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单单一个躯壳
贫民区。
官辑在罗珊和步琳的怂恿下,同耿凡说了谢青桥的事儿。
耿凡沉默着在沙发上坐了好久。
他一直知道这个结果,就算谢青桥结婚的对象不是桂家的,也会是其它家族的,可能那个家族有权有势,也可能那个家族有着特别的属性,总之,不是他就对了。
耿菲完全不关心自己的哥哥,这个时候她反而在凌晨的屋子里打游戏。
凌晨小声抱怨了一句:“哇,你是不是耿凡的亲妹妹?冷血动物啊?我们一人一句安慰的话,都轮了一圈儿了,等着你压轴出场呢!你倒好,游戏开了一把又一把。”
耿菲扭脸看凌晨去了:“你们不觉我哥哥就像个小偷么?”
“什么……意思……”凌晨问起这句话来,他反而有了些莫明的心虚。
“哼,他本来和谢青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因为他藏了一阵子谢青植的阵蚕,所以谢青桥才把他当成了精神寄托,是他偷了谢青桥的期盼,抛开谢家的做事风格不说,只说这一件儿,是我哥占了谢青桥的便宜啊,这有什么好争议的?我做什么要你们一样,流水线似的安慰他?我觉得吧,当初谢青桥找上他时,他不应该人家有接触。”耿菲万分清醒。
“拜托……这个时候说这个干嘛……”凌晨当然知道,耿菲说的句句在理,只是,她也不要这么清醒嘛,搞得她很凉薄似的。
“他不出三天就好了,毕竟他忙的很,而且他还得照顾子鸢呢。”耿菲又道。
被耿菲一提醒,凌晨又斜眼看向了天花板:“对哦,他和子鸢算是什么情况?”
“哼……”耿菲莫名的语气里又开始充满鄙夷了。
倦鸟山中围区。
闫飞星正慢慢往前面的山坡那里去,一团黑色的雾气慢慢涌了过来,私市崇次挥退了黑色的雾气,看向了闫飞星。
闫飞星扭头,在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私市崇次时,他的右眉挑了挑。
私市崇次的眼里带着几分疑惑,就像是,闫飞星明明是他应该找的那个人,可他却偏偏又不是。
而闫飞星却是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突然扑向了私市崇次,私市崇次急速后退,可他又被红色的像血网一样的阵包围了。
私市崇次的脸上开始游起黑色的细丝了,他似是也准备向闫飞星动真格的了。
安静的树林里有黑雾和红血丝蹿过,私市崇次和闫飞星都想给对方致命一击,他们不在乎对方是谁,又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只想对方死。
就在他们两个在拼命对阵时,一颗树后闪起了微弱的白光。
银色的长发从树后露出来了一些,修长的手指伸起,夹住了一片正往下飘的落叶。
尤利乌斯。
私市崇次和闫飞星的撕扯就像是一部立体电影,在尤利乌斯看来,他好像已经知道对面那两个物种的底细了,他收拾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在树后散成了一团银色的花粉。
解神堂。
程耀阳回来了,还带着受了重伤的沈玦。
骆河玉的阵在沈玦的床下张着,外面的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骆河玉回过头去时,看到了刚刚进门的咎兰,她看了看床上的沈玦,又看向了这边的程耀阳和骆河玉。
“没事,就是消耗太多,有我呢。”骆河玉先开了口。
“你们是从哪里回来的?”咎兰看向了程耀阳。
“从公海。”程耀阳说。
咎兰的眉心压了压,没有再多说话。
“他怎么样?”程耀阳问骆河玉。
“不是很乐观。”骆河玉说。
接着,桂萦昊也进来了,他没打扰骆河玉,只是问向了咎兰:“要我帮忙么?”
“不用,看样子河玉应付的来。”咎兰冲桂萦昊笑笑。
桂萦昊找个地方坐下了,咎兰一时想什么来,她扭头看看桂萦昊,问他:“桂康成怎么样了?离开倦鸟市了么?”
桂萦昊摇了摇头,咎兰并没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桂康成没离开倦鸟市,还是桂萦昊不知道桂康成的情况。
“你们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们能帮的一定帮,别客气。”咎兰又接了一句。
“要说难处,也只是康成哥自己有难处,如果我家里有什么事情的话,他们会给我们打电话的,家里平静的很,应该是默许了谢家与桂家的婚事。”桂萦昊说。
程耀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压着眉看向了桂萦昊:“什么……谢家与桂家……的婚事?”
