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六
玉秀抱紧了我,放声大哭了出来。我抚摸着她的头发,一直等她哭够了,才抽噎着,断断续续,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玉秀家境很困难,爷爷奶奶年事已高,体弱多病,一直卧床。爸爸妈妈为了传宗接代,前年又偷生了个弟弟,被罚得倾家荡产,本来家里就没有一点积蓄,这么一来更是一贫如洗了,还欠了乡亲们不少的债。玉秀念到初中毕业不得不辍了学。玉秀说,她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年年都会被评为三好学生。老师和乡亲们都觉得惋惜,劝她爸妈让孩子念下去,实在不行学校可以免除学杂费,但玉秀自己坚持放弃学业,来到当地的一个小镇,进了一家乡镇企业。
在那家工厂做了两年的工,玉秀的身材和容貌愈发出落,成了整个厂区远近闻名的小美女。企业老板看到玉秀相貌出众,起了邪念,常对玉秀动手动脚,但愈加成熟的玉秀不卑不亢,没有因为自己是打工妹而对老板顺从。这反倒更激起了那老板的兴趣,托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她家提亲。玉秀看那男人离过婚,而且人品也不好,死活不肯答应,可是穷怕了的父母为了还债,还是背着玉秀收了人家的彩礼。
一次,玉秀在父母的逼迫下,去男方家与其在乡镇做干部的父母见面时,那个老板,利用机会**了她。事后玉秀想去告那个畜牲,可在他们家乡,农村女娃的贞节比生命都重要,她不敢声张,知道告了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有权有势的那一家人。
她几天几夜不吃不睡,想以死抗争,可看到哭泣的母亲,头发过早花白的父亲,还有可怜的弟弟妹妹,她不想让弟弟妹妹再像她一样受苦,受别人的欺负,于是,等她冷静之后,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离开那块是非之地,外出打工挣钱,供弟弟妹妹上学读书。她知道在北京有一个做老板的表哥,于是四处打听找到了东子的地址,给家人留了一封信,买票进了京,投靠东子。她只想离开那里,走的越远越好。当然,这件事她一个字都没对东子提起。
她做梦也没想到就那一次羞辱,自己会怀上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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