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慰问员
谁都不看好庄黎做慰问员，包括偷看直播的慕烽，给庄黎发了条信息。
庄黎看完短信回了个放心就正式上岗。
医疗处里有普通受伤民众，也有受伤的军人，大多都是beta，少数alpha。
星网上有人开了盘子，赌庄黎多久被辞退，最短三分钟，最长一小时。
医疗处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没人管庄黎，他们都觉得庄黎最好的工作状态就是待在一个地方别动别说话。
结果庄黎四处走动，偶尔待在一个床位前帮医生护士递个工具什么的，发现他递的工具都是正确的，本来想斥责他的医生护士哑然，接着无声默许了。
其实医疗处不算是个正规医院，而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大帐篷。里面没有病房，只有帘子做间隔，一张张床位排排放，相隔距离只够人员行走，四处都能听到病人的□□哀嚎声，空气燥闷漂浮着消毒液的味道，气氛始终给人压抑感。
每个人都觉得庄黎绝对适应不了，更坚持不了多久。
然而一个下午过去，庄黎收到商凡发来的消息让他回去吃晚餐。
庄黎和应聘的那位医生讲了下，“我吃完晚上再过来。”
“不用了。”医生神色复杂，对他说话的语气比上午显然要温和了些，“晚上路上不安全，你……要是有心的话，可以早上就过来。”
“也行。”庄黎道。
商凡等在外面，见庄黎出来，上下把他大量了一圈。
“怎么样？”
“身心满足。”
“……”
下午不能跟着进医疗处的商凡一直都在看直播，所以知道一整个下午庄黎都干了什么。
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明天……”
庄黎道：“还来。”
商凡：“好吧。”
很快重新整理心情，排除掉担心庄黎惹祸的担忧后，庄黎今天的表现其实是非常亮眼的，“今天表现不错。”
庄黎大方回夸，“凡哥教得好。”
不知道是不是被庄黎喊商妈妈喊惯了，乍然听到他一声‘凡哥’，商凡感动得差点泪目：熊孩子长大懂事了。
隔天一早，庄黎吃完早饭，把陈星环兄弟两又送去吴游那就去医疗处上岗。
对于庄黎的存在，经过一晚上发酵，医疗处的差不多都知道这么个人。
说是慰问员，可没一个病人当真。
他们都知道这就是个来作秀的明星。
只不过这明星长得特别好看。
在压抑的医疗处，庄黎就好像一道明艳的色彩，给灰暗的世界增了一份亮光，光看着就叫人赏心悦目。
不论他脾气如何，只要不吵不闹不惹祸，大家也乐意视线里多一样美好的事物。
一上午平静过去，下午时却出了个有惊无险的意外。
一名病人想下床上厕所时意外摔倒，伤到大动脉。
现场医护人员都在忙，一时除了庄黎之外没人发现这个意外。
庄黎当机立断取来工具蹲在伤患面前进行急救处理。
看到这一幕的星网观众当即都炸了。
有骂庄黎乱来不知道叫医生的，有让他赶紧用急救喷雾的，也有向着庄黎这边帮他说话的。
等伤患的哀嚎惊动医护人员，一位医生快速过来，庄黎已经结束急救让出位置。
医生把伤患检查一遍后，抬头惊讶看向庄黎，“你做的？”
庄黎点头。
医生看了眼他手里拿着医疗箱，“你做的……很好，伤口处理得很完美，哪个医疗学院毕业的？”
庄黎摇头没细说，还是那句话，“我有丰富是内外伤急救经验。”
“嗯……”这话换做今天之前，医生肯定是不信的，“这边有几个轻伤病人，你过来试试。”
庄黎：“没问题。”
星网。
“昨天黎宝：我有丰富内外伤急救经验/我：呸！今天……脸疼。”
“脸疼……”
“脸疼……”
同在看直播的商凡则觉得世界突然玄幻。
庄黎到底打哪来的丰富经验，他浑身上下唯一的伤就是后颈腺体那！
一想到此处，商凡心脏又感到心疼，没心情想多余的东西了。
…
在连续处理几个轻伤病患之后，庄黎所谓‘我有丰富内外伤急救经验’得到整个医疗处医护人员承认、下午下班后被医疗队长喊去，由慰问员升级医护人员。
工资是没工资的，不过医疗队长道：“我知道你这个节目录制一周时间，你接下来一周都在医疗处做工的话，结束时我会给你申请一份荣誉勋章。”
荣誉勋章简单点来说就是个镀金光环。
真正军队大佬看不上，用在小明星身上却能发挥十倍作用。
在庄黎看来其实也是可有可无，还是向对方道了谢。
回去路上，商凡就因这事高兴得满脸喜色。
陈星环也跟着祝贺庄黎。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
