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没问题就签字
天气越来越凉，史丙辰、顾阮还有费辛南三个人面对面裹在一个被子里讨论这个电影叫什么名字才好。
这个剧本中文名字是《生》，英文名字是《onelife》，史丙辰觉得不好，现在想改。
“你俩有什么想法啊？”
费辛南一脸茫然，“我没什么想法。”
史丙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你这戏都演了快一半了，你没啥感触吗？”
费辛南微微偏头看向顾阮，“乐儿？”费辛南经常这样叫顾阮，这会也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顾阮意见，没想到顾阮眼神一亮，“诶？这个好！”
史丙辰也觉得不错。但觉得还不够味儿。
费辛南撇撇嘴，“导演，我们说好的平番，你可不能这样起名儿。”
史丙辰知道费辛南在开玩笑，还逗他，“不影响啊，你俩就平番。”
顾阮添油加醋，“导演，曲乐都是片名了，那我肯定男主啊，第一且唯一的主角，我不同意平番。”
费辛南腾出手往顾阮那边一使劲儿，仨人就冲着顾阮的方向倒过去了，而且床太小了，一面还挨着墙，史丙辰的头重重的磕了一下。费辛南跟顾阮一边笑个不停，一边胡乱的揉史丙辰的脑袋，“哎呦大导演，罪过罪过。”
史丙辰装重伤不说话，他也着实有些疼。
李枫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混乱的一幕，吐槽道，“这演技有点差了。”
顾阮跟费辛南忍不住又笑。
“你别笑了，”李枫板着一张脸看向顾阮，“出来一下。”
顾阮麻溜的就挪到床边，开始穿鞋。
“可以啊，乐儿，枫姐不是你助理，是你老板吧。”
李枫没搭理费辛南，转身走了。
顾阮临出门笑骂一句，“去你的。”
顾阮出门看到一个挺大的房车，旁边围了些小孩子，同剧组有些同事也远远的看。
顾阮心想，定是袁大爷又抽风了。
李枫走在前面，看得出来是努力对那些孩子做到面色和蔼了，不料面带微笑说出口的却是，“一边去。”
顾阮忍不住笑，李枫这姑娘，真是挺不一样的。李枫搬了个小椅子过来，等顾阮上车便坐在一边看风景，任子萌也不管李枫喜欢不喜欢，就站在旁边叽叽喳喳。
顾阮一上车就看到了一张展开的大床，推了推坐在床边的袁景行，躺了上去。
“真舒服啊。”
袁景行兴致不高，没有接话。
顾阮躺了一会，戳了戳背对着他坐的袁景行，“谁惹你不高兴了？”
袁景行起身走到床对边的椅子边，微微靠着看向顾阮，“你觉得呢？”
得，这还用说？顾阮脱了鞋盘腿坐上床，“我？”
袁景行低头也不知道看什么，没说话。
顾阮想，这反应，肯定就是自己了，他又迅速的反思了一下近来的所作所为，“我好像没怎么啊，这几天，我们也没说过话，啥也没干啊？我就这样也能惹到大爷您？”
袁景行微哼了一声，重复道，“对，我们也没说过话。”
顾阮听得不太清楚，“你说什么？”
“我说你就是个没有心的祖宗！”
顾阮心知这个大爷又傲娇了，想了想，换了个话题，“你怎么开房车来的？”
“炫富。”
“那得开个更大点儿的啊！”
袁景行环顾自周，就这张床，足够俩人睡的，“你还嫌小？”
“显得你不够富有。”
“我还用显得？”
“你不用，”顾阮笑，“炫富是要掉脑袋的。”
袁景行笑他胡说。
见袁景行笑了，顾阮悠悠的说入正题，“这是给我准备的吧。”
“明知故问。”
“真好，”顾阮眼睛亮亮的，面色犹豫，“但这样，有点太显眼了。”
“你是怕人说闲话吧。”
“你不怕？”
袁景行啧了一声，“最烦你们这种，面子里子哪个都要，太贪心。”
顾阮一愣。
袁景行后知后觉，话说的有些过分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实惠都享受了，还要在意虚名？”
说实话，这解释的作用也没多大，不如不解释。
顾阮心里有些别扭，但不得不承认袁景行说的有理，便没再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袁景行先开口了，“你别给我摆脸子。”
顾阮又愣了，他摆脸子了嘛？他斟酌了一下，“可这车不是我管你要的啊。”
袁景行话赶话，阴阳怪气一句，“是我上赶着给你的。”说完自己都愣了。
顾阮看袁景行自己吃了自己的憋，嘴巴微张，傻呆呆的，想忍住笑都不能，第一声笑漏出来了，后面干脆就不忍了，甚至边笑边往袁景行跟前凑。
袁景行有些恼火，看着顾阮笑的没了眼的样子又发不出火。
半天憋出一句，“我得跟你签个协议。”
顾阮顿了一下，“我以为，我们……”
顾阮话没说完，被袁景行粗暴的打断，“别说了，你去要纸笔！”
顾阮等了一会才说话，“袁景行，我不住这个房车。”单说住这个房车，自己还可以解释为袁景行看着唐德的面子，照顾他，这要是签了协议，这不就真成包养了。
谁料袁景行急了，“你敢不住！”
