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圈养暴戾小皇帝(9)
清晨黎明泛泛,朝堂之上的对峙僵立消散,几个大臣聚集着慢慢的走着,嘴里小声地讨论着。
褚野身上袭着官服,锋利的眉眼染上凉意,唇线微绷,清晨的曦光为青年冰凉的线条添上几分暖意。
他的身后同样跟着蓄着山羊胡须的臣子,但却无人说话,只是恭恭敬敬的跟从。
“王爷,如今陛下临近成年,快要行冠礼了……”其中一位身居高位的老者说道,精明的眼里满是盘算,声音微轻。
褚野深谙这些老家伙的意思。
如今朝堂之上的实权褚野独揽一半,另一半则是在世家和皇帝的手里,当然老将军也掌握重权。
当初臣子倒戈褚野麾下时,便是看中了这位摄政王冷硬的手段和深明的才智,这其中的利弊衡量一二,权力着实诱人。
褚野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浓如夜色的眸晦暗不明,倏然回了句:“都过那么久了吗。”
那臣子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了,他抚着自己的小胡子叹了口气,回:“是过了很久了,王爷……”
还不待他说完,拿着拂尘的德林满脸苍白的小跑了过来,老者便噤了声。
德林跑得有些急,胸膛不停地上下剧烈欺负着,唇色却是惨如白纸,“王爷,御猫,御猫死了……”
他说完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苍老的脸多了几分苦样。
旁边竖着耳朵听的臣子瞠目结舌,御猫死了找摄政王何干!
德林顾不得臣子们的眼神,急得冒冷汗。
几个月来,德林自是知道摄政王对陛下关心至极,且男人再三吩咐,要是陛下犯病速来寻他。
德林这才急匆匆的赶来。
褚野低声和那几个臣子说了几句话,便跟着德林走了。
“怎么回事?”褚野问道,修长的双腿迈着阔步,德林则是小跑着。
德林脸色难看,拿着拂尘的手剧烈的颤抖着,额间滑落岑岑汗珠,气息不稳。
“今日早晨宫人去喂猫,结果怎么唤猫都不出来,最后在殿外的树底下找到了猫的死尸……”德林说到最后渐渐有些不忍,低声吐出一口气。
然后接着又道:“陛下知道后盛怒,于是把那几个宫人全杀了……”
德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褚野的表情,见男人脸上没什么异色愣了一下。
“查出来是如何死的了吗?”两人说话间也快到了寝殿。
“太医说是吃了外面不干净的东西,被下了毒。”德林说着。
太医虽如此说,但是白翠是御猫,经过宫人专门的训练,性情虽温顺乖巧,却不会吃那些外面的东西,这其中要说没有猫腻任谁都不信。
德林在这点上与褚野想到一块了。
寝宫的门刚被打开,清脆的声响噼里啪啦的响起,像是玉器摔在地上的声音。
褚野刚进去看到的便满是狼藉,精美华贵的瓷器温玉都被狠狠地杂碎,碎片折射着冰冷幽邃的光。
陆时昼手里提着剑,银白色的剑身被鲜血染红,凝成颗颗血珠砸在地上。
他狭长的双眸赤红,眼尾显得妖艳绮丽,唇瓣也泛着嫣红颓靡,他没有穿鞋,静静地站着,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妖精。
兴许是听到开门的声响,他猛地回头,视线紧紧的定在褚野身上,长睫微颤,琉璃色的眸子沁着墨般覆着水汽。
那目光就像出笼的野兽忍不住想把你撕成碎片。
“出去!”陆时昼声音微哑,不复少年的清澈温润,裹挟着凛风初雪般。
“陛下。”德林担忧的唤了一声,终究不敢上去。
陆时昼突然提剑指着褚野,眼角微勾,语气淡淡的道:“你也想尝尝剑刃割破喉咙的感觉吗?”
德林头皮发麻,根本不敢去看褚野的表情,重重地唤了句陛下。
但是这并没有用,少年完全沉浸自己的世界里,充满杀戮与鲜血的世界里,他低低的笑着。
这些时日小皇帝的状态不错,没有犯病的倾向,谁曾想,心爱的御猫死了,把小皇帝一下子刺激的红了眼。
现在都敢拿着剑对着王爷了!
