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备战
独立营星夜兼程赶往南京，经过三天的急行军，陈飞站在南京城外，心里感慨万千，这才出去三个月，现在又回来了，这回要在国府打，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日军。
88师防预阵地在雨花台，师部设在中华门。
陈飞带着耗子赶到师部觐见孙师长。
“报告！”陈飞来到指挥部。
“哦，独立营陈飞来了，孙长官现在是72军长兼88师师长。”参谋长道。
“陈飞来了，部队情况怎么样？来这边坐。”孙军长热情地道。
陈飞坐下来道：“部队经过几天急行军很疲劳，需要休整，原三营战士所剩无几，现在都是补充过来的，还好大都是老兵，人员齐全，就是少了炮弹和轻机枪。”
“嗯，各部队情况都差不多，在以往战斗中你们打得艰苦顽强，我很是欣慰，就在中华门后面大马车店整休吧，日军可能很快就要攻城，你营要做好准备，随时能拉上去。”孙军长道。
“是！请军长放心！”
“好！去吧！过会儿我叫军需官把你们所需的物资补上。”孙军长道。
“是！”陈飞向孙军长和参谋长敬礼转身走了。
大马车店在离师部50米地方，两旁都是商铺，左边是一家大的水果批发店，右边是一家大众茶水铺子，不过现在二家商铺都关门了。
陈飞叫耗子烧来一大壶水洗了个澡，并命令所有战士都要洗澡，各连都开始在大马车店门口架起空油桶烧起热水。
陈飞站在二楼一间雅室里，喝着茶，看着大院的战士们，心想要是没有战争该多好啊！
下午各种装备物资陆续到点，由于考虑道独立营英勇善战，师部给的装备也很齐全，手榴弹，炸药都是用大卡车拉来的。，步枪弹，重机枪弹，轻机枪弹也畅足了供应，还送来了一大车82迫击炮弹，和掷弹筒弹。陈飞想要的汤姆逊冲锋枪弹没有，只有十支花机关和一些弹药。
独立营还有12把汤姆逊，但子弹没有了，陈飞叫来老馒头叫他想想办法，顺便再买点药品。
“营长，买了这些子弹和药品就没钱了。”老馒头道。
“哦，那先买着，要花钱时我再想办法。”陈飞道。
“行！”老馒头道。
陈飞想到自己的二姐夫在南京有几家布店，对！就向二姐夫化点缘。
想到这里陈飞带上耗子，牛天直奔新街口附近的布料市场。陈飞对南京很熟悉，因为在这里读了二年书，88师又在南京附近驻防。南京历史文化悠久，著名古都，新街口是商业区，现在是战时，但这里还是有不少人在做买卖。
陈飞来到一家吉祥大布店，一进门聚、就大喊道：“把老板叫出来！”
正在算账的账房先生一抬头看到陈飞，马上起来迎接：“大少爷来了，快！快！上茶！”
“我姐夫呢？”
“掌柜的前几天刚去了ZQ南京只剩下这家商铺，别的都给转让，这里也马上要关了。”账房先生道。
“哦，你这里有钱吗？”
“有，有，大少爷要多少？”
“有多少拿多少！”
“好！好！这里有十五根金条二百个大洋。”
“好，给我吧！你赶快再去准备一桌酒菜，我饿了！”
“好！好！”账房先生马上吩咐小二办酒菜了，自己从后房去拿钱了。
“营长，你要钱可以去卢老爷店里拿啊！”牛天道。
“不太好吧！”
“没事的，卢老爷讲过，营长可以去卢家任何商铺提钱。”牛天道。
陈飞抓了抓头皮道：“那行，怎么拿方便？”
“我去叫商铺的掌柜过来就行。”牛天道。
“行！你去办，顺便回营里叫老馒头过来。”陈飞道。
陈飞喝着茶，账房先生站在边上笑眯眯地伺候着。
陈飞喜欢咖啡，对茶没什么讲究，也不知道好坏，反正清口就行。
不一会儿，醉仙楼的酒菜上来了。
盐水鸭，狮子头，秦淮八绝，一一端了上来。
“来吧，喝着咱们开吃吧！”陈飞对耗子道。
“营长，这也太丰富了，谢谢营长！”耗子笑嘻嘻地道。
“吃吧！”陈飞拿起筷子和耗子一起吃了起来。