顾阮没见袁景行这么暴躁过，他印象里袁景行从来都是游刃有余、胸有成竹，暴躁这种东西跟他就不搭边。这会见袁景行粗声大气的样子，有些生气又有些担心和害怕。
今天从见面，到现在，顾阮一点也摸不准袁景行的情绪，他也不敢再顶嘴了，弄起窗帘、打开窗户喊，“子萌，给我拿纸笔来。”
任子萌是个缺心眼的，一路小跑一路喊着过来，“什么？拿什么？”
“写字的纸和笔。”
任子萌这下听清了，还没到车窗处，便换了个方向，跑向他们住的酒店。
顾阮转头，没看到袁景行，袁景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车门处，顾阮的语气带了点怯意，“你去那儿干嘛？”
袁景行叹了口气，“把窗户关了，窗帘弄下来。”
袁景行不介意什么闲话不闲话的，但他知道顾阮在意，便自觉地“躲”一下。
顾阮努努嘴，这人真是阴晴不定。
两个人的沉默被任子萌“哐哐哐”的敲门声给打断了，顾阮这才想起来，袁景行发脾气之前把车门给锁了，这会儿见袁景行皱眉，赶忙出声，“这就来，别敲，别敲了。”
任子萌把纸和笔奉上，还一脸雀跃，“杨哥，你们又玩啥啊，带我们吗？”
顾阮担心袁景行骂人，咧了咧嘴挤出了一个并不舒坦的笑，“跟你李枫姐玩去吧，今天下午没事，你们可以去市里走走。”
袁景行“抢”过顾阮手里的纸和笔就去里面写东西去了，顾阮赶紧打发了任子萌，关门跟上去，可到了跟前，他又不想往前走了，也不知道袁景行又写些什么东西。
袁景行很快就写好了，拿给顾阮，“看看吧，没问题就签字。”
顾阮接过纸，嘴角一抽，标题是，“合作协议。”
再往下看，“甲方:袁景行；乙方:顾阮。”
顾阮看了眼袁景行，又看看这个协议，“第一条:甲方有权给乙方提供房车、酒店等工作生活所需的设备设施条件。第二条:甲方有权向乙方派遣工作人员。第三条，任何一方不得随意解除本协议。”
顾阮看这协议看的嘴巴里口水都分泌过剩了，他有些紧张，“那……那我呢？我的义务？”
袁景行拿走协议，微微皱眉，“行。”说完就又开始写，顾阮凑过去，只见袁景行把第三条的“三”划掉，改成“四”，又在第二条和第四条之间画了个剪头出来，加“第三条:乙方应每年接拍甲方剧本至少两个。”想了想，把句号改成逗号，又加，“具体拍摄日期，由甲方确定。”
顾阮眉头微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袁景行见了以为他是不满意，又提笔在这一条的最前面加道，“乙方档期允许的情况下，”
顾阮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袁景行见状眉头也皱起来了，小声但有些质问的语气道，“这还不行？你还想怎么样？”
顾阮伸手，右手食指挠了挠袁景行拿笔那手的手背，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直接说。”
顾阮拿过笔，在第二条“工作人员”后面加了半句话，“包括但不限于李枫。”
袁景行有些开心，李枫是他给顾阮的，“你这么喜欢李枫？”
顾阮还有些呆状，“你老是挑她毛病，我怕哪天再把工作丢了，”话说到这里又想到李枫刚刚跟小孩子说话的样，“我怕就不太好找了。”
袁景行对这话有点认同，便痛快的答应了，又补了一句，“你那个叽叽喳喳的应该更容易丢工作，也更难找工作。”
顾阮笑，“那不归你管，就你毛病多。”
袁景行把这个协议从本子上撕下来，递给顾阮，“你去抄两份。”
“啊？”
“我说你抄写两份，”袁景行起身往床上走，“这一份划得太乱了。”
顾阮无奈，只好坐下抄，他真是不太懂袁景行这莫名其妙的癖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袁景行在落款的甲方处签字都签的特别郑重。
袁景行拿着俩人签了字的《合作协议》直乐，这下他心里舒坦了，来的时候心里的小别扭也彻底没了，他总觉得俩人关系不清晰，他忍不住对顾阮好，他本来想看能不能包养顾阮的，但是面对着顾阮，他又说不出口，弄的自己对顾阮好，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这下好了，他跟顾阮说，“你看，这样就很好嘛，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我们这算是包养吗？”
“合作，”袁景行指着《合作协议》的标题，“我们是合作关系。”
顾阮不知道怎么就是合作了，也不知道这哪里清楚明白了，他叹了一口气，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扶额，“袁景行，你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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