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竞赛（一）
第二天一早，学校就炸开了锅，都在传着张伟找的人被许锐和原植打的惨不忍睹。学生们在告诉别人的时候总喜欢添油加醋，编造一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于是许锐和原植瞬间就成了众多女生崇拜的对象。
早上集体跑操完成，教务处那边就发出了通告，张伟因违反校规校纪和故意伤人，已经被学校给予开除处分。
“啊？太严重了吧。”一个站在队伍中间的女生对着另一个女生窃窃私语。
“不让他蹲大牢就算好的了，听说找了校外的人来找茬，被许锐和原植往死里揍的。”另一个女生边说边往男生后面的队伍指了指那两个男生。
“他俩挺帅啊，个子还高。”那个女生看到许锐和原植就犯起了花痴，甚至已经在心里想着到底是让许锐做男朋友还是原植做男朋友。
许锐并不想出名，也很反感同学们给他夸大其词地张扬，但是适得其反，他彻底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反倒是原植，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在沈欣欣面前绝对有了地位。
原植之前有一个女朋友的，叫宋秋澄，大概是初二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女生长得不是太出众，但是很有气质，平平凡凡的五官拼凑在一起让人看得很舒服。
后来高考的时候，她去了省里的高中，保持了一年的联系之后就觉得无法坚持下去了，弄了个不欢而散。
“许锐，这下我找对象有望了！”原植边走边凑到许锐跟前，贱兮兮地找存在感。
许锐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那祝你成功。”说完就甩下原植快步进了教室。
“但愿如此，但说好了你别跟我抢啊！”原植丝毫没看到许锐那黑下一半的脸。
两人前后脚进了教室刚坐下，上课铃就响了。
数学老师神色匆忙地走进来，一看就是刚开完早会。
“同学们，最近省里有个高中生数学知识竞赛，我们班级同学需要抽三名数学拔尖儿的同学去参加。”数学老师看了看手上的通知单，抬头一眼瞄到了许锐“许锐，你数学单科成绩在我们班级是第一，这你必须算一个。”
“知道了老师。”许锐停下做题的手，抬头跟老师点了点头。
“另外两个肯定是要找单科二三名的。”数学老师又瞄了一眼手里的成绩单“林逸，程念。好了就你们三个。”
程念是个及其偏科的女生，她数学极好，可是文科却不出众，但选了文科的原因是因为物理化学又不好。
“你们三位同学先参加校赛，虽然是竞争对手，但又是结伴而行一起学习的同学，有不会的问题可以互相讨论请教。”说完，数学老师就打开课本开始了新课。
程念坐在第三排，听到数学老师说这些话，转头看了看许锐。
许锐全程在低着头做题，打草稿的手飞速地移动，根本没时间观察谁看了他。倒是原植很上心，看到程念在看自己的同桌，一时间感觉心里不是那么舒服，但又说不上来。
“那个，我参加数学竞赛的话，晚上可能没时间辅导你了，需要去数学教研室和他们一起做题目，你有需要的话随时去找我。”许锐听见下课铃低头对趴在桌子上的原植小声地说了一句。
原植一听这话，忽地弹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晚上连教室都不待了？”
“对，去教研室方便讨论研究一些题目。”许锐拧开了矿泉水喝了一口。
“那我怎么办？”原植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吐出了这句不合时宜的话。
“你去找沈欣欣教你啊，还方便你可以为了追她而多拉近拉近距离。”许锐正对着原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原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挠了挠自己的头，确实是自己说对沈欣欣有点意思的，也确实打算要追人家的，但是这话从许锐嘴里说出了老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许锐一把掰过原植的头“我开玩笑的，刚刚不是说了吗？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原植还没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前后摸不着头脑，许锐怎么这么奇怪。
“算了，我还是自己解决吧，免得耽误你拿大奖～”原植闭上眼睛倚在后面的墙上，故意拖长了后面的尾音，还不忘睁眼偷看许锐的表情。
“怎么一天到晚跟个娘们儿一样。”许锐弹了原植脑袋一下，疼得原植哇哇乱叫。
