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生日
接下来的两个周末, 许暖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胡星和陆乐安过来找周峙的时候，总是瞧见许暖的房间门紧闭着。许暖以前可不这样, 许暖没这么保守。
胡星伸手去敲许暖的房门，大声喊着：“许暖, 今天周末，出去玩啊。听出公园里来了个耍猴的, 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许暖嘹亮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胡星碰了一鼻子灰, 唆使旁边的陆乐安, “快，你试试。”
陆乐安上前敲敲门, 咳了一声，“许暖, 我借了录像带过来, 林正英的僵尸片, 你最喜欢的，你要不要出来看电影？”
“没时间！”许暖想也没想，一口拒绝。
陆乐安朝胡星摊摊手，“我也没办法了。”
胡星满脸不解地朝后望去，周峙正坐在沙发上, 神情淡然，胡星走过去挨着周峙坐下，指着许暖的房间门，问：“她这是怎么了？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干嘛呢？”
以前一到周末，胡星提议去哪里玩，许暖总是第一个响应。而且林正英的僵尸片是许暖托陆乐安特意找来的，怎么许暖对这个也丧失兴趣了呢。
周峙闷闷地撇过眼, “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胡星诧异地瞪着周峙，“你俩不是住一起吗？你俩住同一个屋檐下面，你都不知道许暖在做什么吗？”
周峙：“……”
周峙：“我俩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是住在同一间房。
许暖在房间里忙自己的事情，他总不能直接闯进去。况且这事明摆着许暖是故意不让他知道的，许暖这样做大概有她自己的打算。
胡星却不理解，“许暖她到底在做什么啊，居然要瞒着我们，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哼！”
陆乐安走过来，分析道：“上次许暖去找我妈的时候就是神神秘秘，我后来问我妈，我妈居然给许暖保密，许暖的奇怪行为，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胡星一听，整个人跳起来，“许暖去找你妈了？她找你妈妈做什么？”
“我刚说了我不知道啊，我妈都替她瞒着我呢。”陆乐安说起这事还有点怨念。
那天许暖从他家里离开之后，他妈妈当着他的面一个劲地夸赞许暖。他爸回来之后，他妈还向他爸表示，以前要是多生个闺女就好了。
许暖才去他家里一次而已，他妈妈就已经这样了，真不知道许暖到底跟他妈妈躲在房间里说了些什么。
陆乐安找不出头绪，胡星却想起一些蛛丝马迹。
他之前建议许暖送条围巾给周峙，让许暖有不会的地方就去问他妈妈，许暖是不是没去问他妈妈，反而去问了陆乐安的妈妈？
对，一定是这样！
胡星瞬间换了一副态度，朝陆乐安道：“可能许暖有自己的打算吧，咱们作为朋友，应该理解她是不是？”
陆乐安：“……”
刚才说许暖没拿他们当朋友，这会儿又上赶着给许暖说好话，陆乐安瞪了胡星一眼，“翻书都没你翻脸快。”
胡星嘻嘻两声，并不接话。
大概又过了一周，进入十一月下旬，天气逐渐变凉，就算是火气旺盛的男孩子，也不再单单只穿一件短袖。
胡星课间找了个机会问许暖：“你围巾织得怎么样了？”
许暖挠挠脑袋，“已经在收尾了。”
胡星又问：“那这个月底能织完吗？”
许暖点点头，“差不多吧，怎么了？”
胡星凑近许暖耳边，说：“这个月最后一天是周峙生日，你织完，正好当生日礼物送给他得了，省得重新买生日礼物。”
