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祖安特工陈江河
“欢迎来到纽约！”
“卧槽！”
身背后突然的呼喊吓得陈江河一激灵，他蹭一下转过头去，发现一个纯蓝色半透明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后，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我靠……吓死我了。”
陈江河拍着胸口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是……02？”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个‘人’的个头不高，只到陈江河的胸口，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鼻梁上架着一个圆框眼镜，小脸圆圆的，看起来顶多有个十来岁，长得倒是挺可爱，不过性别嘛……
陈江河的视线往它脖子下扫了扫。
不好说。
“没错，我就是02，总算见面了，陈江河先生，”它也不避讳陈江河有些低俗的目光落点，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如您所见，我是人工智能全息投影，也是您的私人指引。”
“私人指引？”陈江河抱起肩膀打量了一下02：“私人指的是个什么意思？你不就是个新手引导NPC吗？这玩意还能私有？”
“与其他游戏不同，《枢纽》将会为每位玩家定制最贴合个人的私人引导NPC，在游戏中您遇到的各种选择我们都会按照最符合您个性的条件对您提出建议和指引。”02比划着说道。
“个性？”陈江河饶有兴致地看着02：“新手引导也能分析个性了？那你看看我是什么个性。”
“陈江河，男，27岁，单身，自由职业，收入微薄。”02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块平板，举在手上边看边说：“财务方面系统给出的分析是贪财，且愿意为钱财付出一定风险。”
扎心了，陈江河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心智上因为您经常被冷嘲热讽，所以您的心智较为坚毅，但在个别方面还不够成熟果决。”02接着说道。
越说越扎心。
“在性取向上，您最常浏览国外P字开头的网站，并且百分之八十时间在浏览漫画类和日韩……”
“停停停！可以了可以了！”
陈江河赶紧打断了02，不然再说下去要被封了。
02马上停了口：“您还有什么疑问吗，我将为您解答。”
“嗯……”陈江河四周看了看：“这是《全境封锁》的游戏世界对吧？”
“没错，”02点了点头：“需要为您介绍游戏背景吗？”
“那倒不用，”因为他玩过这款游戏，所以陈江河摆了摆手，：“不过这游戏不是阿育的吗？你们这么来不涉及到游戏版权问题吗？”
作为游戏自媒体，陈江河的游戏版权意识算是很强的了。
“不涉及，”02摇了摇头：“因为我们把阿育收购了。”
What？
陈江河愣了一下：“像威望迪一样？”
要知道当年威望迪与阿育的收购战争打得几乎满游戏圈人尽皆知，最终还是靠着阿育和玩家们顽强的抵抗才免于遭受被收购的厄运。
“差不多，但我们并不会在现实世界对阿育旗下游戏进行影响和改动，这款游戏和其他加入《枢纽》的游戏一样，只运用在《枢纽》上，而且恕我唐突，”02的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歉意：“威望迪的资产总和对于我们来说和您卡上的两千二百一十三块七毛五一样不值一提。”
“啊这，你……”02的话如同陈江河早上起来吃的那块面包一样，噎得陈江河好悬没背过气去，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挺会说话嘛，小朋友。”
神他妈威望迪的资产和我那两千多块钱一样不值一提！
我怎么走到哪都能碰见阴阳怪气的老阴阳人。
也不知道它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威望迪。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02话说的不好听，但应该都是实话。
