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给人机会
高审在这里住了一天就回去了,留在一个小姑娘一个老头互相瞪着眼,谁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老头受不住躺着当快活老太爷,想了想,还是决定带着沈卿绒出去行医把脉。
但这回却轮到沈卿绒有些扭捏,“这不合适吧,我如今是个姑娘呢。”
“你什么时候不是姑娘了?”云清子瞪她,“先前你做的事情我都听他说了,一个人都敢触地头蛇的利益,这会是个姑娘又怎么了?”
沈卿绒颇有些心虚的垂头,讷讷的应了好。
遥想她在外穿着男装的时候,打的都是蓝氏的招牌,女装的时候也只给扬州刺史的夫人诊过脉,那道确实是打的神医弟子的招牌。
这样一看,男装和女装全然可以代表两个门派。
眼下神医就在跟前,穿着女装跟着行医,岂不是刚刚好?
沈卿绒想通了这一点,心思立马就活泛了起来。
她望了一眼院子,又想起青空那个活泼的小童,悄悄使了个信给楚寰宇,第二天青空就被带到了这处的院子。
以防万一,沈卿绒特意问青空,“你是为何而来?”
青空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我家主子承蒙神医照拂,听闻神医缺一个打下手的童子,我先前跟着大夫做过几日,所以被传唤了过来。”
理由倒是完美,不过刘二南人在望城,她给楚寰宇传信也不过是昨天的事情。
光是望城到这里一来一回都要一日,楚寰宇自己安排也要时间,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是真羡慕楚寰宇的本事,她要是有这能耐,岂不是能在京城横着走?
青空见头上的姑娘长久没有出声,忍不住好奇的探头去看。
这一看就和沈卿绒来了个面对面,一下就吓得垂头不敢再看。
沈卿绒没忍住扬起唇角,先前看青空恭恭敬敬,还以为他是被先前的事情吓着了,但看他如今还敢偷看主家,知道他还是那个心大的小童子。
有了这个熟用的帮手,沈卿绒又可以像之前一样了。
院子里的人做好支摊用的东西,然后就在西巷这边开始摆摊。
因为打出的是云清子的招牌,来寻医的百姓之中不乏高官厚禄之人,还有知名的富商。
但无论他们怎么说,云清子只在摊子前给人看诊,高官厚禄不至家,倒是贫苦百姓有个什么毛病,他还愿意走一趟。
也是在摆摊的时候,沈卿绒听说了近日漳州的变动。
那城守廖乐因为贪赃枉法滥用私刑被六皇子给撸了,还惩处了廖乐一行人,连带着在城内作威作福的周家人,也悉数被下狱。
如今新的城守已经上任,严令修改城内往日的陋习,连带着看诊的钱都从三十文降到了十文钱。
寻医问药的钱降下来了,其他不合理的地方也都在改进之中,在这过程中如果不配合的人,都以雷霆手段看压问责。
沈卿绒垂眸,想到这些或许就是楚寰宇那日口中的‘不太平’。
只是这一番作为下来,除去了贪官,做的也都是对百姓好的事情,传了出来对他这个六皇子的名声又好了不少。
如今来看诊的百姓最爱念叨的就是六皇子的事迹,沈卿绒在云清子旁边一起看诊的时候,总是能听到这些。
比如六皇子治军有功,又惩处了军营里的一个坏将军。
还有六皇子为皇帝祈福,一下就求来了雨。
甚至还有……
“听说这六皇子从前身体羸弱,差点活不到成年。”
“皇上为了保护这个聪慧的孩子,特意求了神医,带在身边治疗了十多年,才有如今康健的模样。”
“那神医岂不是医术非凡?连早夭之人都能救好!”
“那是当然,这可是神医!”
一群人说着说着,又转化成了对神医的追捧。
两国边境之处的人最知道云清子的厉害之处,只因他时不时就会在一个地方免费支摊一段时间,期间不知道治好了多少的疑难杂症。
也是云清子从前就有此等习惯,这一次支摊子才没有引来质疑,大家都道这是神医听说了六皇子对漳州做的事情,知晓漳州百姓的苦楚,特意过来救世治人的!
沈卿绒听了好笑,悄悄对云清子道:“师父你听,他们都说你是活菩萨呢。”
云清子瞪了她一眼,“你还有心情笑,接下来这些人都归你管了,我真是年纪大了,稍稍诊一天就受不了。”
“遥想我年轻的时候,可是能连诊三天的!”
云清子外表看上去才四十多岁,可其实他十年前去魏国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如今早已经六十多了。
这般年纪还在外面折腾,沈卿绒听着都觉得心疼,可下一秒云清子就道,“来给我捏捏腿,可累坏我了。”
诊脉的明明是手,他却要人捏腿,摆明了戏弄沈卿绒。
……
结束了一天的看诊,沈卿绒和云清子一起回了住处。
在回去的路上,云清子瞧她面上总是有忧愁,不由得问道:“怎么了?今天累着了?”
“没有。”沈卿绒回答,“我只是担心一些事情。”
“说来听听。”
“外面的百姓都传言说是你治好了楚六皇子,这样不会有问题吗?”
云清子挑眉,“这能有什么问题?这本来就是我治好的,再说了,他们要想给人安排出身,哪有比我这个身份还合适的人选了?”
双胎婴儿,自幼便求云清子的诊治,只是楚六皇子的‘胞兄’做了质子死在了魏国,楚六皇子从小在云清子身边照拂长大。
这样一来,楚寰宇既得位正,也无隐疾,就算有人怀疑他是那个病死的楚五皇子,但也没有证据。
毕竟……楚五皇子活不过十八,也是当初云清子给出的诊断。
“我只是觉得……楚国皇室如今比魏国还要混乱,要是有人还想从这方面入手……”沈卿绒担忧道。
那些盯着楚寰宇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些机会,本来先前云清子在神医谷待的好好的,他们一时间也没想到。
可如今他们两这么高调的出现了,岂不是刚刚好给了那些人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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