许暖一听，连忙摆头，“那不行，这围巾本来也不是为了他生日织的，他生日礼物我还是要重新买。”
胡星立即来了精神，他身子往前倾了倾，“那好呗，你说说你准备送什么礼物啊？我和陆乐安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要给周峙送什么礼物了。”
许暖想了想，“买个生日蛋糕吧。”
“哪一种？是小蛋糕还是大蛋糕？”胡星追问。
“当然是大蛋糕啊，能插很多蜡烛的那种！”许暖毫不犹豫地说。
胡星顿时瞪大眼睛，情绪激动：“那种蛋糕可不便宜，你真的要买一大个？”
话刚说完，胡星又自言自语地说：“也是，反正你有钱，买得起。”
许暖现在在胡星眼中，是个十足的小富婆。
末了，胡星试探着问：“之后我过生日，你也会给我买个蛋糕吗？”
“你什么时候过生日？”许暖反问。
“明天三月份！”胡星立即报上自己的生日日期，眼巴巴地望着许暖，“怎么样，你会不会也给我买个生日蛋糕？”
许暖想起之前胡星一直期望着的吉他，犹豫片刻，道：“不一定买生日蛋糕，可能会买别的。”
“不不不，我就要生日蛋糕，我只要生日蛋糕！”胡星压根没往其他方面细想，只想着过生日的时候有生日蛋糕是件很酷的事情。
“行吧，到时候再说。”许暖含糊地将话题带过去。
到了月底，周峙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末。可惜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在刮风下雨。
风很大，吹得旁边的香樟树东倒西歪。雨很大，连成一条线从屋檐直流而下。
许暖有些庆幸，幸好她一大早就去蛋糕店把做好的蛋糕拿了回来，不然现在再出去，恐怕雨伞也不管用。
下午的时候，雨稍稍小了一些，胡星和陆乐安撑着雨伞跑过来。
许暖看到他们的时候，有些惊喜，有些意外，“还以为你们不会过来了。”
“怎么可能，周峙每年的生日，我们都会来陪他的，是吧周峙？”胡星边收伞边往里面走。
伞上面雨珠一颗一颗落到地面，滴在地板上，不一会儿地板上就多了一滩水。许暖指了指门外一角，“胡星，你的伞就放在门口吧，别拿进来了，上面都是水。”
“那可不行，别人顺手拿走了怎么办？”胡星不同意。
他之前就是这样心大地把伞放在门口，已经弄丢了两把，他妈妈已经给他发过死命令了，要是他再把这把伞弄丢，以后就再也不给他买伞了。
许暖没办法，只得拿了一个不常用的铁盆出来，“胡星，你把伞放这里面。”
胡星依言把雨伞放进去，陆乐安也跟着把雨伞放进来，两人进屋来，立即缩到沙发上，挨着周峙坐着。
许暖拿着拖把将刚才那一滩水拖干净之后，一回头看着沙发上的三个后脑勺，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她把拖把放进卫生间里，走出来问了周峙一句：“今天阿姨会回来吗？”
周峙的父亲在外面忙生意，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周峙的母亲虽然也忙，但她工作的地方离家并不是很远，回来一趟并不麻烦。
周峙面无表情道：“回不回来没关系。”
胡星在旁边听了，对许暖解释：“这个你放心，焦阿姨每次都会回来的。我和陆乐安等到焦阿姨回来，就该回去了。”
焦虹每年在周峙生日的时候都会回来，只不过时间有早有晚。胡星和陆乐安都知道这一点，他们怕周峙无聊，每次都会先过来陪着他，等到焦虹回来，这两人就很识趣地回家。
许暖听到胡星这样说，心里莫名有些放松。
周峙平时一个人待在家里也就算了，要是生日的时候父母都不回家一趟，那他也太惨了。
许暖走到厨房看了看，厨房里面什么食材都没有。
她又拉开冰箱，冰箱里面只剩下之前买来还没有吃完的鸡蛋。
她昨天原本想去买一些菜存在冰箱里，但又怕过了一夜，菜不新鲜，想着今天去买。结果今天风大雨大，不宜出门。
