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病情有好转
顾然心里猛地一震，抬眼看向张雯，“婆婆，你也不要以为有了何家，就能对我为所欲为。伤害我的家人！”
“家人？”张雯呵呵一笑，“你是说把你当货物一样卖给沈家的那对夫妻？顾然，你的命也就只值50万！”
说完，她就拉着沈智尚回楼上，“走，乖儿子，咱们先上楼。妈给你擦药膏，保证脸上的红痕明天就消了，啊！”
顾然一个人还跪在地上，看着他们母子离去的背影，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如今死赖在沈家究竟值不值？
从前，婆媳关系再不好，张雯也只是费点唾沫星子骂她，不敢对她随便动手。因为张雯也知道，沈家，云翳离不开她顾然。
可现在，她在张雯眼里只是一块绊脚石，阻碍了真心爱着她儿子的张晓风，而且，沈智尚也确实能接受张晓风。
就在顾然胡乱想着的时候，沈智尚第一次推开了张雯的手，认真道，“妈，她在哭。”
张雯有些诧异，不是诧异顾然的哭，而是儿子的反应。这么多年了，她骂顾然，打顾然，儿子都不会说一句话，只会看戏。现在，是怎么了？
听见沈智尚的声音，顾然也惊住了。
她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沈智尚。这一刻，她好像真的看见了过去的沈智尚。那个云风学校的白马王子，缓缓走在学校过道上，无视操场上一堆迷妹的尖叫，朝着她顾然坚定无比的走了过来！
沈智尚走到顾然身边，拉起她的手，“你很痛吗？起来。”
顾然悠悠的站起来，凝眸问，“智尚，我是谁？”
沈智尚没有迟疑，“顾然。”
“你认得我了？”顾然惊喜的尖叫。
连金刚怒目半天的张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小跑到他面前，站在顾然的身边，拉着顾然的衣服，问，“尚尚，你再说一遍，她是谁？”
沈智尚迷茫地看着她们，似乎对她们突然的和平共处表示疑问。
“顾然啊。我听见你，还有刚刚的然然这么叫她的。”
顾然一听这话，心顿时沉了下去。
沈智尚还没有好。他只是认得了她，知道她是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女人，叫顾然。他把顾然一分为二，大学里，记忆里，婚前的那个顾然已经成为他的执念，叫然然的执念。
“什么？什么宴会里的然然？”张雯狐疑地看了眼顾然，“他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他是把萧家未过门的儿媳妇蒋思琪，错认成了然然。”顾然说完，眉目淡淡，“妈，还是我带他上楼休息吧。”
张雯不干，但是看儿子此刻拉着顾然的手，脸上的表情那么的开心，也就随便了。
回到卧室里，顾然帮沈智尚洗了个澡。
躺在浴缸里的沈智尚玩着肥皂泡沫，眉眼笑得弯弯的。
顾然看着他纯洁的笑容，心里也是暖暖的，“智尚，今天怎么没和你妈妈上楼？以前你可从来都没管过我的呀。”
沈智尚疑惑地看着她，“是吗？我不记得了。你以前也哭过吗？”
顾然闻言，哑然失笑。
原来沈智尚就算变得幼稚如孩童，本性里那种保护女人的男子汉的气概还在。他最是见不得女人哭了。而她这些年逞强惯了，还真的没哭过，至少人前是没有的。
“顾然。”
“嗯？”
“你说我明天去见然然，她会见我吗？”
这个……
顾然皱眉，认真道，“智商，那个然然不是你记忆里的人了。你明白吗？”
“那她是谁？”
“她叫蒋思琪。”
“哦，然然又改名了。我知道，然然以前也不叫然然，叫……叫什么来着？”
叫古言熙。
顾然在心里默默地回答，然后笑道，“嗯。总之，她不是然然，你记住这一点就好了。”
“哦。”沈智尚点了点头，洗的差不多了，就站起来，张开双臂做飞翔的姿势，“帮我擦擦。”
顾然帮他把身上的水珠一点点干擦，即使是碰见他软趴趴的私处也没有丝毫的尴尬。
他真的就是个孩子，除了一个成年人的身躯，从心理到生理反应都和个孩子一样无害。
“顾然。好奇怪，为什么然然……那个蒋……”
“蒋思琪。你可要喊思琪，或者是琪琪。好记一点。”
“嗯。”他点了点头，“为什么那个琪琪身上那么白，光溜溜的。”
顾然讶然的看着他，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某处还是软趴趴的样子，她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经过三年的成长步入了思春期了。居然这个时候还在回味蒋思琪的裸体。
“她是女孩子，所以光溜溜的啊。”
“可是，我记得然然……嗯，琪琪她肚子上有好多好多的血。为什么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光溜溜的。”
原来，关于那场车祸，他也不是什么都记不得。
最初他从车祸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是谁也不认识，什么也不知道，像个新生儿一样。后来养好了身体，他一些记忆恢复的七七七八八，也都是关于顾然的。
但是，关于那次车祸，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刚结婚的时候，有一次她洗澡，他闹肚子疼，闯进了卫生间上厕所，结果就被她小腹上的疤痕给吓得头痛欲裂，昏死在卫生间里。
那一次，是她被婆婆打的最厉害的一次。也是那一次之后，她没有再敢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
当时，她以为是疤痕太吓人了。现在想想，或许他对车祸还是残留了些印象的。
顾然给沈智尚穿上睡衣，试探的问，“为什么她肚子上有好多的血？你还记得什么？”
“不记得了。”沈智尚摇了摇头，“就是血，也是我今天突然想起来的。”
听到这些，顾然就仿佛看见了希望一样。
三年了。
三年，过去了。
沈智尚终于有了变化，不再没有主见，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能认出她是顾然，对他好的顾然。就算把蒋思琪错认成然然，也比以前随便马路上来一个女人都能错认成然然来的好，起码他能辨别五官。甚至，他还想起了她在车祸里受的伤。
之前还有过迷茫，想要放弃这个婚姻，离开沈家的顾然，在这一刻就原地满血复活了。
为了沈智尚，她也绝不能妥协认输。她一定要等他的病好了，再安心离开沈家。
……
云翳与振林的合作项目正式启动了。
对外的广告，宣传，都由余丽负责，而公关部的何晓风也发挥了她的名人效应。只要是公司对外的活动，有媒体曝光的机会，何晓风都会协助余丽，两朵金花一样的人物频频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云翳度假村的项目还没有落到实处，口碑的热度就先起来了。
很多富豪名人甚至通过关系，都提前打了顾然的电话，问度假村有没有独栋公寓拿出来卖之类的问题。
顾然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工作模式里，繁忙的，激情的，朝着未来美好光明奋斗。
经过上次出席宴会回来，沈智尚的情况明显好转一点，顾然也不再和以前一样拘着沈智尚。甚至，她也会把沈智尚带进云翳，让他熟悉这个环境。
顾然工作的时候，他会一个人玩，看书，发呆。
顾然空了，他就和顾然聊天。有时候，他也会何晓风聊天，顾然起初也不乐意，但后来发现沈智尚说话思维越来越清晰，也就不再阻止了。
如果，沈智尚真心接受何晓风，忘记他的执念然然，或许也是一种治疗方案？
至于萧景遇，那个说要她当一年情妇的男人已经一个月半月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了。
直到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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