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单雨歇
什么！不行，这话怎么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素舞听了闲云的话，也急了，不顾形象的跑到闲云的身边，坐在地上，趴在闲云的腿上一边哭喊着，一边死命的拍打着闲云的大腿：“不要啊！！！不能说啊！！！你说了我还怎么见人啊！！！”
“噗！咳咳。咳咳”闲云完全没有想到素舞会这个样子，加上她拍的自己的大腿实在是疼啊。所以，这一口茶水还没有咽下就硬生生的喷了出来，还把自己呛个半死。
而素舞则依旧是一副委屈的要死的表情看着闲云，还理所应当的将溅在手上的水渍擦在闲云的身上。
闲云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嫌弃的挪挪身子。一脸惊恐的看着素舞，就连声音也有些止不住的打颤：“那个，你你先先起来。”
素舞打定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心思，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闲云坚定的摇摇头。
“咳咳，其实敢爱就要敢说，说不定人家也心仪你呢。”闲云看似好心的劝说，实则是想火上浇油。
“你不懂啊！”
“停！好，不说。”眼看素舞又要肆虐自己的大腿，闲云连忙将腿抬起，伸手制止素舞的疯狂举动。
素舞一看奸计得逞，站起身来，胡乱擦擦自己脸上的不存在的眼泪鼻涕。得意洋洋的看着闲云。
而闲云知道自己棋错一着连忙反击：“我虽然答应你不说，但是，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啊，我不管，你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
“我不管，你不付出代价，我就说。”闲云现学现卖，耍起了无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出尔反尔。”
“我有说我是君子吗。”闲云一挑眉，将无赖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
“哎，别用刚刚那招，否则我现在就去说。”闲云看着素舞又在酝酿情绪，先发制人的警告了一句。
这一下，素舞面对耍起无赖的闲云毫无招架之力，死命的咬着自己握成拳头的手，努力压抑着想要上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等自己的怒火降下之后才缓缓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不知道，我要付什么代价啊？”
而闲云则无视着素舞现在可以杀人的眼神，自顾自的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说道：“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享受过少爷的待遇，不如你就供我使唤几天好了。”
什么，使唤！！！
正在素舞的大脑急速运转想要消化这两个字的时候，闲云的声音已经向她解释了这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五，给本少爷倒杯水。”
几乎是下意识的，素舞脱口而出：“凭什么要我给你倒水。”
而闲云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耸耸肩：“因为我是少爷啊。”
素舞心知说不过他，但是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可是，水壶就在你手边啊。”
“可是你见那个少爷会当着仆人的面自己倒水给自己喝，哪怕，水壶，就在手边。”
忍，人生在世有什么忍不了。
素舞一面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一面咬牙切齿的给闲云倒了一杯水递到闲云手边，还不忘嘱咐一句：“喝吧，小心被烫死。”
闲云接过素舞递来的水，只是放在手中也不喝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你不觉得我比单雨歇要好看多了吗？”
“呵呵。”素舞冷笑一下，回给闲云一个白眼。虽然他比单雨歇好看是事实，但是，谁让他们前世有怨今生有仇的，还那么毒舌，就知道欺负自己。真不知道是怎么成为大夫的。
闲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怎么一句话，说出来之后才觉得后悔，连忙转移话题道“毕竟你是和我一起进来的，现在，我们两个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切，什么蚂蚱，你才是蚂蚱呢。”
“那就是穿一条裤子咯。”闲云说后看着素舞吃瘪的表情很是满意，笑得人畜无害接着问道：“不知，小五觉得哪一个比喻更好一些呢？。”
闲云这样一问，素舞倒是噤声了，闲云见素舞没有回答的打算也不在问什么，而是，起身躺在床上自顾休息去了。
素舞见屋内唯一的一张床也被霸占了，便来到床边与闲云理论。
“喂，你把床给霸占了，我睡哪啊。”
“要么你和我一起睡，要么…”闲云环顾了一下屋内的四周接着说：“要么，桌子，椅子，梁上，地上，任君选。”说完便把眼睛闭上，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素舞站在床边咬牙切齿的握着拳头，冲着空气挥舞了几下拳头。怒气冲冲的开门出了屋。
走出房间之后，素舞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际，无奈的坐在台阶上。低着头用手在地上乱画着，自言自语道：“死莫闲云，臭莫闲云。还大夫呢，心肠那么黑，比鬼还精，简直就是一个鬼大夫，鬼大夫，鬼大夫。”
