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是噩梦专业户

临江区别墅群。

耿凡和耿菲已经在做饭了，乔冰蓉从冰箱里拿了一块蛋糕往二楼上去，她路过凌晨的房间时往里面看了一眼，她扁扁嘴又往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凌晨在画画。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扶着画板，一只手拿着铅笔，小手指的外侧已经粘了一层黑碳了。

一楼传来了动静，凌晨的视线从画板上移到了地毯上，他听到了纪星寒夸张的笑声，随后他又将视线放在了自己的画板上。

晏阳往楼上来了。

原本她是会在混种俱乐部呆上一晚的，因为“徐欢欢”不光喝醉了，她还喝了不少谢晋安他们加了料的酒，不过谢晋安他们已经回去了，她也就没有再演戏的必要了。

而且纪星语总觉得不大放心，要不然她也不至于亲自去接晏阳。

凌晨把铅笔一放，他拿着画板就往外跑，出了房间门口，他望向了洗手间的方向——晏阳应该是往那边去了。

凌晨光着脚小跑着过去，他推开洗手间的门往里间去，见晏阳正泡在浴缸里。

她还是徐欢欢的那幅模样，看到凌晨进来，她歪头冲他笑了笑。

凌晨提着画夹进去，他坐在了晏阳的浴缸头，将画板递给了晏阳：“这个人你熟不熟？”

晏阳伸出手来提着画板边缘，她怕把画纸弄湿了。

画板的首页是一个女人的脸，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但又有几分阴暗，不可置否的是，光是看这张画像，晏阳就感觉到了这个女人致命的吸引力。

就像，她应该是某个教神的藏品，她不应该现世，这个世界是不配让她出面的。

“没见过。”晏阳说。

“你翻下一页。”凌晨说。

晏阳看看凌晨，他很正经又很认真的样子，晏阳伸手去够毛巾去了，凌晨探着身子帮她够了一把。

晏阳干脆从浴缸里坐了起来，她翻向了下一页，下一页是那个女人的男相，虽说五官有些细微的不同，但这两个相是同一个生物的。

“这样你会不会就感觉自己见过了？”凌晨又问。

晏阳摇了摇也说的认真：“没有，你感觉我这个级别，会能见到这种长相的人？”

凌晨看看晏阳，他夺了她的画板，一只手把她按进了浴缸里。

晏阳又从水里探出来头来问：“凌晨，你不懂怜香惜玉吗？”

“哦豁，你是香还是玉？搞笑。”凌晨说完拿着画板走了。

晏阳扁扁嘴，接着泡自己的澡。

夜半的时候，一楼才安静下来。

凌晨今天居然早睡了。

晏阳偷偷到了凌晨的房间门口，她推门进去时，刚好罗珊拿着自己的笔记本上楼来了，她冲那边眨眨眼睛，也跟过去了。

不知道凌晨这是什么习惯，不管是睡觉、上厕所、洗澡、换衣服……他不喜欢锁门，如果不是别人老提醒他，他甚至不会关门。

按照乔冰蓉的说法就是，他们原来遭遇过一场大火，因为晏阳的门锁了，又刚巧坏了，官辑从外面进不去，他只能从三楼跳了下来。

乔冰蓉说应该是这件事儿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当时他小腿骨折了，而且以前他还能勉强开阵的，自从他骨折之后，他开阵都难了，自那之后，不管他住在哪里，只要是他的房间，门就再没有锁过，有时候，他甚至不会关门。

所以晏阳很轻易地就进去了，罗珊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了。

晏阳正站在凌晨的床前，她拿着那个画板翻着，从窗子里洒进来的月光已经够她把画纸上的东西看个清清楚楚了。

罗珊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晏阳的身侧，晏阳把画板往她那里倾了倾，罗珊轻声道：“拜托，这么暗，我看不清楚的……”

“我们去那边开台灯。”晏阳提议着。

罗珊拿了画板，两个人往凌晨屋里的小阳台上去了。

原来凌晨不只是画了这个人的男相和女相，他还画了好多细节——手啊、脚啊、腰间的配饰啊什么的。

罗珊看看晏阳，她问：“他画的这么细？就像他和这个人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也很亲密地接触过似的。”

“不知道，我泡澡的时候，他拿给我看的，应该是他特意等着我回来的，他那么着急，这个人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晏阳又道。

“他问你，而不是问冰蓉和辑哥，这说明，这个人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罗珊抖了抖眉峰。

晏阳没听懂罗是什么意思，她将那几页画纸都翻完了，随后她琢磨了一会儿，变成了画里的那个女人的样子。

罗珊拾起手机来想拍照的，不想一张浓郁的黑阵向这里蔓延了过来，罗珊和晏阳一起看向了床的那边，见凌晨还在睡着。

是他的阵。

他的阵很特别，阵中心自然是在床下，但晏阳看得到，阵的中心是白色的，或者说，是无色的，因为它们转动着，又反射着光线，所以看起来才像是白色的；由阵中心往外延伸的部分泛起了灰色，而且灰色越往外沿越浓，而等阵边缘到了罗珊他们这里时，已经变成了黑色。

