃心中不由得有些嗔怪云汐，觉得她心肠太过狠硬。
  然而，只有云汐自己心里清楚，她对女儿的思念有多深。
  但她不敢去见，因为好不容易才狠下心来，只要见上一面，就会恨不得将女儿时时刻刻抱在怀中，哪里还有心思去做其他事情。
  清晨，云汐又是早早起床，洗漱之后，她凝望着城内的方向，轻声呢喃：“婉儿再等母亲几日，等母亲忙完了这一阵，一定会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你”
  这几个月来，她夜以继日地试验着各种原材料，试图将它们添加进鞭炮的火药中，以增大火药的威力。

  她还在各种材质的外壳上反复尝试，锲而不舍。
  云汐所要设计的，并非传统的冷兵器，而是一种威力巨大、无坚不摧的重型武器。
  它不仅能够攻城拔寨，亦能坚守城池，是即墨琉璃梦寐以求的绝世兵器。
  为了这个目标，又不打草惊蛇，她只挑选了几个信得过的工匠参与制作，其中大部分工作都是她亲力亲为，反复试验。
  在长久的坚持和努力下，她终于成功地完成了第一件成品，这件武器犹如沉睡的巨龙，一旦苏醒，必将展现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晚间，即墨琉璃回到他们在铁匠营的营帐。
  这个营帐虽是喻子轩精心安排过，但还是难免简陋，即墨琉璃躺在死人堆里都睡过，哪里都不会介意。
  只是觉得这几个月委屈了云汐。
  云汐正在叠衣服，见即墨琉璃进来轻声说：“回来了？我收拾好衣服了，我们明日回府”
  即墨琉璃诧异道：“真的，你那秘密武器研究完了？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云汐却卖起关子，神秘兮兮的说：“先不告诉你，早些睡，明日回府看女儿，我好想她”
  即墨琉璃带着笑意说：“是啊，怕你伤心都没敢和你说，女儿已经会说话了，但是似乎……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比如母亲叫不了，会叫娘，父王叫不了，能叫爹”
  云汐听闻此言，更是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飞到女儿身边，她暗自想，一定要把失去的这几个月女儿的成长时光弥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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