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鬼屋邪祟
瑟茜觉得宋知闲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除开反常地闭口不谈副本的事情以外，她心里像是存了事。有事没事总喜欢盯着瑟茜看，时不时叫她几声，比如现在：“明月。”
瑟茜正在整理搜集来的路一涵的信息，她抱着一个小巧的笔记本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了？”
若是以往，宋知闲早该闹了，但是她只是深深看了瑟茜一眼，犹豫了几秒钟后道：“你要吃水果吗？我给你切。”
听得出来，宋知闲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了。
瑟茜抬眼：“你要是想骂路一涵可以骂，但是先说好，不能闹我。”
宋知闲：“……”被看出来了。
她很想问一下明月什么时候有空陪一下她，但又陷入了一种“这会不会打扰到她了”的纠结中。
这几天宋知闲看了很多书，也问了很多人，立誓要给明月一个良好的感情体验。
她很想做出关于感情方面积极、正面的回应，但毕竟从来没有过经验，也没有学过，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对于做好一个女朋友方面可以说是两眼一片黑。
瑟茜瞄了一眼宋知闲，她才刚睡起来，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吊带睡衣，坐在沙发上，手肘拄在膝盖上，托着下巴在发呆。
一头乌黑的长发滑落在她的肩头，露出洁白光滑的一片后背，和宛如蝶翼将飞的肩胛骨。
许是没有睡醒，她难得露出了有些懵懂的眼神。
像是没睡醒的猫，慵懒又可爱。
瑟茜将笔记本放到茶几上，走过去挠了挠宋知闲的下巴，宋知闲抬起头，一双漆黑的桃花眼里雾蒙蒙的，平日里的凌厉荡然无存。
瑟茜亲昵地帮她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怎么了这是，今天怎么蔫儿哒哒的。”
今天的宋知闲显得格外沮丧，像是被什么事情打击到了一般。
宋知闲淡淡应了一声，没有接话。
这就出奇地反常了，瑟茜俯下身，用额头抵着宋知闲的额头，哄小孩似的哄她：“怎么了，不能和我说吗？”
宋知闲：“我不是小孩子。”
“但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是小孩子的样子诶，”瑟茜想了想，接着道，“脾气也确实是小孩子脾气，心里不高兴都写脸上了。”
宋知闲把瑟茜推到一边，换了个方向托着下巴发呆。
瑟茜道：“赌气了？”
宋知闲道：“没有，我是小孩子脾气，我只是懒得装而已。”
“哦，”瑟茜拉长了声调，“那你到底郁闷什么，不能说吗？”
宋知闲看了看瑟茜，小声道：“你不是有事吗，快去忙吧。”
“因为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这种事情生气烦闷，宋知闲有点难以启齿，再加上瑟茜确实逗弄得她有些恼火，宋知闲干脆开口赶瑟茜走。
瑟茜确实有事，盯了她一会儿，收拾了一下东西出门去了。
最近几天，路一涵都没有什么动静，老实得很，瑟茜需要亲自去确认一下他的情况。
瑟茜先去找乐笑笑串了一下门，乐笑笑是个活泼快乐的姑娘，脸颊边两个酒窝几乎没有一秒钟消下去过。
瑟茜起身要走的时候，乐笑笑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月月，我总觉得你最近变了好多，是路一涵欺负你了吗？”
瑟茜道：“没有，我现在和他基本是分手状态，只差明说了。”
乐笑笑咬了咬下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我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小姑娘自己还是个刚从温饱线里挣扎出来的底层玩家，说话的口气却大得很，瑟茜一时失笑：“好了，我没事的。”
拜别乐笑笑后，瑟茜便去找路一涵了，她懒得和路一涵讲话，便在他最近经常出没的咖啡店里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下。
路一涵点了一杯冰美式，拿着一本书坐在靠窗的位置边上看书。
他穿了一件衬衫，套了针织的马甲，带着金丝边的眼睛，在窗边姿态闲适地看着书，油然而生一种矜贵优雅的感觉。
路一涵没有拄拐杖出来，他学聪明了不少，选择了坐轮椅，轮椅设置精妙，他坐在轮椅上，羸弱感和清贵感交错着融合，倒是别有一番独特的气质。
有几个结伴而来的年轻女孩还压低了声音讨论了几句。
“哇，挺帅的，像那种贵族。”
“嘘，这个是路一涵，有女朋友的。”
瑟茜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路一涵还真是只看书，别的什么都不做。
一本书两个小时他翻了七八遍了，不像看书，倒像是守株待兔。
瑟茜又看了一会儿，觉得暂时看不出来什么，便起身从后门离开了。
路上瑟茜猜测了一番路一涵的目的，但没仔细想。
左右不过是为了重回高级玩家圈子耍的花招，没什么新鲜的。
她回到家，换好了家居服后去厨房切了两盘水果，一盘递给在整理文件的宋知闲，一盘自己端着吃。
瑟茜扫了一眼，发现宋知闲手里的一沓文件似乎是用a4纸打印的宴会邀请。
瑟茜：“你拿这个当邀请函？”
宋知闲点点头：“怎么了，不可以吗，还是说我得p个花边会好一点？”
瑟茜：“……”
瑟茜咽下嘴里的芒果果切：“算了，随你吧，反正也没人敢说你的闲话，你举办这个宴会干什么？”
宋知闲神色淡淡，像是在思考什么事，过了一小会儿才回答了瑟茜的问题：“把中高级的人类玩家们聚在一起，挑几个好苗子和我一起进副本。”
瑟茜来了兴趣，探过头问：“那路一涵算高级玩家还是中级玩家？”
宋知闲道：“不知道，不过上次他都来开会了，这次应该也有人带他一起来吧。”
宋知闲说完，抬眼闲闲看了一眼瑟茜：“明月。”
她后半句话又卡住了，尾音轻飘飘落在了空气中。
瑟茜道：“宋知闲，你有心事？”
她心里其实隐约知道一点原因。
这几天宋知闲变了很多，她闲暇时会看一些恋爱方面的书，也会去问别人好的女朋友应该怎么做。
宋知闲在笨拙地学习正常人爱别人时的举动，但她终归不是“正常人”，学得不伦不类的。
宋知闲哗啦啦翻着手里的a4纸打印的邀请函，低着头不讲话。
再这样下去，她好像会哭。
瑟茜这么想着，矮下身钻到宋知闲怀里，抬起头吻住了她。
“宋知闲，不要哭，你不需要去模仿别人的，”这个吻一触即离，瑟茜半蹲着抱住宋知闲，柔声安慰她，“我也不会说你做自己就好这种话，你只要顺着你的心意来就好。”
“你觉得爱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就这样做，如何爱别人不会有标准答案的，大家都不一样，标准答案不一定是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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