德林心里泛着密密的凉意。
“无碍,你去叫太医。”褚野觉得现在最好是先让陆时昼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再慢慢的查清此事。
德林抹了把冷汗,道:“王爷小心些。”
他很快拎着自己的拂尘出去了。
充满狼藉的寝宫里只剩下两人,某一刻,静的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的异常清楚。
陆时昼拿着剑的手缓缓下垂,手一松,锋利的剑被他扔在地上。
少年的身形纤细,单薄的双肩轻轻抖了抖。
他赤着猩红瞳眸慢慢蹲下去,蹲在破碎的瓷片前,安安静静的。
他抱着膝蜷缩着,周身充斥着颓败阴暗的气息,就像植根黑暗的花朵。
褚野绕过碎片走带陆时昼身旁,蹲了下去。
他伸出指尖挑着少年尖细的下巴,看清了那双氤氲着稠丽的双眸,带着些许湿气,唇瓣微张,露出软嫩的舌尖。
褚野捏着他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另一只手按在他的眼尾处,低叹一声,道:“陛下,哭了吗?”
陆时昼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清隽带着克制的温柔的脸,眼神微冷,挣着想从他的指尖逃离。
但是他越反抗,那只手越用力,陆时昼吃痛轻轻叫了出来。
只听那男人继续问道:“陛下哭了吗?”
陆时昼眸子聚焦,突然下巴往下一抵,挣脱褚野的手,同时雪白的小尖牙叼住褚野的手用力的咬着,唇齿之间隐隐蔓延着血液的腥甜。
褚野任由他咬了一会儿,另一只手重新强硬的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唇,粉色的湿润微微露出。
褚野那只被陆时昼咬着的手突然在他的那濡湿的小舌上按了按,又轻轻滑过他雪白的牙齿,最后停留在嫣红的唇瓣上,唇微肿染上湿气。
兴许感觉到这动作近乎狎狔,陆时昼眼角微红,微微的喘息着。
“陛下是哭了。”青年压着他的唇角,温柔而又肯定的说着。
陆时昼现在浑身狼狈,他声音微哑,沾着湿气似的说道:“出去。”
两个字像是在舌尖绕了一圈才吐出来般,带着炙热的喘息和濡湿的气息。
褚野指尖落在他卷翘而又分外浓密的长睫上,轻轻的点了点,睫羽扇动,睫下的琉璃色半遮半掩,有些绮丽。
“陛下……”那人轻轻的唤着,墨眸微深,幽邃而迷人。
陆时昼接着听到了那人温柔染着笑的声线格外的好听,说出来的内容确实有些不合规矩,以上犯下。
只见俊朗温润的青年柔了眉眼,一字一句的道:“陛下,臣想看陛下哭。”
不待陆时昼真正弄清这话是何等意思之时,青年温热的唇瓣落在他的眼尾,落下一枚轻柔的吻。
陆时昼瞪大双眸,眼角泛红。
“皇叔什么意思?”陆时昼终于在破碎中找到自己的声音,微哑带着颤音。
“陛下?”褚野轻唤一声,漆黑的眸没有任何起伏的情绪。
“皇叔莫要开这种玩笑。”陆时昼这时可以推开褚野的手了,他确实也这样做了,边说,他擦着眼尾残留的温度。
“臣是陛下的长辈,这种方式是臣关心陛下。”褚野起身抚了抚衣角的,墨眸剔透纯粹。
“有些家中晚辈对小辈也会亲吻。”
但是是会吻眼角的那种吗?
这人动作暧昧缱绻,但眼神平波纯净没有任何琦色。
陆时昼双眸还赤红着,闻言不说话,唇边泛着冷笑。
恰时德林带着几位太医院的长老来了,几位老者气息不稳,满脸通红,一看便是匆忙赶过来的。
李太医是太医院之首,此刻白花花的小山羊胡不停的翕动着,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漆红色木盒。
几个太医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为陛下好好看看身子。”褚野对着李太医微微颔首说道。
“朕无事,”陆时昼说着,仿佛刚刚狼狈不堪的人不是他般,接着又道:“投毒的人找到了吗?”