“你先休息一下吧,你们离开的这一阵子这里也发生了不少事儿,一会儿慢慢说。”咎兰耸了耸肩膀。
费暄是最后一个过来的,她过来的时候,骆河玉已经收了阵。
桂萦昊很自觉地离开了,解神堂内部的事情,他感觉自己还是避着些的好。
费暄也瞄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沈玦,然后看向了程耀阳:“你们命挺硬啊。”
“解神堂一队的队长也不是浪得虚名,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挂了。”程耀阳苦笑一声。
“你们怎么从公海上来?沈玦跑去那里做什么?”费暄问。
“你知道Eunice·Zimmerman(尤妮丝·齐默尔曼)吗?”程耀阳问费暄。
费暄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听过这个人,不过齐默尔曼家在暗处活动的人有不少,我们没听说过才是正常的吧。”
“她和贺环来往很密切,同时沈玦表面上也在和她来往,我并不知道沈玦和她达成了什么协议,沈玦去公海就是去找她的,只是我们半路遇到了教会的人,这才躲着往回走。”程耀阳道。
一旁传来了骆河玉轻轻的笑声,程耀阳和费暄很是默契地看向了他。
骆河玉摆了摆手:“抱歉,我没忍住,我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大家族的人主动来招惹我们这种杂牌工会。”
“什么意思?”程耀阳感觉骆河玉的语气是带了几分讽刺的。
骆河玉抬眼看向了程耀阳:“你了解我吧?也了解我的阵吧?”
程耀阳没回话,费暄和咎兰看看骆河玉,又一起将视线移向了程耀阳。
“别人我是不管的,但是你们几个,我是对你们坦白过的,我的阵有治疗的副属性,在帮别人疗伤的同时也会不由自主去窥探别人的记忆,因为我疗伤的机制和咎兰这种的是不一样的,也所以,为了大家不彼此怀疑,我都提醒了你们对我要上一部分的锁,但是你带回来的这个沈玦没有。”骆河玉说。
咎兰的眉开始往下压了,费暄捧着脸问骆河玉:“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程耀阳也怔怔地看着骆河玉,他好像明白过来骆河玉在说什么了,只是他一时无法接受。
骆河玉看向了床上的沈玦,费暄和咎兰也一起往那边看去,她们亲眼看着沈玦的身体瞬间散成了灰尘,慢慢落了下来。
程耀阳完全傻了。
“可能你们往回走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也或者他没死,总之,这个躯壳没用了。”骆河玉感叹着。
“这是怎么回事……”程耀阳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敢承认。
咎兰将双臂抱在了胸前:“我听说过,听说公海的空气和法阵结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有的人去了那里,就只能在那里呆着,如果他离开了公海,身体就会碎裂,散成尘土,没想到今天亲眼见到了。”
“为什么他没事?”费暄看向了程耀阳。
“因为他没进公海的地界,可能是他进不了,他只能在外面等着沈玦。”骆河玉猜测着。
程耀阳沉着眉承认了:“是的,我根本没有进公海,我也进不去,我进去了,也会被立刻发现。”
“你又是怎么带沈玦回来的?”咎兰也问。
“我在那里等着,一直等着,我看到了沈玦和齐默尔曼家的一起进了公海,我等了很久他才出来,他说要回来交待些事情,我想,也许他回来之后会和我解释为什么他会和齐默尔曼家的在一起;半路上他就不行了,我以为是他在里面被人欺负了,更何况,他本来也有伤在身,等快到这里时,他就已经失去了意识。”程耀阳垂着头,一脸的懊恼。
骆河玉却是又笑着摇了摇头:“不一定。”
程耀阳抬眼看骆河玉去了,骆河玉笑笑道:“我并不是说你在骗人,我是说,你先不必急着伤心,我没有窥探到沈玦的任何回忆,也就是说,这个躯壳,很可能就只是单单的一个躯壳,真正的沈玦,指不定还在公海,而这个躯壳是用来哄你的,好让你乖乖离开那里。”
“怎么可能!”程耀阳一脸的惊讶。
“怎么不可能?我早年也听说过,只是没有亲眼见过。”费暄也道。
“如果他费了这么大心思,就是让你离开那里,回到解神堂,这说明,沈玦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他不想让你受伤,他选择了一个让你离开的最安全的方式;沈玦有野心是不假,可说到底,他并没有伤害过我们解神堂的人,他做的最多的,也就是不对我们做任何解释。”咎兰也道。
程耀阳闭上了眼睛:“我明白,他这是在告诉我,我并不是人家的对手,我最好也别再管他的闲事,的确,我也没有能力管。”
“先别着急叹气,我们指不定以后还要去公海呢!那里可是有我们的老朋友的。”费若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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