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四维势力，并且已经开始向五维迈步的中旭学院。
在不同维度世界招收符合条件的要求并向世界同步输出人才，拥有极高的赞誉，同时也是某些恐惧的代名词。
系统君和他们的医生之一关系不错，在成由的检查有许多都是交给这个学院的人负责的。
“果然，已经过去好久了。”梅花盛开，黑暗环境中淡蓝色的荧光闪烁和银白的光一起照亮这个空寂的院子。夏秋的身体很困倦，她坐在宽敞院子里的石凳上，拿起洁白的玉杯，向高空悬着的满月敬了一杯白璐久。（白璐久：据说是由夏秋的友人发明制作，因为喝起来有和酒相似的效果，故被他们认定为是酒的一种。酒名出自材料的提供在者，白璐久。）
清澈的酒液附着银霜，淡淡的自然香气随风吹拂，女子白日里暖橙色的服饰显现出火红色的反差。她微微眯着眼，秀美的脸上是柔和的、放松的，没有那么多平日里的克制。
她小小的地抿了几口，“系统君那么喜欢写日志。”将日志化作书籍样式，她轻抚其中一本书的扉页，看着这一本本化作院墙墙砖的书就能感知到自己走过的道路的长度，经历过的事，在文字的描述下随之跳跃浮现的记忆。“打算怎么走接下去的路？”
这么说着，把玉杯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完，手中书的文字化作光点在指尖跳跃，在碰触中呈现记忆的画面。时间沙漏的倒影，系统君送给她的礼物。
“真是合适啊。“她叹道。此时显现出了沈远的倒影，在观看中沈远给了她一种熟悉感，不等她想起了又消失了。
一个白衣人在屋顶，大马金刀的坐着，没什么形象，无端让人觉得有礼仪的严谨。这里能看到夏秋的举动、听到她的话语，白衣人对夏秋的话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时间是个神奇的命题。
只要有人觉得它存在就会有人觉得它不存在。
灵魂也是，什么东西都是这样，一切都是，不外如是。
但是世界上的存在与不存在对于个人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们能看到的都只是我们能看到的。我没看到的，就是不存在于我的世界的；我看不到想要拼命看到的，是存在于我生命之外我的世界的既定存在，所谓的if。
人会留恋过去这不是值得悲伤的事，被过去拖拉硬拽是记忆的必然。
多么残忍的意外，我为什么我生命会有这样美丽的东西！
不要忘记我是人，是人就会死。那么，你做好死去的准备了吗？
……
那些日日夜夜在心中会想的话，那些想不通或者想得通的东西，全数付诸于现实。
“我看得到哦，系统君。”名为夏秋的女人转过头看向孤立在房檐一角的白衣少年，语气里是无奈的温柔。“还是应该叫你，沈远呢？”一些调侃，带着些微的戏弄般的调笑。
这就是时任心理咨询师，夏秋的真实。每个人都有故事，总是有人把它们藏在心里，少有人不会遮掩这些。夏秋的温柔就在于知道，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永远不知道。
“没什么。“少年先是犹豫了一下，随伸出手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回道”算了，毕竟是这里。”
“家里的小子闯祸了？”
“……没有。”
“翅膀硬了，要自己闯了？”
“家族企业。”
“不错啊。还需要担心什么？”
“我想这段时间住这边。”
“住程云那吧，他要处理一些事。”夏秋叹了口气。
“阿越……她还好吗？”
“一直在沉睡。”
“这样吗？“
少年的发、少年的眼眸，都是棕黑色。少年的表情是浅淡的，卸下面具的面容和沈远是相似的，他冷淡的眼睛冷酷地俯视院墙下喝酒的夏秋，“学姐，我为什么存在？“彷徨的语气，和他的神情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季通小弟，你想活着吗？“夏秋坐直了注视他的眼眸。人生的价值是很多人一生的问题，当初季通（系统君的曾用名）做出决定的时候，很多人不是不吃惊，像他这样恋旧的人，也会那么离经叛道。但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个学院的人，总归是一些这样的人。
对于夏秋自己，她认为人活着是没有价值的，但是在人从事工作的时候，努力的时候，做出的事是有价值的。她问他这些，是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仍然那样认为，认为自己是一个无关紧要，必须做自己应该做（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事的工具。