他敛着眸,闪着丝丝狠戾和猩红,暴戾的气息慢慢的蔓延在心口。
“这这……还未曾查到。”德林回着。
陆时昼胸膛剧烈起伏了一瞬,阴暗情绪快要爆发的那一瞬间,自己的手被碰了碰,那只手带着温热,不久前才碰触过自己的下巴。
“不想脑袋掉地就动作快些。”陆时昼压住脑中翻涌的黑暗,冷声说道。
德林唤了宫人来清扫瓷片,褚野静静地等着太医为陆时昼诊断。
最后李太医开了几方药,都是陆时昼熟悉的,又命了宫婢抓药煎熬,李太医等人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陆时昼闹了这一出也乏了,等安静下来后便睡着了。
半大的少年睡着的样子恬然,鸦黑的长睫乖顺的垂着,嫣红的唇瓣微抿,白瓷的小脸看着软软的。
褚野又想起那两片间濡湿的绯色,又看了看白皙指骨上沁出血珠的牙印,显得有几分糜丽,又有几分触目惊心。
“乖一点。”褚野看着这张脸许久,垂眸说道,唇角掀起小小的弧度。
两天后投毒的人找到了。
是冷宫里的太监。
询问是否有幕后主使之时,小太监嘴巴紧,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后干脆一杯毒酒赐死了。
一个小太监自是不敢残害皇帝宠爱的御猫,但是背后有人那就不一样了。
时间又匆匆的过了数日。
“陛下觉得那太监背后是谁?”褚野抿了口茶,白雾缥缈勾勒着青年精致的脸部线条。
这几日里褚野提出要交小皇帝管理政务,每日派人送来大量奏折指导小皇帝批改。
陆时昼起初对褚野这个决定感到微微惊讶,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此时居然要教他国家政务。
但是确实是真的,陆时昼身子恢复后,褚野这几天每日往这里跑。
他批改奏折时,褚野就在那里写写字,品品茶,时不时地催促两句,要是陆时昼有疑问,男人也耐心的指点一二。
陆时昼停笔,面无表情的揉了揉手腕,声音冷硬:“皇叔心中不是已有一二。”
褚野哂笑,小皇帝说这话也没错。
宫中都有流言蜚语,说那小皇帝生性暴戾,阴晴不定的缘故是他身子有病,但却一直没有证实。
那皇帝心爱的御猫死了,皇帝一受刺激,暴戾阴暗的情绪全被勾出来了,自是控制不住暴力因子,到时便是血染皇城。
那人深谙流言若是真的,皇帝真的会如此做。
等血染皇城时,给皇帝扣个嗜血残忍的大帽子,然后再在民间煽风点火,皇帝的名声自然而然的臭了,以此引起百姓的不满和恐慌,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分析完了小皇帝,就到了褚野自己本人身上了。
背后的人可能还认为摄政王与皇帝不和,皇帝失了民心,自是他把握朝权的好时机,定然不会放过。
随后他再来个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戏码,给褚野挂个复兴前朝的旗帜,这样一来他就以此来冠冕堂皇的反抗,从而登上那至尊的王位。
多么好的一石二鸟的计划。
但是他怎么也猜不到,此摄政王非彼摄政王,蝴蝶翅膀轻轻扇,他的计划才刚开始就付之东流了。
以此来看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推翻朝权的便是世家的人了。
褚野收了心绪,随手拿过一本奏折翻看着。
朝堂之内琐碎的小事都可以奏许多折子,又加上各派的弹劾,民间百姓大大小小的事,这些折子需要批许久。
“皇叔,朝廷之内的人是不是近来无事。”陆时昼突然开口,弯着唇角,怎么看都不是什么美好的笑容。
他把手里那本奏折扔给了褚野。
褚野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也陷入了一阵沉默。
这是个三品大臣写的折奏,上面的内容是零零碎碎的算的上鸡毛蒜皮小事。
奏折的大致内容是:这位大臣在花楼里喝醉了酒与政治上的仇敌发生口角,并且那人把他打了一顿,于是上奏弹劾。
褚野把那没有什么营养的折子扔到一旁。
小皇帝像是想到了什么,狭长的眼尾微眯,语气微凉的说道:“皇叔是不是看乏了这些折子,便交付给了朕。”
褚野沉吟了片刻,他当初确实被这些折子给弄烦了。
“并非,只是陛下也快行冠礼了,这些要提前适应。”褚野找到了个好的理由。
陆时昼快速的看完手里的这本折子,抬头看了看离自己不远的褚野,唇角微抿,神色有些晦暗。
其实他不太相信褚野会把权力交还给他,这权利就如同鲜美的肉,饿狼们都紧紧的盯着,一旦有机可乘,便要在这块肉上狠狠地撕下一块来。
他喉咙发干,白皙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端起手边的茶杯饮了一口。
放下杯子后他的身子突然僵了一瞬,空气中静默了几秒。
听见男人调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陛下,那是臣用过的杯子。”
陆时昼挺直脊背,接着奏折的手用力,指尖泛白,故作漫不经心地道:“皇叔是长辈,这般亲昵也没有什么。”
褚·长辈·野:……
这小孩故作镇定的样子挺可爱的,白嫩的耳尖微红。
陆时昼心中微恼,心里缠着几分尴尬,耳垂烧的厉害。
褚野知道他的窘状也没再说什么,拿起那杯子慢慢的饮着茶,唇瓣贴在刚刚落下的那片水渍上。
褚野用完午膳告别了小皇帝,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听到一个柔柔的声音叫住了他。
“王爷……”
褚野一听,认出来了,是那只百灵鸟。
他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着,其实还是不太想处理和女人之间这种缠缠绵绵的感情,有时候无理取闹的样子真的让人不免心生烦倦。
姝娘见褚野的脚步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走,再次叫道声音不免提高了些:“王爷留步!”
