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东方
“你居然没死，真是令我惊讶。”
“很简单，当时我已经元素化了，你觉得混沌吃得了我吗？”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更好奇了，你应该恨不得我死才对，为什么又要救我？”
“你还有价值。”
吉尔斯笑了起来：“你指的是狂血剂？没错，那是通过在夜枭里进行实验之后得到的药剂，能够暂时性提升我的机能，而且提升的幅度巨大。不过很可惜，这种东西只有我自己适用。”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打算让我向威狱厅提供这种技术。很可惜啊，狂血剂的副作用巨大，如果不是我这样级的进化种。换成其它种类的话，现在已经全身崩溃而死了。”
“我觉得，威狱厅的护法们大概不想要这种自杀式的东西。”
安可欣笑了起来：“那你可就错了。”
“如果夺回恶魔之心的话，只能让一位护法突破现有的力量瓶颈。甚至，可能会因为恶魔之心的缘故引起护法们的内战。但如果是你的狂血剂，那我们将拥有大量强力的战士。”
“只要使用得当，他们可以起到战略性的关键作用，那么狂血剂的价值就不比一颗恶魔之心低，甚至还要更高一点了。”
吉尔斯轻叹道：“原来是这样，那如果我不愿提供这项技术呢？”
“放心，不会杀你的，就算你不愿意。”安可欣微笑说：“但我们会捉捕你那个女孩，你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把他托付给那个异种。”
吉尔斯听到这里，苦笑起来道：“看来我不想回威狱厅也不行了。”
“放心好了，护法们肯定会还你一个位置。”
海面上一艘木伐已经远离了岛屿，凯特回头无意朝岛的方向看了眼，突然跳了起来指着那边道。
林祀他们立刻后望，远远只见岛上有一片黑云朝这个方向飘来。当月光照在那片黑云上的时候，林祀他们人人脸色大变，那果然不是什么黑云，而是混沌。
看来吉尔斯已经拖不住混沌了，说不定已经叫混沌给吃掉。那条巨虫看似缓慢，可它的身躯庞大，所以前进的速度还是很可观的。
如果没有意外，用不了几分钟，巨虫就会追上他们，到时的情景不堪设想。
在林祀他们发现混沌的时候，金塞尔正在飞奔着，她跑上了一处高坡。在她的旁边，混沌的巨尾在她眼角游过。金塞尔大喝一声，下蹲发力，整个人像炮弹一样斜冲了出去，落到了混沌的巨尾上。
她趴在混沌的身上，喃喃道：“既然吃不了吉尔斯，那只能拿你填肚子了。”
然后张开嘴巴，嘴中牙齿突然变尖，金塞尔一口咬下。
混沌大概没有想到，有一天它居然会让异种当成食物。先不说金塞尔是否真的能够吃掉它，光是金塞尔的捕食，就让它愤怒无比。于是空中的长虫停了下来，它调头转向，朝金塞尔张嘴扑去。
金塞尔抬起头，深渊巨口已经近在眼前，她可以清楚看到混沌嘴里的每颗巢牙。那最小的一颗，也比她的人大！
“来吧，来吧！”金塞尔疯狂地叫着，“谁也不能阻止我，我要吃光所有一切，我要全世界都成为我的食物。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地方。”
“我要力量！我要食物！我要支配一切！”
她全身鳞片突然微微张开，然后一股热烟从全身喷了出来。金塞尔的头发飘了起来，用力一蹬，整个人冲天而起让混沌咬了个空。
落到混沌的大头之上，她抬臂，双拳抱拢，一道道黑色的电光大双拳间绽放。
以擂鼓之姿轰下重拳。
天地间响起大音。
海面骤然下沉，岛屿周围的海水出现退潮现象。片刻之后，以更汹涌的姿态围拢而来。海水呼啸形成高墙，撞击在岛的四周，形成一圈水幕。
混沌身体一沉，无数短足乱刨，踩出圈圈紫色波纹，却仍给金塞尔这一拳砸得朝海上堕去。
当林祀回过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长虫堕入海中，砸起一条水柱。
混浊朝海里潜游，金塞尔紧紧捉住它的身体，两者往深沉的海底潜去，如同要共赴地狱！
天渐渐亮了。
在晨光升起的时候，一艘军舰缓缓朝木筏开来。等离得近了，拜伦在甲板上喊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跟他们在一起！”
“说来话长，先让我们上去，我都快给这木筏晃吐了。”
拜伦没见到贝塔莎的身影，他顿时询问道：“贝塔莎呢？”
“死了。”路德随意的说了一声，“让金塞尔那疯子杀了，我们现在自由了。”
“……”
对于军舰上其它人来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特别是那个船长。他看到上面的林祀等人，叫道：“不能让他们上船，拜伦先生，他们是敌人。”
“我们……”
话音末落，突然船长的脑袋上多了个弹孔。拜伦慢条斯理地放下持枪的手臂：“罗嗦死了，现在这条船我们说了算。那个女人既然死了，那我们就不用再听谁的命令了。”
木筏最终飘到军舰旁边，甲板上垂下绳梯，众人上船。林祀来到甲板，看到一个个脸色难看的联盟士兵，至于拜伦，他正命令着士兵开船。
不管如何，他们终于可以离开了。
林祀站在甲板，看了看那远处的海岛。神秘岛已经不再神秘，保护它的风暴圈已经消失了，而且海岛几乎半毁，搞不好还会沉进海里。
林祀可以感受到恶魔之心的有力跳动，拥有这颗心脏，他将得到更加巨大的力量。
例如它们是地外生物。
例如原生种。
它们显然不只混沌和蚩尤，只可惜亚迦没说清楚，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原生种。
不过让林祀最在意的还不是原生种，而是觉醒者，亚迦口中那些能够匹敌，甚至击败原生种的超级人类。
这颗星球上，到底还有没有觉醒者？
在漫长的海上旅程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陆地。
林祀举起望远镜看去，前面的陆地有人头攒动，一些车辆正从船上装卸材料，然后开走。
众人面面相觑。
中午时分，军舰停泊在了港口。舰上的士兵在拜伦的威胁下留在了船上，以便随时可以开船离开。
路德和林祀等人则下船打听消息。
“喂，你们也是从黎明城过来的吗？”