许暖犹豫片刻，还是站起身，拿了一把伞，准备出门。
原本一直在看电视的周峙突然偏过脸，叫住许暖：“你要出去？”
“嗯，出去买菜，家里没什么菜了。”许暖说着朝门外走。
周峙叫住她，“外面雨大，还是别出去了。”
许暖站在门口不肯回去，“可是，你今天生日，总要吃一顿好的。”
周峙摇头，淡淡道：“没关系，家里还有面条，等下煮面条吃吧。”
一旁的胡星一听，立即欢呼：“好好好，等下煮面条吧，许暖，你煮面条还是有点手艺的。”
许暖：“……”
行吧，过生日总该是要吃点长寿面的。
而且冰箱里面还有先前存着的鸡蛋，荷包蛋配面条，不错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外面下雨的缘故，天色暗得比平时更早，下午五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的雨却一直没有停。
弄堂里的路灯晚上六点才亮，粗大的雨滴落到路灯上，将路灯冲刷得宛如新安装的一样。
许暖站在窗户边，呆呆地盯着下方狭小的充满积水的弄堂。
弄堂里空无一人，大家似乎都不愿意在雨天出门。
许暖看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见弄堂里面出现人影，她回头问周峙，“焦阿姨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周峙摇头。
他确实不知道焦虹什么时候会回来，焦虹也并没有打电话给他说要回来。
许暖听到周峙的回答，有些不确定地说：“那咱们要等焦阿姨回来一起煮面条吗？”
“不用了。”周峙否决掉，“不用等她。”
周峙神情很淡然，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焦虹到底回不回来。
许暖闻言，站在窗户边不肯走，“算了，咱们再等了一会儿，等到六点，要是焦阿姨到六点还没回来，那咱们就不等了，先煮面条吃。”
逐渐的，一个小时过去了，客厅里的挂钟显示现在正是六点钟。
许暖看了看时间，二话不说往厨房里走。
煮面条很快，水烧开就可以放面条了，面条下锅也就几分钟事情。
许暖煮好面条的之后，将四大碗面条端到桌子上，几个人围成一桌，欢欢喜喜地吃起来。
吃完面条，焦虹还没有回来。
胡星嘟囔一句：“看来今天焦阿姨回来得比较晚啊，得等到八点钟了。”
胡星和陆乐安都知道焦虹有时候会回来得比较晚，都不怎么在意，只有许暖，心里冒出一股不太妙的感觉。
果然，到了八点钟，焦虹还没有回来。
胡星和陆乐安这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两人对视一眼之后，胡星朝旁边正在看电视的周峙说道：“要不咱们给焦阿姨打个电话吧，问问她今天还回不回来。”
周峙语气淡淡，“没必要。”
周峙都这样说了，胡星也不好再擅自做主给焦虹打电话，只好继续陪着周峙看电视。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很快就要九点钟了。
陆乐安第一个站起来，“不行，我等下得回家了。”
他爸妈给他定了门禁，回去的时间不能太晚。
胡星见陆乐安要走，也站起来说，“陆乐安走了，那我也走了。”
许暖急忙叫住他们：“等等，吃了蛋糕再走吧。”
许暖说着将冰箱里的蛋糕取出来。她原本是想着等焦虹回来之后几个人一起吃，但焦虹一直没回来，她也就一直没拿出来。
这会儿胡星和陆乐安都快要回家了，再不拿出来，他们就吃不到了。
许暖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拿出蛋糕店里送的几只小蜡烛，插到蛋糕上。
插完之后，胡星问她：“你怎么点火？”
周峙家里做饭烧的是燃气，不是煤炉，早就不需要火柴生火了。