“再上只鸭，再加几道菜，待会儿还有几位要过来。”陈飞对醉仙楼的伙计讲道。
一会儿功夫牛天带着老馒头还有二名商贾模样的人来了。
“牛天，老馒头先吃菜。”陈飞道。
“这位就是未来姑爷。”牛天一指陈飞道，顺便坐了下来。
“营长，我对他们讲过了，也给SH的卢老板打过电话了。”牛天道。
“哦！”陈飞有点不好意思。
“姑爷，我们把钱带来了。”一名胖子商贾道。
“哦！哦！哦！先吃点!”陈飞道。
“不用了。不用了，南京的总店现在一共有40条黄金，700个大洋，过二天店铺清盘还会有点。”商贾道。
“够了，够了，啊？还没关门吗？”陈飞道。
“快了，快了，也也就这几天功夫。”
“动作还是要快，赶紧离开南京，对了，你那里有药品吗？”
“没有了，不过还有一些酒精和纱布。”商贾道。
“好！你过会带着这位长官去拿，顺便和他一起想想药品的办法，三天内必须离开南京城。”陈飞道。
“好的，好的。”商贾道。
“姑爷有什么活带给老爷，小姐！”商贾道。
陈飞持着菜，想着卢南飞，抬起头对商贾道：“卢老爷，卢小姐怎么还在上海。”
“哦，老爷在上海事太多走的慢，小姐太太们早就去CD了。”商贾道。
“好，告诉你们老爷小姐我很好。”陈飞道。
“好的姑爷，姑爷你也要小心。”商贾笑眯眯道。
“嗯，老馒头你吃完了跟他们一起去采购。”陈飞对老馒头道。
“是！”老馒头道。
老馒头和二位商贾一走，陈飞对账房先生道：“三天内必须离开南京，不管什么情况，都得走，知道了吗？”
账房先生一惊道：“知道了大少爷？”
“好，我这几天在中华门后面的大马车店，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陈飞道。
“好的，好的！”账房先生道。
陈飞带着耗子，牛天大吃一顿后，慢悠悠地走回营地。
“耗子，你告诉各连排主官这几天一定要把南京城地形弄熟。”陈飞对耗子道。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老馒头回来了，直接来到陈飞办公室。
陈飞正在做南京城的沙盘模型，抬头看到老馒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还比较顺利，子弹买了两千发，剩余的钱都买了盘尼西林，也多亏胖子掌柜帮忙。”老馒头道。
“哦，那就好，子弹给牛天吧，药给老张头保管。”陈飞道。
“行，有些事和你商量。”老馒头道。
“你说！”陈飞回道。
“我感觉很不好，南京城现在看似兵力很多，但都是溃兵，杂牌军，像我们88师这种的很少，城中的商人都快走完了，主要是士气很差，还有日军进攻方向看，只要占领雨花台或紫金山，那南京就无险可守，而这两处地方，肯定挡不住日军这飞机大炮的，营长你还是要多长几个心眼。”老馒头诚恳地道。
“城破只是时间问题，这军委会肯定知道，但作为国府不战而逃对民众没办法交待，我们军人尽职尽责就行了，不过到了紧要关头还得想办法突围，你这几天把城里地形摸一摸，到时候也可以有所准备。”陈飞道。
“行！那我心里有底了，放心肯定有办法。”老馒头道。
陈飞低头又摆弄沙盘，老馒头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陈飞把连队主官包括通讯，侦察，神枪手等各排长也叫来。
大家围着陈飞摆弄一夜的南京城防沙盘。“各位这几天可以道南京城逛逛，把主要的路线都记熟，我这个沙盘也对主要街道都要标注。”陈飞道。
大家都相互看了看，这也太了不起了，都很是佩服。
“大家不要惊讶，我对地形地势很敏感的。”陈飞笑笑道。
赵六看了看大家道：“营长，这逛街看地形我们肯定会上心，你放心，这~~~这~~~能不能给点零用钱啊？”