大家都在一个节目组，一旦一方人气暴涨吸引去关注力，另一方自然就容易被忽略。
庄黎的路线不是不能被复制，只是吴游清楚，复制他人路线总归是落了下层，一个没操好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尤其是开路的那个人还在身前。
第二日，又被庄黎托付了孩子的吴游，终是没忍住多看了庄黎一眼。
突然被吴游空投了一口负面情绪的庄黎回头和他一对视，随即翘起嘴角展开一抹笑来。
吴游心脏扑通一下，被偷渡的小鹿撞了个东倒西歪。
……
连续五天在医疗处工作，庄黎和医疗处的人都熟得差不多了，给伤患做日常医疗护理时还会和他们聊聊天。
庄黎最喜欢和军队伤患聊天，说的都是机甲和军械相关的知识。
从这些人嘴里了解的知识填补了他的知识空缺，不是说慕烽教得不好。只是有些东西光靠书面知识是不够的，由人亲身经验得出的知识别有妙处。
他不知道他能跟上军人伤患的聊天内容，同样让卧床的军人伤患惊讶，更惊呆了看直播的星网观众。
什么激光枪型号，什么射程，什么射速，什么折叠推进……星网观众一脸懵逼的看着直播里明艳精致的少年，双眼明亮，各种问题和专业术语自然而然的脱口。
那双眼睛亮起来流光溢彩，看久了连心脏都像要被灼得热起来。
忽然，庄黎眉头皱了下，疑惑的朝医疗处外望去。
床上病患小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庄黎摇头，又站起来，“我出去看看。”
他先去跟医疗队长说了声，得到对方应许才走出去。
走了没多久，商凡找过来，“你在找什么？”
庄黎盯着远处地面，半晌才说，“我好像感觉到了宇宙的浓浓恶意。”
商凡：“……”
他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着庄黎，想告诉他咱已经不是中二年龄的人了。见庄黎忽然变冷无比严肃的神色时，不由得咽回喉咙的话跟着紧张起来。
庄黎深吸了一口气，确认空气里的恶念。
一开始他只觉得有点熟悉，一时没想起来自谁。在心里把现场会对自己不爽的人都过了一遍脑子，谁都没对上。
一个画面晃过大脑。
庄黎下意识在心里骂了声艹，事大发了。
“立即联系当地军方，这里有魇兽！”
商凡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魇兽，你说……”
空气里浮躁纯粹的恶意越来越近，庄黎相信自己没感觉错。这和他在《星河》初次测试，昨天晚上跟人大和谐时感觉到的气息同出一源。
“走。”不等商凡把话说完，庄黎拉着他转身往回跑。
“庄黎，你慢点，把话说清楚，什么虫族，这里的魇兽已经被驱逐干净了！”
“如果真的足够干净安全了，为什么还要派守卫军在这。”
商凡竟然没办法反驳，可……
两人跑回医疗处，商凡已经扶着膝盖喘息，一时惊愕看着面无异色的庄黎，到底谁是b谁是o？
庄黎进去就找到医疗队长把魇兽来袭的事说了一遍。
和商凡的反应一样，医疗队长第一反应也是不信。
庄黎：“我看到了。”
星网观众为庄黎的大胆震惊。
……
“吴哥，吴哥，庄黎作大死了，这次他绝对翻不了身！”助理一个激动，说话没控制住声量。
陈星环狠狠瞪着他。
吴游皱眉，满脸不悦。
他很少把不高兴的表情表现在脸上，助理心虚的原地踌躇了下，小声说：“不是我乱说，而是庄黎这次真的作的太过了，他竟然谎报魇兽来袭。”
‘魇兽’一词出来，在场小孩闻之色变，满脸慌乱惊恐。
吴游注意在‘庄黎谎报’这点上，凭这些天他对庄黎的了解，除非庄黎脑子被魇吃了，才会谎报这种事。
可不是谎报的话……那事情更糟糕！
“哥哥，魇，我怕。”
“不怕不怕，哥哥会保护你。”
陈星环把瑟瑟发抖的弟弟包进怀里，本身脸色也一片惨白。
其他小孩有的已经哭出声。
吴游被这些哭声惊醒，吩咐跟拍人员一起先带领这些孩子回安全地方。
“吴哥，你别急，又不是魇兽真来了，都是庄黎谎报。”助理倒是很淡定的样子，还觉得他们这么紧张有点搞笑。
吴游道：“你又怎么知道是谎报。”
助理：“庄黎在直播啊，他说他看到魇兽了，可事实上根本什么都没有，这么多人见证，总不会所有人都眼花了。”
吴游一愣，让助理解开光脑防窥模式，看到直播里面的庄黎。
此时满屏幕都是观众对庄黎谎报的声讨，言辞激烈得几乎要把庄黎绑在耻辱架上放到烈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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