许暖微微一笑，把之前周峙他爸周博远送给她的打火机拿出来，将几根蜡烛点燃，顺便随手关闭了客厅里的灯泡。
客厅里顿时变得漆黑，只有几只蜡烛发出淡淡烛光，映出几张青春活泼的脸。
“快许愿！”许暖说。
“对啊周峙，快快快，再不许愿蜡烛就要熄灭了。”胡星和陆乐安也开始催促。
周峙在他们的催促之下闭上眼，双手合十，过了两秒，睁开眼，一口气将面前的蜡烛吹熄。
吹熄的一瞬间，客厅里霎时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哎哟我去，怎么这么黑，早知道咱们就该打开灯泡。”这是胡星的声音。
陆乐安在黑暗中推了旁边的胡星一把，“快，开关离你近，赶紧把灯打开。”
胡星不动，他笑起来，“你没觉得这样还挺好玩的么，大家互相都看不见，也蛮有意思。”
许暖：“……”
许暖叮嘱：“你们都别乱动，蛋糕还放在桌子上呢，别一不小心把蛋糕弄坏了。我离开关近，我去开灯。”
许暖说着准备转身，谁知刚刚一抬脚，被身边人绊了一下，眼看就要倒下去，一只宽大的手掌扶住她。
只是那只结实的手臂不偏不倚横在她胸前。
许暖站稳身子，立即要将手臂扒拉下来，那手臂的主人似乎比她还急，不等她上手，立即将手臂抽了回去。
旁边的胡星听到动静，连忙询问：“怎么了，许暖绊倒了？”
“没呢。”许暖站稳身子，摸索着将灯泡打开。
客厅里一下子恢复明亮，胡星和陆乐安一门心思盯在蛋糕上，等着许暖来分蛋糕，许暖却满面通红，站着不动。
“咦，许暖，你怎么脸这么红？”胡星有点纳闷。
许暖咳了一声，蹲下来分蛋糕，“热的。”
“热吗？”胡星疑惑看了陆乐安一眼，“陆乐安，你觉得热吗？”
陆乐安摇头，“不热。”
这天气，明明都有些冷了，怎么会热。
胡星又抬头看周峙，”周峙，你觉得呢？”
周峙耳尖红了一片，一直红到脖子根，只是他脸色如常，看不太出来，他点头说：“有点热。”
胡星：“……”
真的假的啊？现在这天气还热？
“行了行了，来吃蛋糕吧。”许暖打断他们的对话，将蛋糕分到几人手中。
许暖递蛋糕递得很仔细，唯独将蛋糕给周峙的时候，她是没有抬眸看向周峙的。
胡星和陆乐安急着回去，几口就将蛋糕吃完了。
等胡星和陆乐安一走，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桌上还剩下一块蛋糕，许暖把剩下的蛋糕放进冰箱里面，这是特意留给焦虹的一部分。
许暖做完这一切，看也没看周峙一眼，洗漱之后赶紧溜回了房间。
周峙原本是想叫住许暖的，许暖这样的态度，让他有些为难。
他回想起刚才黑暗中的一幕，脸上腾腾如火烧。
他不是故意的……
周峙叹了一口气，他看到时钟上的时间，已经九点十分，恐怕焦虹是不会回来了。
此时周围寂静无人，周峙眼中才终于流露出一丝失望。不过很快被他压制住。
这么多年，他其实差不多已经快要习惯了。
周峙关了客厅里的灯，推开房门走进去。正要合上门的时候，许暖突然从房间里出来，走到他房间门口。
周峙看到许暖，脱口而出：“对不起。”
他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许暖脸色一顿，脸上立即爬满密密麻麻的红，她把藏在身后的围巾拿出来，往周峙手中一塞，“这个送给你。”
说完，许暖头也不回地走回房间，立即将门合上。
周峙站在房间门口，还没回过神，他怔怔地看着手上的东西，慢慢摊开。
一看，竟然是条围巾。
围巾似乎是手工的，上面印着漂亮的几何图文。
周峙一下子回想起许暖周末将自己关在房间的事情，难不成那时候许暖其实是在给他织围巾？
周峙愣愣地站着，一时间内心充满巨大的喜悦。
他似乎又不太敢相信，轻轻将围巾贴在脸上，感受到柔软的触动后，他才终于愿意相信，许暖为他织了一条围巾。
许暖竟然为他织了一条围巾。
小时候胡星妈妈给胡星织了新毛衣之后，胡星总是要向他炫耀一番，胡星从来不向陆乐安炫耀，因为陆乐安也有妈妈织的毛衣，只有他没有。
