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抢手
灵远思绪飘飞——
客观而言，以药酒的质量和第九当铺的实力，此举不失为一条绝佳敛财之路，绝非好高骛远。
自身掌握药酒酿造技术，着力与第九当铺处好关系，大肆网络人才，选在订婚大宴即将来临之际推出药酒…原来，凌小子早就在着手准备这盘大棋。
年纪轻轻，又时刻处于无数强敌的追杀之中，却仍能不断提升自身修为和技能，却仍在精心筹备创业大事…
此子，实在太妖孽了！
……
以肖岚为首的第九当铺大渊分铺之人，也很激动。
有了药酒，他们将多出一条强有力的生财之道。
当铺的主业，毫无疑问应是当东西。
东西当铺当东西嘛。
可是自从位于大渊皇都西郊的造纸厂建成生产以来，纸张的销售收益就呈逐月大幅上升趋势。
仅仅三个月，纸张收益就成了当铺主要收益。
可以预见，药酒将会使他们的生意更加火爆。
他们为何对药酒信心十足？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正品尝着即将上架销售的药酒。
无论是武者还是普通人，无论是高层还是小厮，无不对手中药酒赞不绝口。
……
最激动的，当属掌柜肖岚。
他其实早就饮过宁泉王家酿造的药酒。
也知道宁泉王家的幕后老大是凌九霄。
更知道此酒在大衍和南蛮卖得火爆之极。
他早就有了在大渊销售此酒的想法，奈何宁泉王家生产能力有限，仅仅大衍、南蛮两大市场都已是供不应求，哪有余力在大渊铺货？
因此，当他知道肖逸笑就是凌九霄之时，他就有了跟其合作生产售卖药酒的想法。
即便凌九霄大渊准驸马的身份让他有所犹豫，但仍想努力争取一把。
因此，凌九霄的合作提议，无疑正中下怀。
不过，他想的是复制纸张合作模式。
见凌九霄并无提供药酒酿造技术的打算后，只得退而求其次：能从中分一块蛋糕就好，无论怎么合作都行。
正因为双方都有意合作，合约才会迅速敲定。
可谓皆大欢喜。
……
酒兴正酣之际，两名不速之客突然来到。
却是李朝歌带着大内总管梅安德到了。
众人急忙起身相迎。
肖岚则是一面吩咐厨房另备佳肴，一面将李朝歌等人请上三楼精致的圆桌餐厅。
精致的圆桌餐厅，与圆桌会客厅相邻。
可供十五人同桌进餐。
李朝歌、梅安德、肖岚，加上凌九霄一行九人，环桌而坐。一番寒喧之后，李朝歌直接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听说小凌此来，是要跟第九当铺合作做药酒生意？”
“正是如此。”
“可达成合作协议？”
“已签字画押。”
李朝歌眉头微皱：“这么快？唉，孤紧赶慢赶，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协议既已达成，那就遵照而行吧。做人，得讲诚信啊！”
李梵音问道：“父皇此话何意？难道咱们皇室也想跟凌哥合作做药酒生意？”
李朝歌摇头苦笑：“不是合作，是照单全收。肖逸笑就是凌九霄的消息已经传开，供奉院那帮家伙听说之后，吵嚷着要喝小凌的药酒，有多少要多少，价格随意开。”
凌九霄闻之眼角一亮。
这一抹亮色，被李朝歌逮了个正着。
一翁一婿各自打起了小算盘。
……
还俗之前对酒不感兴趣的灵远则颇为诧异：“凌小友竟有偌大名气？所酿造的药酒竟然这般抢手？”
李朝歌一本正经地道：“你以为呢？大衍武林第一才子，天下第一美酒，岂是浪得虚名？”
虽无调侃之意，但听在凌九霄耳中却有些别扭。
岳父面前，凌九霄哪敢高调？
当下微微一笑：“大衍武林第一才子也好，天下第一美酒也罢，都不过是江湖朋友抬爱罢了。”
李朝歌故作惊诧：“江湖朋友抬爱？我大渊皇家供奉院，小凌的朋友貌似不多吧。而且，在孤印象中，好像小凌的仇家要多于朋友？”
事实甚于雄辩。