陈飞一愕，他娘的也就这赵六老部下会要钱。
陈飞笑笑道：“行！行！耗子每人十块大洋不够再来拿。”
“行！”“行！”“够了！”“够了！”
“营长，能不能也让战士们去逛逛？”刘猛道。
“不行！只能排长以上去，而且去的时候不要声张。”陈飞想想道。
“老馒头，这几天让战士们吃好点，不要怕花钱。”陈飞道。
“行！知道了！”老馒头道。
“好了，我强调一下，出去逛街，注意军人形象，注意中央军形象。”陈飞认真地道。
“是！”各主官大声道。
众人都散去，方敏走过来道：“营长，我想请你吃个饭。”
“哦！哦！我这几天都不会离开营区，下次有机会吧！“陈飞道。
“哦，哦，那下回吧！”方敏红着脸出去了。陈飞也想去逛逛，去秦淮河喝喝酒，听听戏，但战争临近，陈飞不敢有半点分心。
一连几天陈飞都在和各连排长商量地形以及城破后各种可能发生的战事。
1937年12月9日拂晓，日军进抵南京城郊。
日军第6师团114团进攻中华门及雨花台阵地，9师团光华门16师团进攻紫金山，而13师团绕过紫金山和玄武湖进攻中央门和和平门，直逼下关码头。
至此为止日军对南京的包围形成，进攻目标明确了。
“今天日军包围形成，南京战役估计要在明天打响，各位要做好准备。“陈飞道。
“营长，放心，兄弟们的士气都很高，这几天吃的红光满面似的就等鬼子发泄了。”赵六道。
“那行，各连队做好准备，随时能战斗，通讯排和师部的联络不能断，唐兵带四连把对面的酒铺占领了，赵六，刘猛你们也把水果铺，茶坊占了，行动吧！”陈飞道。
88师两个旅基本上都在雨花台阵地，孙元良将军已做好死守准备，把中华门的城门封了起来。
夜晚日军第6师团114团开始炮击雨花台，而16师团也同时炮击紫金山。
布防在雨花台的是88师，紫金山是桂永清将军的教导总队，都是国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二支部队都下定决心和日寇血战到底。
陈飞听着城外激烈的炮火，心绪不能平静，他很想给家里，给卢小姐写信，但不知道怎么提笔。
这时方敏走了进来，一身戎装，英气逼人，圆圆的眼睛盯着陈飞。
陈飞奇怪道：“方排长有事吗？”
“我~我~我~”方敏的脸瞬间绯红。
陈飞看看方敏等她开口。
方敏支支吾吾地道：“我很喜欢你，过了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才能跟你讲这些。”方敏越说越轻。
陈飞只是一愣，然后他沉默了片刻，对方敏他是有感觉的，一个美丽，感性，有知识的现代女性，谁会没有想法呢？
“方敏，大战前夕本不该谈情说爱，你是不是认为自己会牺牲？”陈飞道。
“是的，我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讲出来死而无憾。”
陈飞笑了笑道：“第一我也很喜欢你，但有恋人了。第二也不一定会牺牲，不要有悲观的想法。”
“我把我想说的说了，感觉轻松多了，希望我们都能活下来。”方敏也笑笑道。
“一定能！”陈飞微笑道。
“一定能！”方敏说完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陈飞看看方敏出去的身影摇摇头，感觉很无奈。
夜里日军大批轰炸机成群结对的轰炸千年古城。
国军高射机枪在黑暗的夜里对着敌机打出一条条红线，虽然看似微弱的抵抗，但表明国民坚决抗战的决心。
古城正在遭受日寇的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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