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疏离
许锐回了教室，他不知道原植等会儿会不会回来，要是回来的话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他甚至还觉得有点后悔去了操场。
很正常的，原植晚自习没回教室，许锐感觉自己很累，整个脑袋都在嗡嗡的，他强迫着自己不去想这些，至于原植，就让他自己待着吧，或者和别人在一起也说不定。
“许锐，你知道原植去哪儿了吗？”终于，憋了大半节课，池宇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听说他在操场和别人打架了，你不是也去帮忙了吗？”
许锐趴在桌子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呼吸声变得很重，隔了很远都能听到。
池宇见许锐并不想搭理自己，识趣地没有再问。
原植坐在看台后面，天已经暗下来了，他一只手托着下巴，怔怔地看着面前空旷的地。
“还是个男-□□。”姜文杰的话压制不住地在原植脑海里浮现。
原植从没想过那方面的事情，只是他能想到的是许锐把他当好兄弟，但是想想那次在许锐家抽屉里的漫画，原植还是不自然地打了个寒颤。
“同学，现在是晚自习时间，你不上课在这干嘛呢？”一个巡班的老师拿着手电筒，不偏不倚地刚好照到了原植的眼睛。
原植下意识地拿手挡住眼睛，小声地说了句“操。”
“你哪个班的？”老师走到原植面前，原植这才看清面前这个老师的脸，从来没见过。
“高二九班。”原植的思绪还没有从刚刚的处境里拉回来，懒懒地说了一句。
巡班老师二话没说，掏出手机打给了原植的班主任。
“老张啊，你快过来看看你学生，大晚上的不上课跑操场上来坐着。”说着还不忘看看原植。
电话那边明显是生气了，带着火急火燎的声音。
“老师您不用通知了，我这就回去。”原植觉得自己是给班主任找了麻烦，不等老师挂电话，拿了衣服就往教学楼走。
原植的腰被姜文杰踹得那一下实在不轻，现在都还火辣辣的疼，感觉内脏都在突突跳。
原植一进教室，就接受着全班同学目光的审视，这的确不好受，但是最后排的那个许锐，还是一直低着头在做自己的事情。
“回来了？”许锐依旧没抬头，在草稿纸上划拉着，这三个字像是随口一问。
“嗯。”
原植把衣服叠好放在旁边。
“不回来还能去哪。”
两人的聊天并不是太舒服，甚至还有一种极度的，说不出的尴尬。
“姜文杰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许锐说。
原植刚拿起笔的手停了一下，紧接着就把笔扔了下去。
“如果你觉得我对你造成负担的话，那我可以和你保持距离。”许锐终于抬起了头。
“ok。”原植回答。
晚自习第三节课的时候，已经到了快要放学的时间，学生门都蠢蠢欲动，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寝室。
“原植。”前排的池宇往后靠了靠，小声地叫着后面这个一晚上都在沉默的木头人。
原植没有回答。
“原植，原植……”池宇看样子似乎是不叫到他答应不罢休，叫的原植心里一阵烦闷。
“有屁就放。”原植瞪了池宇一眼。
刚好，下课铃这时候响起来了。
许锐看了看时间，斜背着书包就出去了。
“你和他怎么了？”池宇指了指许锐的座位，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然后拿了一颗给原植“吃不？”
原植看了看池宇手里的糖，就是之前在许锐家里吃过的奶糖，他一点儿都不想回忆这个东西，更不想吃了。
“拿走，我不吃。”
“就因为姜文杰昨儿说你……被男人操-了？”池宇顿了顿，还是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
“你特么都知道了？”原植咽了咽唾沫。
“你真被……许锐操-了啊？”池宇一句话没说完，挨了原植当头一棒。
“你丫才□□-了。”
原植拿起书包就往外走，池宇从后面追了上来。
原植觉得自己的名声这下全被毁了，他回想起来许锐接近自己，又那么帮自己，一切的原因根本说不清楚，但绝不可能是因为要上-了自己，许锐他应该没这个爱好。
“那你好好的不跟人说话了。”池宇的步子有点跟不上原植。
“我觉得咱俩在一起难免会让人说，保持距离对谁都好，我以后需要谈恋爱，他也得找女朋友。”
原植说完就加快了步子，把池宇丢在了后面。
“不是我说，他俩现在就跟个娘们儿一样。”江景城学着许锐的口气，对着宿舍其他人抱怨。
“把咱这一整个宿舍氛围都弄得不好了。”
“大家都累，早点休息。”许锐不等其他人说完话，直接灭了灯，上了床。
许锐上了床，才觉得稍稍放松了点，他实在不想这样绷着了，但是按照自己之前的脾气，不把这货抡上树就算好的了，还由得他在这磨磨唧唧，但没办法，他栽在这上面了，而且他现在不在连北，不得不收敛着点，再者说这个学校比起自己之前的，逼事儿太多。