饶是凌九霄口才绝佳，也被便宜岳父怼得发懵。
好在他反应够快：“天下第一美酒之说，或许是因为物以稀为贵？”
李朝歌才不愿跟凌九霄当众辩论呢，直接摆起了老丈人的架子：“孤不管那么多，你就说这事如何解决吧，那帮家伙还等着喝酒呢。”
这就点耍无赖的嫌疑了。
……
凌九霄看向李梵庭：“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请庭哥多采购几套酿酒设备，多物色几名信得过之人，多准备一些药材就好。”
李朝歌微感诧异：“如此赚钱的技术，你要传授于人？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凌九霄胸有成竹地道：“只要能造福于天下酒君子，我个人损失些利益也没有什么。”
众人无不赞叹凌九霄胸怀宽广。
就在这时，却听沈白薇似笑非笑地看着凌九霄道：“对那些徒弟，凌公子难道不采取点手段啥的？”
凌九霄故作恍然地一拍额头：“沈小姐一言惊醒梦中人！对对，为了防止他们向外界售卖药酒，冲击我‘凌氏药酒’的生意，是得采取点措施…怎么做才稳妥呢？”
言毕，陷入沉思。
沈白薇哼道：“装！接着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
见众人齐刷刷地瞧着自已，凌九霄又羞又愤。
好像偷看俏寡妇沐浴，被人抓个正着似的。
好在他演技过人，加之脸皮厚实。
当即唱起了独角戏。
心头暗骂小魔女太过精明，太不给面子，脸上却是露出一丝喜色：“有办法了！即日起，成立凌氏集团。
将凌氏药酒和酿酒之人，全部纳入凌氏集团旗下。
目前，凌氏集团只经营药酒一项产业。
招人手、立规矩、购药材、定价格、接订单…诸如此类的事项，请音妹全权负责。
万事开头难。
前期由于没有经商经验，没有可靠和得力人手，可能会遭受一些挫折。
这很正常！”
……
凌九霄轻嘬一口香茗，继续侃侃而谈——
“创业嘛，允许失败。
音妹你只管放心大胆的造！
哥承受得起失败，也相信你会很快成长。
一应开支，都从我那张金卡划拨。
各位或许要问，什么都给音妹管了，合着你凌九霄想当甩手掌柜？
我当然有自已的工作。
目前就有非常重要的一项工作：培训酿酒师。
没有酿酒师，就没有药酒。
没有药酒，一切都是空谈。
我力争在一个月时间内，让他们的酿酒技术迅猛提升，直到与我相差无几为止。
此后，还会把握凌氏集团发展大方向，比如拓展什么业务，什么时候拓展，在哪个地域拓展等。
不扯远了，言归正传。
为避免跟第九当铺因抢占市场而自相残杀，凌氏集团只做药酒的批发、不做零售。
批发的对象，仅限于大渊皇室和第九当铺。
为确保酿酒技术不外泄，所有酿酒师都必须立下天誓。天誓的内容只有三条：一是终生效忠于凌氏集团，二是绝不泄漏药酒酿造技术，三是绝不为别的势力酿造药酒。
为确保一视同仁，提供给大渊皇室的药酒，无论质量和价格都保持跟第九当铺同步。
第九当铺，仍由洪兄负责对接。
大渊皇室，则由曾兄负责对接。
不同的是，第九当铺的药酒可以对外出售，大渊皇室的药酒则只能自已饮用…嗯，连转赠都不行！
一旦发现，即刻中止供应。
以后要想饮用药酒，就只能从市面上高价抢购了。
这样，既解决了大渊皇室的饮酒需求，又不会违反凌氏集团与第九当铺所立合约。
各位，此策如何？”
……
说完，取出金卡，递给李梵音。
这是要把财政大权交给李梵音的节奏啊！
还未正式订婚呢，都把所有身家都交给了对方，这明显是真爱呐。
李梵音仍处于懵懂之中，并未伸手相接。
突如其来的幸福也好，从天而降的重任也罢，反正是把她震得不轻。
凌九霄既未收回，也未强塞。
只是以鼓励的眼神看着李梵音。
心头却是暗暗好笑：这小妮子发什么呆？这个时候不是该发表一下获奖感言什么的吗？
这一幕，瞧得李朝歌暗自点头，瞧得沈白薇、吴迤既是羡慕又是酸楚。
