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会议
十五日后,王宫召开宫廷会议。
这种各地的贵族都要出席的大会,并不再局限于寥寥几个大臣,国王要在象征权力的王座之上,大臣们排列左右,各地贵族按照次序站在两旁。
朝堂上站满了贵族男性,每一个表情严肃,汇报和传达是主要工作,国王会偶尔对汇报进行应允或否决。
王都的商铺一半入不敷出,关门大吉。另一半勉强维持,昂贵服装一类的奢饰品店经营得算最好的,那些贵族家庭,宁可借钱和卖祖产,也要去维系生活标准不下滑。
卫队依照惯例维持秩序和保卫国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任务,驱逐流浪汉,保护王都的尊严。
全国所有贵族加起来的人数不少,诚然,本次规模没有几年前的晚宴那般庞大,不过今非昔比,国家也不是曾经那个国家了。
王宫的后花园里,立起来遮阳棚,王后率领着贵族女性漫步于花园当中,累了便停下歇息,花园的打理费从未有过缺失,如今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
女性们说说笑笑,伴于王后左右。
在某个下水口的地方,一群莺莺燕燕的孩子们玩闹,值守的卫队成员给他们铺了一张超大的毯子。
贝基跪坐在毯子的一角,烦闷地去看那些贵族女性,她也想加入其中,而不是和同龄人去讨论毫无意义可言的幼稚话题。
有一件事她是贼清楚的,当华丽王宫内的会议结束后,自己才能解放回家。
就那个下水口,她是怎么看怎么熟悉,有些事情明明近在眼前,可就是回忆不起来。
再过不到一个月,贝基就要十三岁了,十三岁的她相比于十岁的她,明显出落了一些,是一个顶好看顶好看的女孩。
如果说接近三年的时光,她最大的变化还是从拥有十多个朋友,终于快要孤家寡人了,身边还剩下一头小熊坚守阵地,不管如何驱赶,就是不走。
小熊身边的大姐姐换了一个,新来的女仆相当内敛,只要熊动,她就动,熊吃,她就喂,熊哭,她就哄。
周围孩子们欢声笑语不断,贝基低着个头观察自己的手指,她发现,自己这双手越来越漂亮了。
她总觉得自己不够完美,那一点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身上的那处弹孔,如果世间有魔力可以清除弹孔,她愿意拿自己的猫来换。
贝基总能发现有那么几个人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一般这种坏话是说给外地来的孩子们的,他们渴望贝基在本地没有朋友的同时,最好也被外地人孤立。
虽然这一切都不重要,贝基也不乐意跟他们玩就是了。
宫廷会议还未开始,贝蒙已经同罗米太公进行交谈。
围在贝蒙周围的那些贵族,附和着信任财务大臣的话,夸赞罗米太公的气色越来越好。
有个十年都不会被人重视的老三等候,语气激动的说:“我三年没有来王都了,可发现,老太公的面颊红润,越来越年轻了。”
罗米太公听着这种赞美,脸上也是密布着笑容,他回应道:“全仰仗国王陛下。”
“老太公说的是啊。”
这边赞美声不断,远在另一边的旸隆一等侯却完全不同,没几个人愿意同他说话,甚至暗地里认为,这是整个国家的罪人,是埋葬了十万将士的罪魁祸首。
反正几家欢喜几家愁吧,也不是单单只有这一个例子。
满朝堂的贵族们像成群结队的蚊子,都在嗡嗡。
贝蒙问罗米太公:“罗米太公,全军总司令尚未任命,您觉得满朝文武还有谁能胜任这个位置?”
“这个嘛……这个……”罗米太公显然没准备好这个问题,“还是有能者去担任。”
“您是老军人了,对军中事物比我们明白得多,您认为谁是这个有能者?”
“我已经很久不过问军中事务了,实在无法回答,不过,能担任总司令的人,一定要……”
“一定要什么?”
“一定要能统领全军。”
罗米太公呵呵一乐,贝蒙想来是不可能撬开这张嘴了,嘴里全是废话的人单纯不想说而已。
既然不说,已经身居高位的贝蒙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老太公,当年您统率全军,那可是战无不胜。”
这个话令罗米太公心头颤动,联想起贝蒙如今的地位,此话也许不是随便说说的。
“我已经老了,行动也不方便,受不了东奔西跑。今天没看到余涟先生,是没有来?还是同陛下在一起?说来,好像有段日子没见到他了。不过我可听说,几个月前余涟先生硬闯卫队总部,是为了您家吧?”
老太公说完了也后悔了,怎么越老,嘴里越没个把门的,没事提这茬干什么。
贝蒙默默点头,只能说道:“余涟先生为国家操劳,他完全是害怕在一致对外的时期,我们内部出现矛盾,余涟先生是去化解矛盾去的。”
“原来如此。”
二人对余涟赞赏几句,周围贵族陪着笑脸。
老一辈的贵族们聊得火热,几个年轻贵族慢慢凑过来,他们全部穿着军装,在不同部队担任军官。
也就这时,已经卸任的财务大臣用比平时大一点的声音问贝蒙:“贝蒙阁下,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噢,前辈请说。”
“说到余涟先生与卫队的冲突,也是事出有因,毕竟您的贤婿在战场上犯了大错。贝蒙阁下,以后您的女儿选夫还是要认真一点的,找一个叛国投敌的家庭实属不妥。这只是我的一番建议,并不是怀疑您,您为国家的付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这话已经有了明显的火药味,贝蒙表情凝重下来,就连罗米太公的神态也是微微动容了几分。
其他贵族默不作声,这种事万万不能插嘴,一旦说错了,后果会很严重的。
贝蒙老早厌烦他的这个女婿,只是今天,他已经在很多人那里得知了全过程,普森父亲投敌这件事没得洗,但贝蒙有一点和普森是一样的,就是流淌在血液中的尊严和骄傲。
于是,贝蒙面不改色的回敬:“前辈此言差矣,如果说一个父亲逃离到了敌对国,那一定说明这个父亲的家人也是叛徒?我想这是不公允的,因为这个父亲的家人即使遭受冷眼,也坚持留在自己的国家,只有莫大的勇气和忠诚才能支撑他们。
还有,我女儿的丈夫十分优秀,他在战场上的英勇有目共睹,您可以去问在战场归来的那些士兵。如果非要说我女儿的丈夫有什么罪孽,他唯一的罪孽就是他的骄傲,他不愿意让民众挡在他的前面抵御子弹。而他自己已经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了代价。”
“难道说民巴也算民众吗?”
“前辈,为什么不算?”贝蒙表情严峻,“我们的粮食是民巴生产的,我们的燃料是民巴生产的,我们衣服的原料同样是民巴采集的。我请问,民巴算不算我们的一份子?”
“古往今来,民巴从来不属于民众。”
“那请问,民众的概念是什么?您作为前辈,应该为我这个后辈解答。”
说到这里,贝蒙已经不留情面了,打算和这个被罢免了的老贵族死磕到底。
老贵族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不管如何去下定义,民巴都包含其中,除非民巴不算人。尽管在所有人的印象里,民巴还真不算是人,但是从未有人在王宫去说这个话。
随后,贝蒙表态:“我认为,只要出生在这个国家,每一个人都是民众的一员,也包括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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