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壕无人性
腊月初一，是郑东在报纸上刊登的股票发售的日子。
地点就设在了学校的大礼堂中，因为段时间内实在找不到合用的地方，只好临时征用了一下学校的大礼堂，为此，政教处的副主任宋之问站了出来，“爵爷，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圣人脚下怎么能行商贾之事？”
“这...”郑东有些惊讶，宋之问果然是个人才，连着点小把柄都能抓的死死的。
于是，为了保证计划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郑东不得不以私人的身份，向学校支付了一天五贯钱的租金来使用大礼堂。
辰时刚过，大礼堂里里外外已经站满了前来购买股票的商贾，其中也不乏城中一些达官贵人家里的长随，官家等等。
郑东采用的，还是之前拍卖学校入学名额的手段，只是这次的小木牌上，不光要写上自己的出价，还要写上购买的数量。
计票时，不仅要记录价格，还要记录数量，直到两千股卖完，第两千股的价格，就是最终的价格。
郑东又规定了最低的起拍价为一贯，最低的起拍数量为十股。
此次郑东打算再拍卖会上，一共卖出两千股的股票，共占洛神建材有限公司股份的五分之一。
很快，发言人顾永嘉就将郑东教给他的那些话用最标准，最洪亮的嗓音传达出去了。
商贾们又一个时辰的时间用来商量，一个时辰之后，就要收回小木牌了。
虽然发言人正确的传达了郑东的最低起拍价，但所有人都知道，想要用一贯钱一股的价格买下来，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天送孩子来上学的胖老张再次出现在了现场，而刘短须和小白脸也同样得到了消息。
这次，他们三个人又聚到了一起，之前拍卖入学名额的事情，让三人多年的友谊出现了裂痕。
刘短须上来就是一通道歉的话，让胖老张和小白脸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于是，三人又凑到一起，开始商量这次该出多少钱合适。
“听说水泥那东西，已经在汴州的黄河边试验成功了，这可是地方官出政绩的无双利器啊，修桥铺路，那样用不着？”小白脸显然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一个，应该是上次的事情，让他吃到了教训。
“嗯。”胖老张点了点头，“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但就是不知道，官府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刘短须捋了捋他那抓不住的短须，点头说道，“老张的担忧是对的，但还有一点，水泥的第一个使用者，汴州分司，就是官府开办的啊！”
小白脸插了一嘴，“这点你说的不严谨，水泥的第一个使用者，是我们眼下所在的这间学校，这所学校的所有建筑，都是用混凝土浇灌起来的。”
刘短须和胖老张环视一周，后者说道，“是吗？那这水泥看起来，用途很多啊。”
“对啊，所以我猜测，洛神集团将这水泥厂划到他手下，就是为了扩大生产，然后供应整个中原。”
“那就不得了了，这得有多少顾客啊！”
“而且我还听说。”小白脸放低了声音，两人将耳朵凑了过来，“太后在水泥厂也有一成的股份。”
“什么？”刘短须叫道，“真的假的？”
“小声点！”小白脸赶紧拉了他一把，“这事儿我是听内子她三叔的表侄的大舅哥说的，他在官府里有差事，消息肯定不假。”
胖老张接过话来，“不管他是真是假，水泥这东西已经经过官府的检验了，如果不能用，官府就不会让他继续做这个买卖了。”
“说的好！”刘短须给胖老张竖了个大拇指，“那你这次打算出多少钱？买多少股？”
胖老张和小白脸不约而同的看向刘短须，异口同声的说道，“这次你先说！”
小白脸又接着说道，“如果这次你说的和你最后出的价不一样的话，那从今往后，我们就不再是一路人了。”
“对，你好好想想再说！”胖老张也附和道。
听到两人这么说，刘短须考虑了许久，才报出了自己的理想价格，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掌的五根手指，“这次，我打算买五十股。”
“多少钱一股你还没说呢！”
“呃...”刘短须迟疑了一下，“你们是怎么打算的，我们商量一下嘛。”
“不行！”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叫出来，把刘短须吓了一跳。
刘短须也是怕了，两只手摆的跟电风扇一样，“好好好，我说，我先说。”
只见他跟生孩子一样，憋了半天，才伸出两根手指，“我准备出价，二十贯一股。”
“哬！”胖老张和小白脸吓了一跳，后者笑道，“怪不得你上次能买到名额，有这么大的胆子也的确能办成事。”
胖老张也笑着说道，“看来大家对二十贯这个价格都很满意，那就定下来了。”
刘短须也陪笑道，“嗯，定下来了，二十贯，就这个价了。”
小白脸伸出手掌，“击掌为誓，二十贯一股，买多买少自愿！”
剩下两人也都伸出手掌，三人在空中啪啪啪的击掌，算是达成了暂时的协议。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像胖老张他们三人这样聚在一块商量的，数不胜数，听到礼台上想起铜锣声，大家都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来大多数人都已经确定了自己的价格和数量。
紧接着就是排队，上交小木牌。
这一步骤又花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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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到了大家最喜欢的，也是最紧张刺激的唱票环节。
看着黑白上张贴最高价的小木牌不断的替换，最高价也在不断的攀升。
壕无人性的出价大有人在，看起来就是势在必得的。
眼看就剩下最后几块木牌了，这时候的最高价已经飙升到了两百贯一股，但数量却不多，只有一百股。但这也是两万贯的买卖，只有一些豪商巨富才有这样的实力。
半个时辰后，唱票结束，最高价还是两百贯不变。
按照价格的顺序，顾永嘉数着木牌上的求购数量，一块一块的往下加，等加到一千九百股的时候，也才加了二十三块木牌。
第二十四块木牌，求购一百股，出价六十贯。
但数量只有五十股，也只能委屈排在第二十四位的这个人了。
看到这，胖老张三人都傻了。
又这么出价的吗？
人家最低价一贯钱，你们居然涨到了六十贯，真是壕无人性啊！
不过，另外两人，特别是刘短须也没有在二十四人之列，他确实只出了二十贯的单价，让胖老张和小白脸好受了许多。
这一趟，果然又是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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