见李梵音迟迟不接，沈白薇当即夹手夺过，强塞在她手里：“三妹休要发怵，姐姐会帮你…”
话未说完，金卡倏地飞起，闪电射入李朝歌手中：“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九当铺金卡？”
他对这金卡很是好奇。
只是之前在凌九霄手中，他不好下手强抢。
抢自家女儿之物，总归没有恃强凌弱之嫌不是？
……
肖岚抹一把额头冷汗，连忙掏出一张金卡：“皇上如果对此卡感兴趣，还请笑纳。”
李朝歌摆摆手：“此卡能当饭吃？”
“不能。”
“能辅助修炼？”
“也不能。”
“具有很强的观赏性？”
“没有。”
“那孤要之何用？只是听闻此卡全天下只有十张，略为好奇而已，一观即可。嗯，肖掌柜好意心领！”
说完，手指一弹，金卡飞回李梵音手中。
同时，有意无意地扫了沈白薇一眼。
……
这一眼，直吓得沈白薇一身冷汗。
在别人看来，这只是极为寻常的一眼。但在沈白薇看来，却是颇有警告意味。
沈白薇的感觉没错。
李朝歌那一眼就是警告。
警告她别欺负李梵音，警告她别越俎代庖。
也是，这么多高手和前辈当面，哪有她主动说话的份儿？事实上，她不但三番五次地开口，还当了回抢匪。
是李梵音的结义姐妹又如何？
看透了凌九霄又怎样？
都不是飘的理由！
合着在坐的就你一人能耐？就你一人机灵？
凌九霄惯着你，朕可不会惯着你。
若朕的后宫都像你这样恃娇而宠，那还了得？
上位者和半步超品的双重气场，沈白薇哪里扛得住？若不是她心理素质过硬，恐怕当场就得吓尿。
……
见场面有些尴尬，且气氛略显紧张，灵远赶紧出面打圆场：“凌小友此策，方方面面都有考虑，甚善！”
李梵庭、曾令刚、洪剑飞等人也纷纷表示认同。
既然认定了凌九霄，自然希望他发展得越快越好，自然也想为凌氏集团出一份力。
一日之间，议论纷纷。
……
李朝歌也不为已甚。
他只是想略微敲打一下沈白薇和肖岚而已。
警告沈白薇，是担心自已的宝贝女儿受委屈。
敲打肖岚，是表明自已心中的不满。
金卡在一定程度上，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在自家地盘上赚钱，竟然敢不赠送自已一张？
以为孤不感兴趣？
你不试着送一下，怎么知道孤不感兴趣？
自以为是！
想当然！
虽说自已确实不会要，但至少得表明一下你第九当铺的态度吧。
不是说商人做事做人很圆滑的么？
第九当铺这么做，就不怕得罪寡人？
或许，是因为商人重利？
多半如此！
凌小子能够给他们带来偌大利益，哪怕毫无背景，哪怕武功弱得不堪入目，仍以金卡相赠。
不畏强权，利益到上？
从这方面来看，第九当铺，倒也有点意思！
……
见众人看向自已的目光仍有些许闪烁，李朝歌决定打趣一番凌九霄，以缓和气氛。
“凌氏药酒如此美味，市场前景必然广阔之极，须得取个响亮名字才好。对了，你就这么想出名？放心吧，此酒就算不冠上你的姓，别人也知道是你凌九霄所酿！”
众人闻之，轰然大笑。
笑过之后，无不点头赞同。
凌氏药酒的名字，实在太普通了。
凌九霄非常应景地羞红了脸颊。
尔后，他满是诧异的看向李朝歌：“品牌意识？”。
没想到这个便宜岳父还颇有经商头脑。
李朝歌一怔：“什么叫品牌意识？”
在这个没有电子物件，且尚武成风的地域，众人哪里知道什么品牌意识？闻所未闻呐。
包括肖岚在内，俱都目光炯炯地盯着凌九霄。
装逼已成习惯的凌九霄，哪肯放过如此绝佳的装逼机会？不曾装逼很多年啊！
而且，在半步超品大能+大渊皇上+老岳父面前装逼，岂非更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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