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动心的老朱！
朱元璋听到这里不由得微微一皱。
“那公家的事，不就成了做买卖了吗？”
自大明开国以来，朱元璋是很不得把全天下的商人都给按在地板上。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大明是农业立国。
而且单凭农业，足够养活天下万邦
最重要的事，朱元璋真正的见过那些奸商是如何盘剥百姓的。
商人并不生产什么东西，但是却攫取了最大的利润。
这也是朱元璋对商人深恶痛绝的根本原因。
也正是因此，大明的商籍，被朱元璋给定为了最低一档的贱籍。
说到这里，秦湛不由得微微摇头。
“老爷子，凡事都有两面性，只要一样东西存在，那就一定有积极的一面跟消极一面。”
“更重要的是，咱得分清楚大小王。”
“咱们现在最需要的事情，是用最短的时间，让咱们全村的乡亲们都能从蒸汽机这个物件里受益。”
“用这种方法激励一下，未尝不可啊。”
而这个时候，朱元璋的眉头却忍不住紧皱了起来。
还是摇了摇头。
“不成，还是不成，秦先生，咱能不能换个法子。”
“咱照样还是奖励。”
“干得好了，就奖，干的不好，咱就不奖，这笔钱由公家出，这样不一样可以让他们把这些事情当成自家的事情来办？”
听到这里。
秦湛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
“老爷子，你知道这样搞，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吗？”
“发生啥？”
秦湛咂了咂嘴继续说道
“这样搞，最容易搞成赏罚不分，你想啊，奖罚的权限，是在谁手里？”
“本质上，他还是由个人评判去决定的。”
“一开始的时候，或许大家还能积极一点，但是很快，就一定会有人意识到，主动去巴结那个能够影响他获得奖励的人。”
“甚至你都有可能察觉不到，他就是只有在你到的时候才干活，你不到他就偷懒，你又能如何？”
“这样你奖励的钱一分都没少花，但是实际上，基本跟直接扔了没有什么区别，这不就是打水漂吗？”
“如果是换成股份就不一样了，他们干得多了，就是分的钱多，不干就分不到钱。”
“砰！”的一声。
朱元璋一巴掌便拍在了桌子上。
“他们……还真敢……”
说到这里，朱元璋不由得叹了口气。
登基多年，这样的人朱元璋见多了。
尤其是天下不打仗以来，连军中都有了不少这样的人。
至于为什么以前的时候军中没有？
当然是装样子的都死了。
在太平年月。
这一点几乎是无法避免的，是人的天性使然。
“但如若这样一来，村里的乡亲们不就得觉得咱管理的公家，成了唯利是图的公家了吗？”
在这个时代。
人们对于商人的印象，几乎是脸谱化的。
一个主动去做生意的朝廷。
除了会被朝臣喷什么与民争利之外，最重要的是会失信于民。
这才是统治者最在乎的事情。
要知道，信任这个东西，要建立起来很难，但是要打破，可是太简单了。
对于任何一个统治者来说。
信任破产，都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
只是在一旁的秦湛听到“黄老爷子”这么说，激动的都想拍桌子了。
“你非得让旁人知道吗？”
这个村里的水平，秦湛是有一定了解的。
就“黄标”这几个只会四书五经的都算是村里的佼佼者了。
那村里的寻常人，估计连账本都看不明白。
对于公家的钱怎么走，估计更是不操心。
“你把公家的钱拿出来一部分，直接给你今天找来的这个兄弟不就得了？”
“只要你不说，谁能知道这是公家的买卖？”
“最后咱们只要把事办成了，不就得了？”
说到这里，朱元璋不由得眼前一亮。
对啊！
虽然说户部的银子，朱元璋不能随取随用。
但是内帑里不还有将近一千万两银子吗？
这笔钱拿出来，怎么着也够苏德源折腾的了！
说着秦湛也逐渐来了精神，在一旁咂舌道
“这样一来，还有不少别的好处。”
“起码这个买卖是由公家控制的，这样的话，公家有什么事，就等于说是有人在暗处呼应。”
“这样一来，一明一暗，公家的执行力也会得到极大的提高。”
“以前的时候，你说句话，村里估计得有不少人不乐意，大家伙都该干嘛干嘛，气得你头昏脑胀的。”
“但是有了这么一个东西之后可就不一样了。”
“那是公家的买卖啊！”
“公家有事，他不得帮衬着？”
“你想象一下，你说一句话，下面有人带头回应，事肯定能定下来，而且他的买卖一定是村里干的最大的，他都跟着村里一块干了，其余人难道还能不跟着村里干？”
“这村长不比你现在当着爽？”
良久之后。
小院之中不由得陷入了一片死寂。
“咕噜！”
朱元璋都不由得轻咽了一口口水。
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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