“原来凌晨的阵是这个样子的。”罗珊轻声道。

“他没醒。”晏阳提醒着。

罗珊想俯下身子看凌晨的阵，突然晏阳被什么东西拉了一把，它陷入了凌晨的阵里，下一秒，凌晨的阵迅速收缩到了床下。

罗珊忙跟了过来，不过凌晨的阵却是没有再张开。

他的阵，容得下晏阳？

而且关于阵的容量，最浅显的解释就是，它有些像手机内存的，不是软件小于手机内存，这部手机就是可以安装它的，而是这个软件要小于手机内存的多，因为手机自己运行还要一部分的内存，也就是说，凌晨的阵能容下晏阳，那他的阵量可就是真的不小了。

罗珊看了看凑晨，他还在睡着。

她伸手摇着他，还轻声叫着：“凌晨？醒醒！”

凌晨伸了个懒腰才睁开了眼睛，他看看罗珊，迷迷糊糊地问：“天亮了？有活儿干？”

罗珊耸耸肩膀，她看着凌晨没说话。

凌晨坐了起来，他提了提自己粉色卡通图案睡衣的领子，清醒了些。

“哇哇，大半夜你怎么跑来我房里了？”凌晨问。

罗珊靠在了凌晨的床头：“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感觉？”

“你在说绕口令啊？”凌晨又问。

罗珊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关于的阵容量，还有一种形容，那就是，它就是一杯水，如果有一个很大的冰块放进了这杯水里，水是会溢出来的。

“你开一下阵试试。”罗珊冲凌晨扬扬下巴。

“开阵？我也开不了啊……”凌晨的话还没说话，他的阵“嗡”地一下子转开了，浅浅的蜂鸣声把凌晨自己吓了一跳。

房间里的微粒向中心聚拢形成了晏阳，晏阳转了一圈儿，一脸惊恐地看向了凌晨和罗珊。

“啊！你你你！”凌晨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他忙往罗珊身后藏了藏，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块头比罗珊大很多，就罗珊那小身材，他可藏不下。

“哦哦……晏阳……啊呀……发生什么事儿了？”凌晨有些语无伦次了。

罗珊望望天花板，她小声道：“嗯，快天亮了，等吃过了早饭开个小会。”

“哎？”凌晨接着一脸茫然，不过罗珊并没有再同他说什么，而是和晏阳一起往外走了。

凌晨眨眨眼，他轻轻拍拍自己的脸，又小声道：“不是在做梦啊……呃……好饿……”

就像大家有默契似的，等耿凡和耿菲准备好早餐时大家都下来吃饭了，既没有人提前下来把饭端上去，也没有人赖床不吃早饭了。

罗珊往饭桌那边去时，她环视了客厅一眼，耿凡看看她道：“辑哥一大早就去解神堂了，说是他们队长给他发了信息，让他早点过去。”

乔冰蓉往下走的时候碰到了一起下楼的凌晨，虽说凌晨依然穿着他那身粉色的睡衣，也依然一幅没睡醒的样子，可是乔冰蓉就是感觉到凌晨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又做噩梦了？”乔冰蓉顺嘴问了凌晨一句。

“那倒没有……我也不是天天做噩梦。”凌晨勉强笑笑。

“你不做噩梦那还叫噩梦专业户啊？”乔冰蓉快步下了楼，往桌前盛粥去了。

罗珊用手肘撑着桌子，她冲耿风笑了笑：“今天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好消息？”耿凡也坐下了。

“晨哥的问题我有眉目了。”罗珊又笑笑。

耿凡咬了一口包子看向了凌晨，凌晨迷迷糊糊地用毛巾擦着手，他还没坐下就伸手够包子来了。

“晨哥没什么反应啊……”耿凡也笑。

罗珊笑笑：“他大概没睡醒呢。”

“哼，没睡醒我自己下来吃包子？我在梦游吗？”凌晨斜眼看了看罗珊。

“对。”罗珊挑眉。

凌晨咬包子的动作就那么僵住了。

耿凡倾着身子看凌晨，他小声开口，声音怕惊扰了凌晨似的：“可，罗珊……梦游的人，会睁着眼睛吗？还能下来自己吃包子嘛？”

“会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罗珊笑笑。

耿凡感觉罗珊的这句话又涉及到了自己的知识盲区，他又看看凌晨——他算是在梦游？

倒是凌晨，他慢慢嚼着包子，等他咽下嘴里的那一口时，他眨巴延巴眼睛，脸色慢慢变得惊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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