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告安全
台郃足足拥抱了十几秒钟,沙比恶心的拍打着他的后背:“行了儿子,等咱们回家了再抱。”
送卡双臂以后,台郃久久的失神,阿诺眼瞅着生气,毫不顾忌的一巴掌抽上去,肌肤接触声不绝于耳。
“各位兄弟!”沙比摇摆双手,“有什么感谢的话,回去再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跟着我走,我带你们回家。”
士兵们高兴到要疯了,数不清的人振臂高呼:“国王陛下万岁!国王陛下万岁!”
而这种宣泄情绪的欢呼,沙比和民巴们特别的鄙视,阿诺还翻了白眼。
台郃略带尴尬,赶忙提议:“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浩浩荡荡的大部队走向海边,由士兵和民巴们组成的队伍混淆在一起,五颜六色的服装各不相同,从红色、蓝色、油绿色到褐色和灰色。
沙比牛气哄哄的,他可是带着一支正规军。
大部队抵达海岸时,一艘威严的军舰远远的停泊着,军舰吃水深,不可能到达海岸边上,毕竟这里没有港口。
有六艘小船正等着接应。
士兵们被幸运公主号震撼到了,而民巴们则以稀松平常去应对士兵的震惊。
才送走了第一批队伍,靶场上落下了密集的炮弹。
士兵们惊恐的向后望去,他们已经绝望过一次了,听到隆隆炮声会有不自然的反应。
台郃瞬间端起枪来:“我带人挡住他们,你们先撤。”
沙比伸着懒腰,在台郃肩头重重一拍:“挡啥?让他们炸,随便炸。小兄弟啊,你就是不冷静,告诉你,越是遇到困难,越要保持镇定。”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你看那边。”沙比指着舰首,“那里那个小黑点,那个就是我们的头,只要他不下命令,就没事,你大可放心。”
“那,好吧。”
台郃放下枪,可对后方的爆炸还是心存顾虑。
在撤离的队伍中,有三个人来的比较慢,他们三个推回来一台机枪。
机枪停在海岸等待撤离的队伍前,为首的让白平静的对台郃点了点头,后者也下意识的点头。
阿诺还能感觉到台郃有所顾忌,她干脆卸下武装,把蓝灰工业生产的武器递过去:“你要没什么事情,不如研究研究这个。”
沙比赶忙出手阻拦:“这可不行,商业机密。”
“你哪来这么多事?”
“行吧,愿看就看吧,不过不许传出去。”
才在生死线上挣扎回来,台郃并没有去研究枪械的兴趣,他很随意的翻看枪支,这枪确实不一样,枪口略微短一些,还有一个鼓起来的转轮,挺稀奇的。
最奇妙的地方,是这枪没有枪栓,他不知道这种枪应该如何使用的。
撤离用的小船一趟趟的运送人员,在后方的炮火停歇后,最后一批人员也已经登船,只要这些人离开海面,幸运公主号便可以启航。
台郃在小船上,心情已经放松下来,这次离开是板上钉钉的事,谁来了也挡不住,而后方的炮火停止后,他发现自己将要登上的巨大舰船上,各种大口径的火炮在齐齐转向。
“这是要干什么?”他表示不理解,可看炮口瞄准的地方,正是靶场的方向。
“送他们一份大礼。兄弟,听,雷声。”
大口径舰炮骤然开火,整艘军舰也被推动的有了明显的摇晃,而水面上的小船更是被气浪吹得左摇右摆。
船上的人开始欢呼,台郃愣了一下也跟着欢呼起来,这是只有一个强大的国家才能给士兵带来的绝对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具体形容起来就是,我们很强,别特么想欺负我们。
舰炮在最后一批人员登船后停止咆哮,接连的射击更加像是一种仪式。
当台郃步入宽阔的甲板上时,那些士兵还沉浸在激动之中,民巴们对此表示不屑,这些激动的和不屑的,已经将甲板占据的满满当当。
随后,这艘船的烟囱开始冒烟,民巴们摇动着连接铁链的摇杆,试图给船锚拽上来。
一个男人走到了众人面前,台郃发现,所有民巴对这个男人有某种崇敬,还有拥护和爱戴。
左蓝拿着扩音器。
“各位,欢迎你们登上幸运公主号,这艘船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幸运,所以不必害怕。你们在这里会得到食物和水,我们会一直向西航行,直到将你们送到目的地,也就是我们的祖国。战士们,你们都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真正勇士,我很敬佩你们的勇气。请各位好好休息,祝大家旅途愉快。”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说完,左蓝转身就走,可就这么几句话,让士兵们对这个男人抱有崇高的热情,他说出了士兵们一直想听到的话,回家和认同。
这一刻,连台郃也有一种冲动,要去追随这个男人。
士兵们跟着民巴去下层的舱室,那里有准备好的食物,很多士兵已经饥不可耐,却在此时也保持着井然的秩序。
阿诺拉住台郃说:“他希望见见你。”
“谁?”
“刚刚说话的那个。”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舰桥,阿诺打开了厚重的铁门。
怀着紧张的心情,台郃进入这艘船的大脑。
这里干净整洁,有很多闻所未闻的仪表盘,这些机械装置准确的反应船只每一处的健康状况。
最中间有一张和船身连在一起的桌子,桌子上是摊开的各种地图,还有两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长杆子加一块指北针。
左蓝负手而立,凝望着无尽的大海,世外高人一般的深不可测。
台郃紧张再紧张,他下意识的敬礼:“报告!”
“放松,士兵。”左蓝缓缓转身,“这里没有军人,更没有军官,你不需要敬礼。那边有为你准备的晚餐,请慢用。”
台郃放下手臂,板板正正的坐在一边,面对着桌上的食物丝毫不动。
“吃吧。”
“是。”
他在左蓝的要求下,慢慢的吃下一小口,再然后,斯文扫光,狼吞虎咽。
左蓝贴心的给倒上一杯水,等台郃吃完了,他又给送上了一根烟。
如此贴心的照料,台郃真的受宠若惊,感动的快要哭了。
“你还记得我?”左蓝问道。
“记得,在谷地的酒馆,您当时在打架。”
“看来我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您很强大,能跟我们队长棋逢对手的人很少见。还有您的部队,战斗力也很强悍,甚至能够击退死侍,这是不敢想象的。”
“我可打不过他,那天,他放水了。还有关于赎罪军,说白了也是一群乌合之众。”
“您太客气了。”
“都是实话。”左蓝为台郃点烟,“我和普森见过两次面,一次在王都,一次在谷地。我还认识他的一位亲人,那个挺纯良的小姑娘,算算时间,她已经十三岁了吧。”
“我没听说过。”
“没关系。我欠普森一个人情,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欠他这个情。回国后,你有什么打算?继续留在部队?”
“目前来说,是的。”
“嗯,这艘船不能靠岸,所以我会在海面上把你们放下,你们需要乘小船到达岸边。关于这一点,希望您能够理解。”
“当然理解,我替所有官兵感谢您。”
“天已经不早了,早点休息吧,阿诺会带你去船舱。”
“是。”
台郃熄灭香烟,准备离开。
而这时,左蓝在桌子上拿起了一整盒的烟塞过去:“对了,拿上这个。”
送走了台郃,左蓝高深莫测的背着手,他还是看着黑漆漆的大海。
在大乐的战争结束了,下一次就是自己的祖国了。
左蓝不得不去思考,他和民巴们即将面临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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