毕竟能够造出这么尖端的玩意，想必背后的资金支持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老板也必然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甚至是一个庞大的财团在驱动这个项目也未可知。
陈江河心里想到。
至于说收购阿育？能研究出这种技术的组织和公司可不是只有钱那么简单，阿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它只是个游戏公司。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陈江河举起一只手来：“我该怎么回到现实世界去？”
“完成测试后我们会将您送回到现实世界，当然，尾款我们也是不会忘记的。”02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您准备好了吗？”
确认钱没问题了，陈江河立马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那还等什么！开整！”
只见02的手轻轻挥动了一下：“请保持您的头不要晃动，我需要五秒钟校准。”
紧接着，陈江河发现自己像是带上了钢铁侠的头盔，游戏中所有的HUD面板全部以全息的形式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左上角是小地图，头顶上有一个指北针，胸前是自己的血量，手枪上也有一个标识着枪械弹药数的数字图标跟随着手枪一同移动。
牛逼。
“完成了，”02说道：“您现在可以尝试左右移动头部，适应一下。”
陈江河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脑袋上并没有任何眼镜和头盔一类的辅助工具，也就是说这些HUD全部都是视网膜追踪全息影像。
“喔哦，”陈江河惊喜地晃了晃手枪，弹药数字标识也跟着晃了晃：“有点意思。”
“全息HUD可以用虚拟触控调整位置和大小，如果您之后还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呼唤02，我将为您提供力所能及的解答，”02摆了摆手：“祝您游戏愉快。”
说完，02便消失了。
陈江河呼了口气，左右摇了摇头以适应这种全新的游戏界面。
接着他跳了跳，热了一下身，发现在这款游戏中自己的身体应该是经过参数调整的，不管是灵活度还是力量方面，显然都不是现实的自己能达到的，看起来是应该是对标的特工体能。
正想着，突然两条讯息从视角的右面穿插进来，摆在了陈江河的面前——
【主线任务】
1.调查‘第一波’特工覆灭真相。
2.保护曼哈顿。
（0/2）80*
在数字80的后面，有着一个暗绿色的硬币图标，硬币的正中有着一个大写的字母N，字母上还缠绕着一些雕刻的非常灵动的丝带，这些丝带在字母的中间形成了一个纽扣，整个硬币看起来非常漂亮。
应该是某种货币，但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通过刚才和02的对话，陈江河知道《全境封锁》只是《枢纽》中的一款游戏，那也就意味着在通过这场测试后，还可能可以加入到其他的游戏，而这个硬币应该和这些有关吧。
不过完成任务只给80个币也太抠了。
陈江河撇了撇嘴。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这款游戏打过了再说吧，二十万尾款在向我招手呢。
他把视线移回【主线任务】下，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真实世界中的第一个任务不是这样的，作为一款刷子游戏，现实世界中《全境封锁》的最主要任务就是‘夺回曼哈顿的控制权’，而不是这两个任务。
看来这游戏似乎还是有变动的。
陈江河点了点头，右手将主要任务缩小放置在了一旁不挡视线的位置上。
说实在这个全息界面科技感的确十足，不过陈江河还是不能一时半会就适应的了。
他找到大街上一个废弃的隔离墩上，扫了扫雪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边打量起眼前破败不堪的曼哈顿来。