那时候他总是会将焦虹给他买的新款时髦的毛衣放到胡星面前，胡星顿时就闭嘴了，因为胡星更羡慕他，羡慕他有这么好看的新买的毛衣。
可是胡星却不知道，他其实也羡慕胡星。
他小时候其实特别希望焦虹也给他织一件毛衣，一向不善言辞的他终于有一天委婉地向焦虹表达了这个想法，只不过他知道焦虹没时间，开口的时候，将毛衣说成了围巾，他想，只要一条围巾就好了。
然而，焦虹还是说她没有时间。
不过在这之后，焦虹给他买了很多条围巾，但他一条也没戴过。
周峙捧着手中的围巾，无声地笑起来。
现在，终于有人肯为他织一条围巾了。
周峙将围巾叠好，放在枕头边，闻着围巾上淡淡的清香，他美满地度过了十六岁生日的那个夜晚。
第二天旁晚，焦虹回来了，她拎着一大袋菜回来。
一进门便朝着周峙房间喊道：“周峙，生日快乐啊，我特意赶回来一趟，给你做顿饭。”
周峙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
焦虹第一眼便瞧见周峙脖子上那条围巾。
她以为周峙是不喜欢戴围巾的，她曾经给周峙买过很多条围巾，但是周峙从来没有戴过。
焦虹盯着周峙脖子上的围巾，问道：“这条围巾是谁给你织的？”
这时许暖也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瞧见焦虹手上提着一大堆菜，笑道：“焦阿姨，周峙的生日昨天就过了。”
焦虹一愣，赶紧去翻日历。
她一拍脑袋，“哎呀，我这日子过重复了。”
许暖接过焦虹手中的菜，拉着她往厨房里去，“昨天大风大雨，周峙过生日也没吃上什么好的，今天正好补上。”
焦虹走到厨房里，朝外面张望一眼，回过头小声问许暖：“周峙脖子上那条围巾是谁给她织的？”
许暖咳了咳，正色道：“阿姨，是我给他织的。我一直白住在家里，也没付出过什么，前些天给房租周峙也不要，所以就想着给他织条围巾。”
焦虹一听，心里暖洋洋的，许暖这孩子，心地善良，懂得感恩。
许暖说完有些心虚地朝外面瞟了几眼，“也不知道周峙喜欢不喜欢这条围巾。”
她昨天该直接问问的，只是昨天发生了尴尬的事情，她直接塞给周峙，问都没问。
焦虹却爽朗地笑起来，“喜欢，他肯定喜欢。”
不然也不会忙不迭地把围巾戴上。
——
吕香兰在家里用洗衣机洗衣服的时候，莫名想起许暖来。
要不是许暖，她也不会这么轻松地使用上洗衣机，吕香兰想起许暖说要织一条围巾的事情，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去问过高梦喜，不知道她织没织好。
吕香兰晾完衣服，将晒在门口的梅干菜翻了一遍，等到下午太阳快落下的时候，她才将梅干菜收起来，分别装进三个塑料罐子中。
她捧着其中两罐，朝嘉善路620弄走去。
晾梅干菜是吕香兰的绝活，每次她晾晒一些，总要给黎映蓉和高梦喜送过去一些。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吕香兰没有给焦虹准备，焦虹这两口子常年不在家里开火，给他们准备了也是白准备。
吕香兰捧着两罐梅干菜，走到黎映蓉家门口的时候，黎映蓉手里提着一袋垃圾，她正准备出门倒垃圾。
黎映蓉瞧见吕香兰手中的两罐梅干菜，笑道：“哟，这次又做了梅干菜啊，真是麻烦你了。”
吕香兰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我可是沾了许暖不少的光，要不是她，我还用不上洗衣机，给你送点梅干菜怎么算是麻烦呢。”
黎映蓉面色一顿，表情凝重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买洗衣机了？这和许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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