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国之大殇，弗敢亡！
李景隆的眉头一皱。
秦湛拿出这个例子来说，僧格林沁定然是战败了。
起码伤亡人数是绝对不会高于一千二百这个数字的。
思虑良久之后。
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六百？”
这是李景隆认知之中的极限了。
在李景隆的印象之中，即便是在离谱那边可是实打实的扔出了一千二百条人命。
无论如何西洋人的伤亡也不会低于这个数字。
在门外的李文忠、徐达等人推测的数字，也在六百人左右。
秦湛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严峻的咬牙说道
“此战，西洋人共计战死五人！”
“五人？！”
李景隆不敢置信的看着讲台之上的秦湛。
在场的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死死的盯着讲台之上的秦湛。
门外的徐达登时便急了。
“老哥哥，这怎么可能！”
“这先生没上过战场吧？！”
“无论如何那也是实打实的一千二百人换的啊！”
朱元璋没有搭理徐达。
而是仍旧神情严峻的盯着讲台之上的秦湛。
“你们可能无法想象，就是一千两百人去打群架，也不至于才打死区区五人！”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清军付出了一千五百人的代价！”
“就是因为这些奇技淫巧！”
“西洋人可以造出比清廷更为先进的火炮！”
“清廷的火炮只能打三里，但是西洋人的火炮能打六里！”
“不仅如此，西洋人的炮比清廷的炮还要多，还要轻便！杀伤力还要更大，射速还要更快！”
“西洋人用的黄色火药的威力是清廷黑火药十余倍！”
“如此交战，焉能不败！”
后世多传闻，八里桥一战，西洋人是用了马克沁重机枪才造成了如此悬殊的伤亡比。
但是实际上，当时马克沁重机枪尚未问世。
当时西洋人的主力，则是一种阿姆斯特朗后膛炮的野战炮。
这几乎是世界上最早的一批后膛炮。
秦湛话音刚落。
整个教室之中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门外的徐达等人也不由得陷入了震撼之中。
要知道，大明的炮连三里都打不了啊！
大明的火器发展到能打三里以上，那是明中叶红衣大炮传入之后的事情了！
别人的炮能比你多打三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连面都没见到呢。
你的部队就已经开始伤亡了。
而且听秦湛的意思。
西洋人的火炮还能向前推进！
这么打仗，怎么可能不败！
虽然再此之前，朱元璋便已然隐隐感觉到，秦湛所说的百年屈辱，跟自己所理解的百年屈辱，可能不是一个东西。
但是朱元璋万万没想到。
女真人治下的天下。
竟然被败坏成了这幅模样！
这可是自己出生入死打下的天下啊！
秦湛的声音继续从书院之中传了出来。
“此战之后，虽然清王朝已然意识到了双方的差距，但是骨子里仍旧抱有天朝上国的幻想！”
“直到东面的那个弹丸小国，也已经彻底学会了西洋的那所谓奇技淫巧！”
“区区三岛东夷，仅仅赢了几场海战，便逼得清王朝赔款九亿两白银！整整九亿两！”
说到这里，李景隆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湛问道
“敢问先生，那东夷人，可，可是扶桑？”
秦湛微微颔首。
“那是他们的古称了，东夷者，倭奴耳。”
话音未落。
在门外传来了微弱的“啪！”的一声。
朱元璋一拳便狠狠的捶在了学堂外的门柱之上。
门外的李文忠、李善长等人无不脸色铁青。
女真人就算了。
你东夷人算什么东西！
你敢在这片土地上肆意妄为！
九亿两白银！
倒是真敢张这个嘴！
而此时秦湛也继续讲道。
“如果没有这九亿两白银，东夷人焉能与西洋人分庭抗礼！”
“五十年后，东夷人便带着他那所谓的共存共荣计划卷土重来。”
“那一战，堂堂九州四方，军民战死两千万！死伤共计三千五百万，才不至于被亡国灭种！”
“就因为自诩天朝上国，故步自封，不知大势！”
说到这里。
秦湛不由得微微一顿，再开口时，声音已略带几分哽咽说道
“东夷克金陵，大索四十余日，若非因为奇技淫巧，金陵何故平添三十万亡魂。”
“此国之大殇，夙夜不敢忘！”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一般狠狠的扎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这里就是金陵！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纵然是大明亡国。
他们的后人也大部分会生活在金陵！
东夷人屠戮的，便是他们的子孙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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