“我……我不知道。“冷淡的少年露出无措的表情，和那些被点名却做不出题目的学生一样露出又羞耻又无措的表情。
“那我换个问题，“夏秋笑了笑，有时候人们会在不自知的时候和自己达成协议。”季通，你有想做的事吗？不是必要的，而是和我一样，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主观想要做什么。“
“嗯……“季通皱起眉头，思索半响，回答”没有。“眉头紧锁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像极了准备接受审判的犯人。
“你已经活着了。“夏秋回答，”你看，你已经主观地做出你的决定了。你说‘你想要明白存在，目前没有特别想做的事，然后你到我这里寻求答案‘。“她微微笑着，像萤火一样温柔。
这个不断失去的人，为什么总是能笑得这么和熙？
“我想知道，存在的理由。”季通努了努嘴，想要把话题转回来。
“准确的答案我不能给你。”也许是喝多了，夏秋的脸上出现了胭脂一样的淡粉色，她的目光依然清醒。
“是什么？”季通从房顶跳下，踱步到石桌前，坐到夏秋对面，这个时候从前人类时期的礼仪又出现在了他身上，不急不缓。
“季通，人有多面，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一点，成由是怎么来的我们都知道。”夏秋倒了最后一杯白璐久给季通，“白璐久，露珠流过花朵，吸收月华，沉淀为酒。这是灵气世界的制作方法。但是白露经过这些，不也还是白露。”
季通接过没有喝，这是好酒好茶，但他现在的身体不方便喝。“你的意思是人有多面，看世界有多种角度，存在的理由不一定要自己给，可以是别人的，可以是自己的，甚至可以没有理由。”
“我可没有这么说哦。”清凉的声音回到，夏秋微微翘起的嘴角。“还记得当初你问我，如果改变了那些部分，你还是不是人吗？”
季通接着话“其实那个时候我没有听到你的回答，我还是去做了。”他有点羞愧，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夏秋是不同意的。
“没关系，其实我本来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随便张了张嘴。”夏秋
想起这个事，就想笑“我知道你去意已决，那听不听我怎么想其实都一样，而我对此也没有任何评判。”季通闻言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次既然你问我，我给你说说我的看法吧。我觉得走上这条道路的所有的姑且说是人吧，种族已经失去了意义，更多的是作为当事人的我们怎么想的。因为随着能力的增长，我们能跨越的限制越来越多，过去可以作为分割线的东西已经远远不能束缚我们。”
“性别，种族，基因，记忆，灵魂，时间，太多太多是可以被篡改的了。越是往上，一切变得越模糊，到最后只剩下我们的内心。”她站了起来，站到季通对面，让他看到她的全貌。风吹起她的衣裙，猎猎作响，应和着她的语言。这个时候，才能窥见这位在众多特异之人中脱颖而出的人的锋利一面的风华。
“学院内的一切都有我们这些人的映射，情感感知更是我们这些学员的必修课。季通，一切都要我们自己去看，去知晓，也许未来我们会被扭曲。没人能保证在这个条路上会发生什么，不想迷失，就要保持本心。这就是我的看法。”夏秋一撩头发，自己收拾东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季通知道，那都不是幻觉。“是自己太天真了。“他想，于是站起来在学姐前鞠了一躬”季通受教了。“
“呵呵，那就快去休息吧。“夏秋打了个哈欠，”程云那应该还有位置，你先到他宿舍吧。这两天他还没回来，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季通、系统君的初心是什么呢，遗忘已久的可以被称之为理想的是什么呢。其实，在夏秋这么说的时候，他突然就有了答案，他所有的追求，不过是“我是人类，我想做一个人类。”而当一切被改变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时候，他的梦想就是“我想像人类一样活着。“
于是在成由诞生以后，他对成由说：“成由，你是人类。”你要像一个人类一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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