这次褚野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他只好停了下来。
姝娘眼神一亮,摸了摸头上带的漂亮的步摇,扭着小步过去了。
“王爷,这几日可曾想姝娘。”姝娘柔柔弱弱的问着,就差拿个小手帕咬着哭哭啼啼的了。
褚野不能违心,便委婉的说道:“本王近日事务繁多,府中还有要事在身……”
虽然委婉,但还是很直接。
姝娘一听心凉了半截,这男人眼神未曾分给她半分,嘴里也是拒绝的话,苦笑了几声。
“就一会儿,王爷陪陪姝娘吧。”姝娘语气柔丽,带着小女儿家的撒娇。
褚野还未来得及说话,一具带着馨香柔软的玉体便趁着他不注意袭来,稳稳的栽进褚野的怀里,并把口脂蹭到他月牙白的衣袍上。
几道脚步声传来,德林的声音夹杂其中,很好辨认。
这行人中估计小皇帝也在其中。
褚野想着微蹙了剑眉,强忍着不适和稍稍的恶心感把姝娘从怀里推出来。
姝娘脸色刷的一下子苍白如纸,可能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现在没听到交谈声和脚步声。
姝娘激动的说着,有些恨恨地咬牙切齿:“王爷到底有没有心,姝娘心悦你啊!”
“滚。”褚野视线转为冰凉,失去了耐心,语气冰冷的说道,像把尖刀狠狠地刺在姝娘的心上。
褚野抬腿准备离开,姝娘不知道从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紧紧的抱着褚野的腰不撒手,一边还哀怨的诉说心意。
褚野眉心狠狠地跳着。
也就是这,德林一行人走进这片方地时,恰好是姝娘冲过来抱住他的腰之时。
德林此刻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鸡,到嘴边的话活生生的吓回了肚子里。
褚野眉间阴沉,动作说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的把搂住自己腰的女人扯开。
姝娘重心不稳栽坐在地上,这才看见远处的小皇帝和德林等人,对这一变故她脸色白了红,红了青的,不停地变化着。
远处看着这一切的陆时昼轻飘飘的开口:“丽妃和朕的皇叔怎么抱在了一块?这艳阳天,丽妃莫不是感觉到冷了。”
小皇帝讥讽着,噙着笑,却不达眼底。
德林半晌找回了声音,恭敬一笑,但眼里却有了不明的意味。
其他随同的宫人皆是跪着,低垂着脑袋,唯恐听了这宫闱秘事让他们掉脑袋。
德林也是有眼色的,赶紧把宫人们遣走了。
陆时昼对德林建立了几分信任感,此时也没让他出去。
双方就这样对峙了几秒,那种被撞破秘密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着。
德林见摄政王被撞破与皇帝妃子“通奸”时还满脸镇静,不由得暗暗地啧啧几声。
头一次与人“通奸”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虽然陆时昼没有多大的实权,德林认为帝王的颜面还是不可拂的,更何况是头上发绿。
姝娘因为震惊眼泪停了一瞬,身子很快的颤抖起来,眼泪又重新啪嗒啪嗒不停地往下掉。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陛下……”姝娘柔柔的叫着,嘴里说着不是反倒像是变相承认两个人之间确实存在着“奸情”。
褚野眼神渐渐冷了下去,摩挲着食指,有点忍不住想动手。
德林的嘴角也是一抽,姝娘的语气很明显,明晃晃的摆着就是“我与摄政王在‘通奸’”。
陆时昼的表情也是如寒冬飘雪,德林以为陆时昼是在为自己头上有绿光而生气,几不可闻的叹口气。
按现在实权来讲,就算是摄政王要与妃子“通奸”,没有实权的小皇帝又能如何,干巴巴的看自己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但是德林没有注意到陆时昼的眼刀是在向姝娘飞过去,身上的冷意也是针对一个人。
陆时昼心里莫名的烦躁,总觉得刚才的一幕有些碍眼,但又说不出哪里碍眼,哪里烦躁,于是就归咎于自己被绿了,所以烦躁碍眼。
虽然他早些日子就知道摄政王与姝娘不清不楚,但那时候也没多少感觉,但今天真见了两人举止亲昵,陆时昼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躁动着。
褚野看了眼姝娘,眸里的暗沉让姝娘打了个颤,这样的王爷有些骇人……
“皇叔不是曾说不知丽妃怎样,如今朕瞧着皇叔应该知道许多。”他话毕,自己的脸色阴沉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佩剑应该饥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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