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上战场
一座完全由石头砌成的钟楼位于铺满绿茵的小坡上，钟楼不高，十米不到的高度也就三层楼高。不过钟楼样式古朴，仿佛时光在这里凝停，一切仍停留在十六世纪。
站在钟楼上，可以远眺那城市边缘装甲墙外的火光，以及远远传来隐约的怪物啸叫。
“你的义父呢？”林祀忽然想起了什么。
暮雪摇了摇头，眼帘低垂：“义父遭遇了意外，大哥变成了怪物，是我亲手杀掉的。至于二哥、三哥，他们都失踪了，后来我遇到了凯特。”
“哦？那你有没有遇到一个女孩。她应该和凯特在一起的。”
“你说的是韩小姐？”
“凯特告诉你的？”
“这对你来说恐怕是个坏消息，凯特说她丧失心智成为了堕落者。”
“什么，堕落者？”林祀一声惊咦，心中说不出的郁闷。
“后来凯特也被关到了那些人的基地，后来基地被异种攻破，里面的许多人都逃了出来，其中就包括凯特。”
“那凯特呢？”
“他去执行一个任务，现在还没有回来。对了，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林祀张开便欲解释，忽然一辆装甲战车停在了钟楼下，车上一个士兵大叫道：“暮雪，班长找你。”
“我得先走了，等凯特回来我会告诉他。”
暮雪走上战车，快速离开。
次日下午，兵营里响起了紧急集合的集结声。
林祀和其他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营地中央集合。
教官科维多夫上校走到众人眼前，用凌厉的视线扫过这些士兵，每一个被他视线扫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扫过最后一个士兵，上校大声道：“士兵们，你们夺取荣誉的时刻终于到来了！明天，你们将会上战场。”
沉重的压力立时笼罩在这些士兵的头上，士兵们在入营的时候虽然被告知有可能会上前线，可现在当上校明确告诉他们将会上战场时，那种感情是截然不同的。
“现在跟我来，我会告诉你们需要做什么。你们必须给我记住，记住我说的每一个字。”科维多夫打了个手势，便朝一个营帐走去。
士兵列成几支队伍，陆续走进了营帐里，营帐中已经摆满了椅子，每人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在前面科维多夫竖起一块白板，用油性笔在上面写上和两个字母，以及和两个数字。
他目光掠过众人，转过身来双手负后道：“听着，明天军方将开始执行反击计划。由于计划所需，会抽调部分士兵，这个空缺需要我们探索团补上！”
士兵们凝重地点点头，就连林祀也不例外。
“军方把装甲墙从到分成五个区域，每个区域又人到分成十段。明天我们探索团负责的将东区两个重要街道，这两个街道的具体安排我已经制定完成，呆会将发放给你们。”
“明天你们要做的是，就是用尽你们一切手段，把进攻的怪物打退。随便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就算是死，也不能叫怪物侵入装甲墙内部。否则，你们应该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科维多夫迅速在白板上写下撕裂者和暴食者两词，上校道：“至于武器的具体用法，我想这段时间你们应该也学会如何操作。”
“明天的战斗主要是数以万计的撕裂者。这种人型怪物拥有可怕的抗击性，普通机枪的子弹在以外对它们的杀伤性只有百米以内。换言之，这些玩意距离越近越容易杀死。”
“你们要记住，一旦它们接近你，最好朝着它们的眼睛射击。因为这些怪物还会改变形状。”
