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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七十一章 命令的边缘


  “我觉得,厉业魔母是要将他放在那些牢房里。”连翘用交谈的口气说。从有白塔的那一天开始,那些铜墙铁壁般的牢房就被用来关押能够导引真气的男人,自称为鬼子母的野人和其它所有必须被监管、并且要远离真源的人。“对于转生真龙,那不是一个舒适的地方,也无法保证他的任何隐私。你相信他是转生真龙吗,华灯绯?”这一次,连翘停下来,认真倾听华灯绯的话。ъìQυGΕtV.℃ǒΜ

  “是的。”听得出,华灯绯咬紧了牙,她向连翘翻动着满是恐慌的眼睛。“是的……但他必须……保证……安全,这样……世界……才会安全。”

  有趣。她们都说只有他安全,世界才会安全。那些认为他需要保护的人也这样说。而当这句话出自某些人口中的时候,连翘着实感到惊讶。

  在连翘眼中,她刚刚做出的编织仿佛是一团闪着微光、半透明的丝线,正杂乱无章地缠绕在华灯绯的头上。四根纯阴之气的丝线从那一团混乱中延伸出来,两两相背。连翘拖动偏向一端的两根,那团混乱的丝线似乎有些要坍塌的样子,向华灯绯的头部收紧,一直到达了命令的边缘。华灯绯猛地睁大眼睛,茫然地盯着远方。

  连翘用低沉又尖锐的声音下达了命令,或者说,是以命令的方式提出了一些建议。

  如果编织成功,华灯绯会为自己找到理由遵循这些命令。随着最后几句话,连翘开始拖动另外两根纯阴之气丝线。编织进一步收紧,但这次的收缩表现出清晰的秩序,一个极为精确、复杂和完整的模式,周而复始,开始的波动也表现在最终结束的时候。

  持续的收缩让编织一直进入了华灯绯的头部。华灯绯的四肢又开始抽搐,一双赤脚不停地拍打着地毯。连翘尽量用轻柔的动作扶住她来回摆动的头。

  再过不久,只有做出最细致的分析编织,才有可能发现华灯绯的身体被动过手脚,但即使是通过分析也不可能辨识出这个编织。连翘曾经小心地对此进行过测试,事实上,她本人就是白塔中最精于分析法术的人。

  当然,这个编织和史籍记载的心灵压制法术并不相同。它是用许多不同的技巧拼凑成的,整个编织的过程缓慢得令人痛苦,而且,接受编织的人最好精神已经脆弱到相当程度,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必须绝对信任施加编织者,只要有丝毫的怀疑,编织就不会成功。

  这一点让这种编织对于男人几乎毫无用处,很少有男人会不怀疑鬼子母。而且,即使不考虑怀疑的问题,男人也往往很难接受这种编织。

  这让连翘百思不得其解————实际上,那些野人姑娘们感兴趣的对象,往往是她们的父亲或其它男人。似乎男人的个性更强,所以他们即使服从了编织中包含的命令,也会对自己的行动产生疑问,而有的男人甚至会把那些命令都忘掉。

  或者这也和男人对鬼子母的怀疑有关。这个问题牵扯太多也太复杂,连翘只是认定,不能再在男人身上冒这样的险。

  华灯绯的抽搐终于开始减轻,然后停止了。她用一只泥手捂住了头。“出……出了什么事?”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晕倒了吗?”遗忘是这个编织的另一个优点,毕竟,任何姑娘都不想让父亲记得自己曾经买过一条昂贵的裙子。

  “这里实在是热得厉害,”连翘帮她坐起来,“我自己每天也会有一两次头重脚轻的感觉。”

  连翘不会说假话,不过她的头重脚轻是因为疲劳,而不是炎热。操控这么多太一会耗尽一个人的全部精神,特别是在一天之内连续这样做过五次之后,而在其中使用法器当然无法让人感到更舒服。连翘只觉得自己也很需要人搀扶。

  “我觉得,这样应该是够了。如果你感到晕眩,大约他们会为你找一些不必见到阳光的干活。”这句话没有让华灯绯显示出任何欢愉的神色。

  连翘一边按摩着腰,从帐篷口探出了头。泰虎和雷蛇又一次停下了骰子游戏,看不出他们曾经偷听了帐篷里的对话,但连翘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打赌,他们一定这样做了。

  连翘告诉他们,自己和华灯绯的交谈已经结束了,又想了一下,她请他们再拿一罐水来,因为华灯绯打翻了水罐。两个厌火族人褐色的面孔立刻变得更暗了。智者们会知道这件事,这将有助于让智者做出决定。

  太阳和地平线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背部的酸痛告诉她,该是停止的时候了。她还可以处理更多姊妹,只是如果那样的话,明天早晨,她全身的所有肌肉都会酸楚不堪。她的视线落在断梦身上,现在那个女人正用篮子将谷物送到手磨那里。

  连翘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如果自己不是永远都充满了好奇心,又会过着怎样的生活?那样的话,她会嫁给君瑞芬,留在无极海,而不是前往白塔。她也会在很早以前死掉。但她一定能拥有几个她现在永远也得不到的孩子,还有孙儿。

  连翘叹了口气,转回头看着泰虎:“等到雷蛇回来以后,是否可以告诉沙轻扬,我还想见见断梦?”和将水打翻的华灯绯要承受的痛苦相比,明天她肌肉的酸痛将只是小事一桩。

  当然,她坚持到这个时候不是因为断梦受的苦比她更多,更不是因为她的好奇心。她还有任务要完成。至少,她必须让少年令公鬼活下来,直到他应该死掉的时刻。

  这里很像是一座华丽的宫殿,只是宫殿中既没有窗户,也没有门。青色大理石铜炉子中燃烧着火焰,却没有释放出丝毫热量。炉火中的那些原木也丝毫没有耗损的迹象。

  在金银丝线织就的地毯中心,一张镏金腿的桌子旁边坐着那个男人。他不在乎身上穿着这一纪元的衣饰,身体总要穿上衣服,如此而已。实际上,仅仅是他的存在,就足以吓倒最刚硬骄傲的人。他称自己为罗叉娑,虽然肯定没有人能比他更有资格自称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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