原植早上醒的时候，就发现许锐已经不在宿舍了，胡乱抓了抓头发，去了卫生间。
原植侧过身子拉开拉链，发现下面已经撑起了一个小帐篷，他感觉有点上头，接着看了看外面，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
“该死，昨晚干什么了。”
俗话说人有三急，原植解决了人生大事，洗漱完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了。
原植跑进教室，大声喊了一句“报告。”
不偏不倚的是班主任老张还在讲台上训话，他这么一来，无疑是給这氛围加□□。
“原植你这几天怎么一直不在状态？！你以为准备运动会就可以松懈吗？还是说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老张吼得声音实在太大，前几排的同学都想堵住耳朵。
“老师我错了。”原植撂下一句话，径直走到最后一排。
“有些同学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前些天还学习认真按时上课，这现在又给我松懈了！”老张还在喋喋不休，仿佛已经忘了这次早会的目的是布置明天的运动会。
“老师，明天运动会注意事项事宜都怎么安排？”沈欣欣硬着头皮站起来，小声地问了一句。
老张好像才醒过来一样。
“哦对对对，我差点儿忘了，要不是沈欣欣提醒我，时间都浪费在你们身上了，来我说一下……”
“到底是谁先发火的。”池宇大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老师，明天运动会我临时参加。”许锐捡了个老师停下说话的空子，突然举起了右手，然后马上放下了，动作很敷衍。
“你要参加什么项目？”
“男子长跑一千五。”
“得亏你说得及时，但凡晚点儿我就要把参赛名单交上去了。”老张扶了扶眼镜“行吧，等会儿你过来登记一下，只是你一直都没训练……”
“这不劳您费心。”许锐走上讲台，在参赛人员登记表上补了个自己的名字。
“你什么意思？”原植问。
“没什么意思。”
“你有病吧？”
“嗯，有病。”
“有病就去治。”
许锐拉开椅子坐下“没得治。”
原植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绝对可以一拳把许锐打死，但是他没办法付诸行动，不然老张可能会把自己打死。
“许锐在搞什么啊？”陈慕冬一下课就跑到了原植旁边，想争取一探究竟。
“就只准他原植通过这次比赛找对象，我就不能有点儿择偶权？”许锐半笑着，抬头对陈慕冬挑了挑眉。
“oh，mygod，许锐他太帅了。”陈慕冬顿时感觉身心荡漾，差点没栽在原植身上。
沈欣欣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是比我还能花痴。”
“哥，听音乐不？”池宇拿了他新买没多久的mp3，想在许锐这边找点存在感。
“林俊杰新出的。”
“没心情。”许锐把双臂抱在头后面，开启了闭目养神。
池宇向原植吐了吐舌头“你听不？”
“给你锐哥听吧，我受不起。”原植推开池宇，出了教室。
沈欣欣和陈慕冬两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这好了吧，两边不讨好。”
原植趴在栏杆上吹风，突然看到之前的邬君君在跟自己打招呼，就吹了个口哨回应，邬君君倒好，直接脸一红，转头拉着身边的女生跑开了。
“没意思。”原植自言自语了一句，刚要回教室，就看到班主任老张走过来。
“原植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原植知道估计是为了早会的事情，还有……最近自己的学习态度。
“你说你这才好了多么一会儿啊，就又老样子了？我本来想着许锐能带动你学习，至少可以熬过一年吧，这才一学期，你就给我原形毕露，你看看你这几天的作业还有上课态度……”老张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唾沫星子四处迸溅。
原植手被在后面，只顾着点头答应，至于说了什么，他的耳朵实在来不及过滤。
“对对对，老师您说得都对。”
老张拿起保温杯又喝了口水“我劝你运动会之后尽快给我调整状态，不然叫家长。”
一句叫家长让原植咯噔了一下，他哪来的什么家长，是那个有还不如没有的废物爹吗？
“好好好，我肯定好好学习。”原植依旧应付着，只盼着早点出办公室的门。
终于，经历了老张十五分钟的摧残，原植终于逃离了办公室，他揉了揉眉心，感觉双眼模糊，还有点儿气短。
不管了，先回教室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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