陈江河向来都不是一个莽撞的游戏玩家，在做任务前他很善于捋清思路，这样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按照他所知的，这游戏的背景大概就是一种叫做‘钱流感’的致命病毒席卷了全国甚至世界，导致政府不得不对一部分地方进行了全面封锁，然而病毒爆发和民众的不满让事态不断恶化，罪恶以疯狂的态势蔓延开来，国家不得不启动了最终的应急预案——唤醒‘国土战略局’这个最为隐秘的机构组织，并且派出其部门下的精锐特工组成了‘第一波’特工，进入封锁区查明病毒真相，并夺回城市的控制权。
但很不幸，正如同新闻中所说的，‘第一波’数十名特工在进入封锁区后全部失联，而自己则作为应急启动的第二波特工继续尬舞……啊不，追查真相，夺回控制权。
自己目前所在的应该是和曼哈顿有着一水之隔的布鲁克林，拯救曼哈顿首先得先到曼哈顿。
按照自己的记忆，似乎应该先给这里恢复通讯，联系到自己的上级才能抵达曼哈顿。
但奇怪的是，陈江河的任务面板上除了那两条主线任务外，再没有任何任务讯息发送过来，看起来游戏的开放性要远比真实世界的全境封锁高出不少，鼓励甚至强迫玩家自己探索以完成主线任务。
好在自己玩过，陈江河心中此时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是骡子是马还是得拉出来溜溜，”陈江河从隔离墩上跳了下来，拍打了一下屁股上的雪。
他现在只能按照自己的记忆一步一步来，至于哪里有变动再随机应变吧。
想着，正当陈江河就要打开地图回忆一下布鲁克林的恢复通讯任务在哪里时。
嘭！
一声巨大的枪响突然从他身后暴起！子弹打进他初生时那个黄色雪佛兰上，一时间汽车警报大作！
“草！”
突然间的枪响吓得陈江河一哆嗦。
他惊骂一声，反应也快，就地一坐，将身体隐藏在厚实的水泥隔离墩下。
很显然，这一枪就是朝着自己来的，但是枪法并不好。
想也没想，陈江河一只手探出隔离墩凭感觉朝着枪声炸响的地方扣动扳机，还击了几枪。
对面骂了两句脏话。
嘭！嘭嘭！
陈江河黑叔叔式的还击并没有击中对方，反而招来了对方更密集的点射。
一时间，本来静谧的整个街区突然枪声大作，陈江河脑袋上的隔离墩水泥飞溅，崩得他灰头土脸。
很明显，这和屏幕上的游戏有着很大不同，这种绝对真实的枪击声带来的压迫感如同一直大手一下又一下捏攥着他的心脏，飞溅的灰土和贴着耳边嗖嗖的子弹声让陈江河几乎要忍不住恐惧地尖叫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02！02！”陈江河突然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大声呼唤起02来。
没有任何回答。
不是说好了随时呼叫吗！
“妈的，”陈江河低声骂了一句，不死心再次大声喊道：“我被打中会死吗！”
“哈哈哈哈……”02还是没有回应他，反而是敌人大笑了起来，隔空朝陈江河喊道：“你当然会！杂种！所以把你的食物和子弹交出来，我们会考虑让你滚蛋！”
嘭嘭！
说着，又是两发子弹打在陈江河的掩体上。
疯子，真是疯子。
陈江河总算感受到了这个城市的疯狂，这些暴徒完全视人命为草芥。
他咽了一口唾沫，心思急转，低头看了看手枪的子弹数。
8/∞
突然间，陈江河眼睛一亮：“哦对了！差点把这个忘了。”
这游戏的手枪备弹是无限的，不过因为伤害比较低，所以也说不上有多无敌。
不过这东西换弹极快，在现实游戏中不算强，但在这种拟真情况下就显得非常有用了，陈江河心中马上有了办法。
咔。
陈江河虚空换弹，子弹数又重新变成了15发，他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点，冷静点陈江河。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江河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方第一枪没打到自己身上完全就是自己运气好捡了条命，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手软，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想想办法怎么弄死对方。
他知道对面只是暂时被自己的子弹遏制住了脚步，但是早晚也会摸上来的，况且就凭对方刚才的反击来看，敌人绝对不止一个，这么耗下去死的只会是自己。
思索了一会，陈江河突然想起来现实游戏中存在这样一个机制——当玩家射击敌人的时候，不管子弹有没有击中敌人，敌人都会缩在掩体中，等玩家不再攻击时再探头射击。