素舞骂了半天突听一阵笛声，就像那日在树林里面听见的一样。悲凉却又有着治愈悲伤的魔力，吸引着素舞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循着笛声来到了一处旧院，没想到富丽堂皇的仙客山庄竟然还会有怎么一处败落的庭院。
繁星点点，四周寂静，悄无声息，只有那如泣如慕的笛声指引着素舞的方向。素舞刚步入这个破旧的庭院，那笛声就停了下来，一袭青衣像是从月色中飞出一般落在素舞的身边。
那人正是单雨歇。
“是你？你怎么会在仙客山庄？”
“那个，我是，是跟着我家少爷来给单大小姐看病的。”素舞怎么可能会说自己是混进来，说不定会二话不说的被拎出去了吧。
可是说完之后不见单雨歇的回答，又想起会不会是自己打扰了人家的雅兴。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要是我打扰到你了，我现在就走。”
说着拔腿要离开，这时单雨歇才淡淡一笑道：“不必了，既然来了就陪我聊会天吧。”
“哦”素舞听单雨歇如此一说，一时间竟也愣愣的答应了。只是，两人皆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彼此沉默了许久。
最后在素舞以为他所说的聊会天就是陪他傻站着的时候，单雨歇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你知道对我来说这世上最美的风景是什么吗？”
“啊？”素舞疑惑的望着单雨歇，她怎么知道对他最美的风景是什么，反正对她来说最美的景致应该就是小时候哥哥带自己去的那个不知名的山洞。可惜只去过一次。
在素舞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一只手就环着素舞的腰飞到了宅院的二楼房顶上。
等到素舞站稳之后单雨歇才松开环着素舞的手，也不看素舞自顾自的说：“这就是我看到的最美的风景。”
素舞稳下心神之后，才按着单雨歇的眼光去看，站在这个阁楼上俯瞰，果然是视线开阔了许多，将江陵的夜景尽收眼底，别有一番滋味。不过比着哥哥带她去看的还是差远了。这个景致总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高处不胜寒，站得高看的远，但是不觉得太孤独了吗。”
素舞也看着单雨歇说了一句之后找了一处舒服的地方坐下。而单雨歇也学着素舞的样子找了一处挨着素舞坐下之后才说：“是挺孤独的，但是，人生在世，谁又不是孤独的呢。”
也是，人生在世，谁不孤独，孤独的来，孤独的去。最可悲的是身是孤独的，连心也是孤独的。
素舞看着这个让自己看不透的男人，初遇时候是那么的温文尔雅，清风帮又是如此的毒辣狠戾，现在却又是这么的孤独悲凉。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会将那么多面都及于一身。
“我们也算是第三次见面，还不曾问过你尊姓大名？”
原来清风帮他是看见自己了的
“你叫我小五就好了，家中老五。什么尊姓大名的，小名小号。”素舞无所谓的回答着。
单雨歇也没有多问，只是感觉眼前的这个‘男子’与这江湖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你为什么要涉足江湖，你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追名逐利之人。”
素舞没有回答单雨歇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呢，你给我的感觉也不是一个追名逐利之人，你又是为何涉足江湖呢。”
单雨歇听后只是冷笑一下说道：“那你可是看错了，要知道你所看到的真未必的是真的。”
素舞看着单雨歇瞬间冷下来的眼睛，不为所动，只是想起了爷爷的那句话，‘你所看到的正未必是正，你所看到的恶也未必是恶’素舞总觉得这句话是在说眼前的这个人，清风帮的狠辣手段，虽然让素舞觉得毛骨悚然但是她依旧不觉得他是个恶人，或许这又是那所谓的第一印象在作怪。但是她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他不是恶人。
“哎哎，不聊那么深沉的话题，反正是真假难辨，善恶难分咯。不过呀，人生在世，无愧于心就好。”
“无愧于心，是啊，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不管别人这么说，只要对的起自己的心，就好。”
素舞看单雨歇终于开窍了，激动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赞同道：“这就对啦，人生在世，不过百年。百年之后，化为尘土，谁还认得谁啊。随心就好。”
单雨歇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被素舞拍过的地方，自己还从来没有如此对一个人不设防。好一阵子才对素舞报以微笑，赞同的点点头。
他们两人的纠缠好像是始于这一刻，但是又好像是始于初见，谁又能看的清呢。
可是，这一切却都落在了闲云的眼中。
本来是看素舞被自己气的夺门而出，想着仙客山庄毕竟是个是非之地，担心之余也就跟了出来。可是，却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此刻，闲云的心里有一个地方空落落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是，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恐怕是已经将那个喜欢和自己吵嘴，喜欢穿男装的女子放在了心上了。
可是在不能清楚的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他绝不能让自己越陷越深，绝不能。闲云看着坐在屋顶上有说有笑的两个人，眼神黯淡下来，继而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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