“至于暴食者。”上校哼了声道，“这些家伙的四肢末端都有非常锋利的爪子，已经证实它们的爪子可以捉破的轻质合金，所以用来捉烂你们的肚子应该不是难事。还有它的尾巴，那该死的东西有堪比合金硬度的三角尾刃，被它玩意钉到，就是头骨也可以轻易开一个洞。”
“这点你们应该都知道的吧，暴食者通常会缠住你，慢慢啃噬你的身体。对付这种怪物，找到一切机会攻击它的下颚。”
从营帐里出来，几辆货车开进了兵营里，科维多夫让士兵们把货车上的装备卸下来，再由他自己清点入仓之后，便开始配发装备。
和正规军队的装备相比，探索团领到的装备要相对简化一些，林祀从科维多夫手下接过一整套装备后，便自行清点起来。
配发到的装备有自动步枪一把，弹匣若干，军用匕首一把、迷你手枪一把燃烧弹和手雷十几个，以及头盔、防弹背心和无线电对讲机等。
林祀当下把装备武装起来，顿时整个人气质一变。
很快已经到了晚上，今天科维多夫没有再安排其它的训练，甚至下午还放了假。
吃过晚餐之后，林祀找了个角落检查着自己的装备。这些枪支弹药都刚从仓库里取出来，各种配件基本没什么故障。
正熟悉着手上的步枪，忽然身边有人走近，林祀抬头，原来是黑人洛福。这个年青人腼腆地笑了笑道：“我能坐这吗？”
“随便。”林祀继续埋头擦拭着枪管。
洛福坐了下来，摘下头盔道：“林祀，你紧张吗？”
“你很害怕吗？”
“我……我看你很镇定，你以前是士兵吗？”
“不是，但也差不多。”
洛福缓缓垂下了头：“一想到明天要上战场，要面对那些怪物，我的手就在发抖。”
“如果害怕的话，当初为什么要参加探索团，你完全可以在兵工厂里找到活干。”林祀开始检查弹匣。
“你也知道的吧，现在格林港里所有资源，包括食物都是根据贡献来分配的。因为兵营能够分配到的东西要比工厂多，所以我就来了，我有一个弟弟要保护。”
林祀动作略停。
洛福轻声道：“第一次冲击的时候，我的父母都死了。为了我弟弟，所以我就加入了探索团。”
“本来以为探索团就是维持一下城里的秩序，没想到还要去上战场。不过我听说要是死了的话有抚恤金可以拿……”洛福看着林祀，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如果我死了，能不能请你把抚恤金交给我的弟弟。”
“为什么是我？”林祀抬起头，讶异地看着他。
他勉强笑道：“因为你很勇敢，不会比我早一步死在战场上。”
林祀站了起来，过了一会道：“我不会答应你的。”
洛福一怔，显然没想到林祀会这么说。
“如果你想保护自己的弟弟，那就努力活下来吧！”
看着林祀走远，洛福愣在那里。
良久之后，黑人突然恍然大悟道：“没错，我要活下来。我一定要活下来，如果我死了，他们怎么办！”
翌日，天还蒙蒙亮，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哨声。林祀立刻站起，迅速拎起昨晚就已经整理好的装备，和士兵一起跑出了兵舍，在操场上集合。所有士兵集合之后。
科维多夫点点头，语重心长道：“很好，今天你们从这个营地里走出去，晚上我希望可以看到你们回来。”
几辆大卡车开进了营地，这些卡车将会输送林祀他们前往装甲墙，科维多夫指着卡车道：“现在，按照昨天我给你们安排的编队上车，任何人都不要掉队了。行动起来吧，小子们。”
“走，走，走！”
当林祀来到其中一辆大卡车的车厢上时，竟然地见到了一个人。
“维妮中士？”
没错，是那个漂亮的女中士。她朝旁边的坐位拍了拍，“一起？”
她又压低了声音道：“和你一起进城的那个红叶小姑娘，在那天破壳者突入城市时已经被证实是异种，眼下已经分配到一个异种战斗班里了。”
“哦？”林祀如有所料。
“怎么，很意外？”维妮那双如同大海般碧蓝的眼睛眯了眯，道，“那个叫红叶的女孩显然想隐藏身份，所以以防万一，我们用所提供的最新型扫描仪又对其它人进行了辩别。不过很可惜，塔瓦莎和莎莉都是普通人。现在还没有进行第二次扫描的就只有你……”