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这种机制，不过就现在的形势看，似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呼——
陈江河吐出一口气，又将手探出去，凭感觉开了两枪，接着闭上了眼睛调动所有的感官。
果不其然，对方又是十来发子弹倾泻在陈江河的掩体上。
“杂种！你跑不了！”
“滚出来！”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来。
凭借骂声和枪声陈江河马上有了判断，两个人，左前方十一点钟方向，手枪。
所有的信息仿佛刻印在自己的大脑中一样，冷静下来的陈江河毫不费力地就对现在的形式有了粗略的估计，想必自己的脑子也经过跟身体差不多的调整。
“现在的老子，可是特工。”
陈江河一边换好子弹一边给自己加油鼓气，接着开了几枪。
子弹从枪口激射而出，陈江河一点不吝惜子弹，快速将十五发子弹全数射击在对方的掩体上。
同时瞅准时机一个翻滚，不退反进，躲到了更前面的一个电箱后面，再次换好了子弹。
接着，陈江河将身子稍稍侧出电箱，瞄准了敌人声音传来的位置，扣动了扳机。
嘭嘭嘭嘭！
子弹连续击打在对方作为掩体的出租车门上，溅出一串火花，而这次，陈江河大胆地没有再将身体缩回去，而是将枪口微微上抬，瞄准了车顶上方，停止了射击静静等待着。
过了几秒钟，突然，一顶灰色鸭舌帽从车顶后漏了出来，暴徒的眼睛正好和陈江河黑洞洞的枪口相对，一瞬间，暴徒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惧！
上当了！
嘭！嘭！
鸭舌帽的正中心出现了两个圆圆的孔洞，那抹惊惧永远停留在了鸭舌帽暴徒的眼睛中。
随着尸体倒地的声音，一声惊恐的叫骂从车后传了出来，显然同伴的死亡出乎剩下的那名暴徒的预料。
但陈江河却并不给对方机会。
机制的奏效让陈江河大胆地走出掩体，边走边扣动扳机，子弹不断地从枪口中怒射而出，击打在那名暴徒藏身的汽车上。
M9十五发弹容在这种手枪枪战中发挥了极其优秀的火力压制作用。
“打我？啊？”
“你才杂种！你全家都是杂种！”
人就是这样，不开口骂街还好，一旦骂起来就会越骂越气，陈江河咆哮的叫骂声几乎和枪声一样大了。
“你知道爹有多少子弹吗？老子核能弹夹！你没了爷的子弹也没不了！”
“你俩这臭现世报的废物，出门不看黄历的吗，我就纳之其邪门了，我就在大街上坐会我是杵着你三叉神经了是吗，举枪就打，还他妈打的没那么臭的，我要是你枪打得那么歪当场就吞枪自尽了，隔壁家王老二脑血栓都比你打得准，你都对不起那响知道吗！”
说罢，陈江河算是热身完成了，接下来骂的话开始愈加粗俗，满嘴星号，如果这一段被录成视频估计整个视频从头到尾都得是消音的‘嘟嘟’声。
陈江河嘴上骂着，手可没停，他换子弹的速度极快，只需要把弹夹象征性地抽出来再推进去拉一下枪栓就能完成换弹，所以火力几乎是不间断地压制在暴徒的头顶上。
一时间，大街上枪声连绵不绝，陈江河愣是把手枪打出了冲锋枪的气势。
开着枪压制着暴徒，陈江河一边走一边骂，把之前的恐惧发泄出来，一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二是他真的非常憎恨这俩孙子的冷枪偷袭。
自己那些脑瘫游戏的评论区真不白看啊。
陈江河对自己的骂街水平挺满意。
暴徒抱着脑袋，显然被陈江河这样不间断的火力打懵了，但嘴上却还不停，一直问候着陈江河的家人。
一时间，现场仿佛成了祖安区选手线下文斗会，如果不是乒乓作响的枪鸣，场面甚至有点搞笑。
但骂着骂着，暴徒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枪声似乎停止了，陈江河的骂声也消失了。
什么情况？
暴徒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却发现大街上早已经没了人影。
正当他满腹疑惑时，猛然间一个硬物顶上了他的屁股，暴徒浑身一僵马上不敢动了。
陈江河满脸阴笑的脸从身着深蓝卫衣的暴徒身后显现出来：“接着骂啊？干你老师的，你现在最好把枪给我扔了，然后告诉我布鲁克林通讯在哪恢复，要不我就让子弹从你嘴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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