课间的时候，班主任毫无预兆地通知学生要重新排一次座位。平时学生周围的同学都混熟了，难免会讲话聊天，这刚好期中考试没过多久，正是找个理由调位的好时机。
调座位的规则很简单，按照考试名次来分，谁的名字最先被念到，谁就可以先选，排完之后班主任再微调不合适的。
许锐是第一个，但是他并没有选什么好位置，还是最后一排，他太高了，会挡到别人，只是从最后一排的最左边换到了中间。
接下来的几个同学都找好了座位，到沈欣欣的时候就停住了，她一直犹豫不定，所有人都在等她。
“你倒是快选啊，急死了。”有人不满的抱怨着。
沈欣欣看了看最后一排，径直走到许锐的旁边坐下，这一切背原植看在眼里。
“操-，自己那未追到手的人和自己的好兄弟竟然坐一起了。”原植低低地说了一句。
“你不能坐在这里，麻烦你重新选一下。”许锐头都没转地对沈欣欣说了一句。
“为什么？我有我自己的权利和资格。”沈欣欣丝毫不认输，眼前这个男生是她一早就看上的，她早就想和许锐坐在一起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一定要把握好。
“没有为什么，不单单是你，在座的各位除了原植，都不行。”许锐终于转过了头，嘴唇像机器人一样动着，毫无波澜。
沈欣欣想着，原植不就是你好兄弟吗，当初刚见面的时候差点没打起来，现在好的穿一条裤子，什么人啊。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沈欣欣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名字已经念到第十五名了，原植只能选了倒数第二排，也就是许锐前面的那个位置。
“老师，麻烦你能给沈欣欣换个座位吗？”许锐急了，直接站了起来。
“怎么了？”班主任一脸迷惑。
“沈欣欣身高不是太高，坐在最后一排很容易被别人挡住，而且她成绩挺好的，一个女生在最后一排难免被影响到。”许锐又看了看前排的原植“原植之前一直是我辅导的数学，老师您也看到了，成绩没有下降反而上升不少，我觉得我理应继续帮助同学。”
明眼人都知道许锐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说得理由实在是太完美了，他就是这样，能很自如的把一己私欲说得好像是为了别人好一样，很难不让人信服。
班主任思来想去倒也是，就一句话直接给原植和沈欣欣调换了座位。
“实在倒霉，又和你坐一起了。”原植极力地掩饰着心里的喜悦，嘴硬地对着许锐抱怨了一句。
“是啊，不知道刚刚沈欣欣坐我旁边的时候是谁脸上挂不住了。”
“我那不是怕你把沈欣欣给我挖走吗？”原植不等许锐说完，一句话脱口而出，但是往往最想辩解的也是自己最想掩饰的地方。
“你放心，我不喜欢她。”许锐挑了挑眉。
“那你喜欢谁？”原植跟村头大妈一样，八卦地凑了上去“你小声点说，我不告诉别人。”
“你……”许锐长长地说了一个你字，这让原植瞪大了眼睛“管呢？”随后有接上了两个字。
“你他妈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喜欢我呢？”原植长舒一口气，咽了咽口水。
许锐喜欢谁心里很明白，但是他不能说，最起码现在不能说，至于以后，路还很长。
晚上晚自习，是许锐第一次没在原植旁边上，他老早就抱着数学竞赛的辅导书去了教研室，这让原植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毕竟身边的大高个一下没在，总是不大自在的。
正按着笔，原植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鬼点子。
“班长我肚子疼想拉肚子，出去一下。”原植假装抽了几张纸就出了教室门，只是没去厕所，而是跑向了反方向的教研室。
原植到了教研室门口，发现许锐林逸程念三个人都在，对面办公桌上还坐着两个老师。他没敢直接走进去。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许锐正在认真地给程念讲题，程念趴在许锐旁，靠得很近，眼睛不时地抬起来看看许锐，模样像极了情窦初开刚开始恋爱的少女，但是许锐并没有给她回应，只是一直在试卷和草稿纸上来回移动。
“我讲完了，你听懂了吗？”许锐写完最后一步抬起头，看见程念在盯着自己发呆，没有回答。
“那个…我讲完了。”许锐又说了一遍。
程念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回了句差不多了，自己再思考思考。
原植在窗户旁看到程念，火气莫名地上来了“妈-的，这个婊-子，是来学习还是勾引人的，什么玩意儿。”一时没忍住差点冲到教研室，但刚好被许锐看到自己躲在窗户边上，就向许锐招手。
许锐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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