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七
走进派出所大门,威武的办公大楼正墙上的人民警察为人民的标语格外醒目。我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声:人民警察为银民!
“瓜娃子!你眼瞎啊?为啥子民?”一个满脸横肉的小警察转身瞪着我,指着墙上的标语问我。
“银民!就是为银民啊!”
“操!瓜娃子,你是哪里人?”
“山东银!”我一本正经坦诚地交代。
“我操!”小警察苦笑了一下,大步走了。我紧跟着进了屋。
我不再向警察讨说法。只是极力当着他的面和那些警察为他辩护。警察问我是他什么人,我说是朋友。警察问我嫖娼了吗?我说:“做梦都想,可是我五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从此落下了病根,三十年来我按图索骥找遍了电线杆子上的老中医、老红军,中药吃了一卡车,还是没能站起来。现在一闭眼就是自己伟岸挺立的高大形象。”
那警察气得想打我,可是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没敢下手。
做完笔录后,警察说,性质恶劣,影响极坏,一石双鸟,罪大恶极,至少也要拘留十五天。我死活不让,苦苦求情。警察不耐烦了,卖了个人情,说,那就罚款吧。我说:“多少都行,两个鸟都算上,我给交。”
“罚款一万五,不开收据。”警察小声对我说。
“要得!要得!干脆两万!你们人民警察为淫民也不容易,大白天的还给你们添乱,谁让他破坏了安定团结和谐向上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罪有应得!只要不拘留朋友,甭说收据了,您就是给一张手纸也成。”我连声对警察表示感谢,并一个劲地夸警察心眼好,甚至把他祖宗八辈都表扬了一番。
顺利交了罚款,把他从铁笼子里,领了出来。这次,人民警察没再骂我“瓜娃子”,我挺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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