说到这，维妮拿出了一把扫描枪。
林祀仅是看了眼，就知道的确是新型的扫描枪，能够将普通人和异种区分开来。当下他有些紧张，林祀不想暴录身份，可如果这个时候对维妮做什么，便跟暴录身份没什么区别。
维妮晃了晃这把扫描枪道，“你觉得我的报告要怎么写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林祀轻声道。
把弄着扫描枪，却没有对林祀进行扫描，维妮继续道：“红叶说你们都来自班德尔城，那里有人需要援救。”
“可这么一来，我就更加好奇，你们两个是如何逃出班德尔城的。关于这一点，红叶没有解释，或许你要以解开我的疑惑。”
林祀看着她手上的扫描枪，寻思着这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这时车上的士兵已经全部坐满，卡车发动起来驶出了兵营。
维妮收起扫描枪，忽然一笑说：“我希望你今天能够尽全力作战。”
林祀不由松了口气，道：“我尽量吧。”
维妮瞪着眼睛说：“不，你必须全力以赴！”
林祀无奈地笑了下，然后点点头。
如今还有人在这座城市里，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这个研究样本还活着，他们会无动于衷。
卡车一路颠簸，随着车外炮声渐大，林祀知道他们已经接近装甲墙了。等卡车停下来后，外面有军官吼着让士兵下车。
所有人面色紧张地从车上跳下来，林祀和维妮一起下来，维妮上前和那名军官交接，然后对林祀他们道：“你们今天将区，我将担任你们的指挥官。现在全部人跟我来，快快快。”
她带着队伍小跑起来，林祀抬起头，可以看到前面那面高耸的装甲墙。装甲墙围绕着格林港的城区，将外界隔离了开来。
如果没有这面墙壁，恐怕格林港支持不了这么久。在装甲墙的内部到处可以看到搭建起来的脚手架以及各种工程设备，不少地方溅出火花，却是工人正在紧急维修。这面墙壁几乎每天都要进行维修，否则一早叫怪物给推倒了。
有升降机可以直达装甲墙上，林祀便跟着维妮乘坐电梯，和其它士兵一起升上装甲墙。
格林港的街道和建筑不断在众人眼中缩小，片刻之后，升降机略微一震，已经抵达了装甲墙的顶部。装甲墙的顶站有一条近两米的通道，士兵就挤在这条通道里，利用各种武器抵御墙下怪物的攻击。
到了这里，炮声、高射机枪的轰鸣以及怪物的叫声如同巨浪般不断拍进众人的耳朵里。
林祀看着那些人，他们的脸色已经坏得无可再坏，在维妮的命令下，他们分成了六支队伍。六支队伍将分成两班轮流负责防守，在装甲墙上有足够的射击位，足够让林祀他们这些士兵向墙下射击。
至于像加农炮、高射机枪、联装导弹、高温喷射器等武器则不需要林祀他们操心。那些有的是通过电子设备远程遥控，有的则需要专业的炮手来操作，轮不到林祀他们接手。
林祀蹲在一个射击卡位上，架好卡宾枪。抬头看下去，装甲墙下是河岸，不到百米的河岸那一条，就是已经干涸的阿勒河。
河床里堆满了怪物，但那些撕裂者和暴食者并没有一窝蜂地猛攻装甲墙，大部分怪物都在无意义的走动着，只有一部分怪物会从河床里爬出来，然后奔过河床朝装甲墙而来。
这时，它们首先要经过布置在河岸处那些感应地雷的考验。一旦它们越过雷区，才会得到来自装甲墙上的火力招呼。
林祀观察着阿勒河岸附近冒出来的怪物，数量不算多，上百只怪物分散到以公里计的距离里时，就显得稀稀拉拉。
那些撕裂者冲过雷区的时候，数量只剩下一半，然后迎接它们的便是高墙上轰射而下的火线。
不过这波刚结束，河岸那边又冒起了一波撕裂者，如此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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