林祀等人刚下船，就有人叫道，一队士兵小跑了过来，为首的男人穿着西方联盟的军装，他们快步走到跟前道：“你们是哪支编队的？”
“我们是夜枭，刚执行任务回来。这里是怎么回事？”路德疑惑的问道。
“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黎明城完了，整座城市都完了，你们夜枭死了不少人。”
一间还算干净的房子里，小九坐在窗边，若有所思。
凯特正满屋子找吃了，韩梦蝶则安静地翻开着一本英文，只有葵表现出强烈的不安。
凯特最终什么也没找着，走到客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林祀他们不是和士兵了解情况去了嘛……”韩梦蝶合上从书房随手拎来的：“不过真没想到，黎明城居然会遭遇袭击，西方联盟已经不复存在，流落到这里的人只能依靠残留的军队组织起军队。”
小九听到这话，不由轻叹了声。她本来还打算回到加来后就前往黎明城，要用自己的方式向夜枭展开报复。现在好了，黎明城完了，夜枭不成编制。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危险了啊，小九看着窗外。
这座位处中途岛的城市前所末有的热闹，这座城市自从灾难爆发后就已经荒废。
黎明城沦陷之后，幸存的人们和军队向此地转移，如今暂时控制住了城市。
军队和变种战士仍在清理着城市中残留的怪物，不过城市大半街道已经落入人类的控制之中。临时成立起来的护卫队打算学习格林港的做法，在控制区周围筑起防线。
现在的西方联盟指挥由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将军掌控。
林祀走在街上，到处都是难民。
黎明城的沦陷对西方联盟的打击巨大，可谁也没想到，灾难不是从陆地上来的，而是从海上。
在临时护卫队的指挥楼里，林祀看到了许多黎明城拍摄到的照片。那些照片里能够见到许多异变的海兽，它们攻击了城市，黎明城损失惨重。
在那些照片里，林祀看到了异常巨大的海兽，它们就像猛兽一般，那些身体轻易摧毁了城市。
“继陆地出现新型异种之后，似乎海中生物也出现了巨大的变异。更可怕的是，出现了巨型的海兽，这是陆地上并末发生的变异。”
“如果连海洋也发生变异的话，这颗星球大概也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然后路德和拜伦也来了。
“行了，人到齐了，接下来我们要去哪？怎么去？”
林祀手放在葵的脑袋上，道：“刚才来的路上我想过了，如果海上已经不安全的话，我们还是放弃海路出航，改从陆地离开到东方吧。”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做。”
林祀先行离开，路德跟在后面，拜伦也走了出来。出到街道的时候，拜伦碰了碰路德，看着林祀做了个划喉咙的动作。
片刻之后，他们重新来到联盟的指挥楼。
楼外的卫兵认得他们，任由他们进去。大楼走廊里人数非常密集，多是传令或报告的士兵。林祀两人在通传之后，在办公室里见到了指挥官。
“两位还有什么事吗？”乔西正看着报告，头也不抬地说道。
“乔西将军，我们需要一些补给。”路德没有废话，直入正题。“我们需要一驾飞机，当然还要燃料和食物。”
乔西放下报告，抬起头，冷漠地看着他们两人。然后他站了起来，走了两圈，说：“先生们，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的意思是，几位既不会留下来帮我们的忙，甚至要我们拿出补给和交通工具交给你们，是这样没错吧？”
路德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哦，那我想大概帮不上两位的忙。请回吧，或者，你们拿得出足够份量的东西来交易，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路德狞笑了起来：“看来将军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乔西冷笑了声，拍了下手。突然大门被撞开，四五个卫兵破门而入，把林祀两人包围起来。
乔西这才道：“夜枭的大名我听说过。在这种局势之下，我不希望人类内部还起冲突，如果你们想付诸武力，我奉陪。”
路德看向林祀，后者道：“打伤就行了，别杀人，给他们留点元气。”
乔西意外地看了林祀一眼，这时路德已经怪笑着道：“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打算一个个来？我看还是一起上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几名变种战士随即一起发难。突然，楼外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怎么回事？”
乔西看向窗外，办公室外跑进来一名士兵报告道：“将军，海上出现敌人！”
乔西走向窗口，从窗口看出去能够看到中途岛的海域外，远远就看到海面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在靠近。
乔西转身下令道：“传令下去，让附近的无关人员撤离。所有士兵和变种战士做好准备！”
两人从指挥楼里出来，街道上十分混乱，士兵正指挥着平民前往所谓的临时避难所。
“我去找拜伦，我们在港口汇合。”路德大声道。
林祀点头，向韩梦蝶他们所在的民居跑去。路上，林祀用意志沟通血噬，但这家伙陷入了沉睡，根本没有理会林祀的意志。屡试无果之下，林祀只能换个对象。
“亚迦！”
在他体内，那颗比正常心脏要大上三分之一的恶魔之心突然翻起了一颗眼珠。
“给我力量，亚迦。我需要战斗的力量。”林祀暗暗说道。
“如果我拒绝呢？”
“血噬是蚩尤的一部分，现在它的本能尚末苏醒。一旦它进化出蚩尤的本能，并开始向完整体成长的话。很快你就会变成它的一部分。”
“可至少不是现在，所以你要么妥协，要么等血噬醒来后我们一拍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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