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陈青轩背的很快,唯有默写还不算快,在童试的时候需要足够多的时间才能写完,墨先生建议他习行书,能写的快写,节省时间,如果不愿意就可以写小楷,当然,打铁还需自身硬,陈青轩也知道自己毛笔基础不够扎实,还得多练,他去书库借了一本颜真卿的《多宝塔碑》,上课也让陈青轩意识到自己跟的进度有点慢了,他又借了一本《孟子章句》,《孟子集注》,《四书章句集注》。
《大学章句》书经一传十,经一篇孔子所说,两百余字,传十篇,由曾子阐述叙述孔子的话,两千余字,注释是由朱子和程颐二人注解,另有五千余字。
《论语章句》统共有二十篇,正文有一万五千余字,由其弟子及再传弟子所撰写,集注有十卷,由朱子所注释。
《孟子章句》著有十一篇,现存七篇十四卷,总字数三万五千余字之多,是《论语》的两倍之多,由战国时期孟夫子极其弟子(万章等)共同编撰而成,孔圣的儿子曾子是孟子的老师,《孟子章句》注释由朱熹所写,统共分为十四卷。
最近他发现这些书有些不够他看,当然仅仅只存在于看,一些解释理解都需要老师讲解才能理解透彻。
最终陈青轩觉得自己写行书吧,只不过行草是万万不行的,舅舅和墨先生都写的一手好字,也算是书法界的翘楚了。
令陈青轩不解的就是吴东为什么写的字也很丝滑,写的又快又好,难不成吴东前世是个书法家?
这点小事没过多久就抛诸在脑后,陈青轩也算是通宵达旦了,就怕赶不上舅舅上课的进度,不能放下前进的脚步,有时已经几更了还在不断的写,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陈青轩在小考完那天后就倒下了。
没错,身子骨又弱,又加上熬夜,脑袋天天想,大夫说不能罔顾自己的身子,若再不注意,日后可能就得癔症,患梦魇,终日神神叨叨。
两位先生都是恨铁不成钢,想打一顿,又怕打了身子更不好,只能干生气。
知道同学生病了,学堂同窗都过来看望,有送水果的、送吃食的、稍微囊中羞涩的都只是陪陪说话。
陈青轩在学堂人际关系也一般般,哪有什么真心朋友,说起来也就只有车闵一个,如果徐章也算的话,那就两个,其他的不是高冷大帅哥,就是墙头草,打听到他跟新来的先生是亲戚关系,这里面,就有宣白;外舍同窗几乎都来了,就练吴东都来了。
陈青轩还是第一次跟吴东这个人说话。
吴东现在整个人已经大变样,翩翩君子,风度卓然,白皙皮肤如凝脂润玉,眉间修饰过,长软秀发只扎到腰间,有些现代风又偏古代风,不过都是能够一眼就给别人惊鸿一瞥的感觉。
“陈兄,你好好养着,身子骨不好就不要强撑着,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时文方面也是行的。”
陈青轩现在脸色虚白,只笑笑点头,那时文就是制艺文,几个字被吴东咬的略重一些,不过也只有离的近的陈青轩知道,看来吴东并没有一成不变,相反,他进步的很快,无论是人脉,还是学识,更或者是语言艺术,几乎从没出过差错。
吴东本来就想看看这病秧子的笑话,没天赋脑子还不好用,就算再刻苦用工又有什么用!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气度,让他颇为意外,不过也是心中泛起波澜,丝毫不在意。
吴东寒暄几句,大度的送了几本闱墨,就走了,又留下一片的好名声,觉得吴兄果然是气度不凡,崇拜这种信念,只要你不断在其他人脑袋里留下这个印象刺激,恰当的时间做下恰当的事情,和群众有着距离感可又不是那么的高不可攀,这是一件说难也难,说简单也不简单的事情。
陈青轩不知道吴东的形象已经漂向哪里,可照着这样的趋势发展,相信这些名声对吴东的科考大有用处。
“这闱墨都好些年份,纸张都快碎了,能有什么用。”车闵小声嘀咕几句,就被大家给堵住。
“年头久说明这内容分量才重,不然你去哪里找到这样好的闱墨。”
“正所谓礼轻情意重,东兄于陈弟素不相识,也只是点头之交,何必咬着牙不放。”
“东兄是真君子,车闵你就是真小人!”
············
车闵被说的哑口无言,一口气就直闷在胸中,不上不下。
“都——都是好——意,大——家——和气些。”李端劝慰道,瞧着陈青轩无碍就走了。
陆陆续续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车闵和徐章二人。
二人见人都走光后,互相看一眼,做了某种决定,将门房都紧闭,车闵这才开口:“陈哥,你生病的这几日,又出了些事情。”
车闵觉得自己说不清,用手肘撞撞徐章,徐章只是皱下眉头,便开口说:“李端私下里揍了吴东。”
陈青轩拧着眉,表示疑惑。
徐章冷哼一声,颇有解气的样子:“也没什么,因为李端抢了吴东的风头,不过也就仅仅一次,两个人就结下仇怨,梁子也就结下了。”
“书院院规不是禁止打架斗殴吗?”陈青轩道。
“自然是偷偷的,都瞒着的,吴东硬生生吃下几拳头,如今两个人是面和心不和。”车闵道,“不过也不知道吴东是什么来头,本来小考完就升中舍的,像是给孟先生下了什么迷魂药,非得留到月底大考再走。”
这中间很奇怪,为什么会说是李端抢了吴东的风头?不过他现在看着变的逐渐沉稳的徐章,瞬间明白了,或许陈青轩在不知不觉中就同徐章车闵成为了好友,但陈青轩并没有意识到。
徐章被看的有些受不了,心虚道:“我又不是神仙,总不可能每次我都拔头筹,人家李端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车闵还没听懂徐章话里的意思,否认道:“才没有,前几次你答的简直比吴东说的还好,本来我都以为吴东的答案很完美了,没想到你的见地比他还深。”
徐章受不了这么夸他,道:“行了行了,聊正事呢,扯那些做什么,先生不也是夸你近来才思敏捷,玉石也多了不少吧。”
想必二人因为陈青轩的缘故,感情都增进不少,还想拌嘴,见陈青轩脸色又变的苍白,这才止住话茬。
“你们别总是来我这,免的过了病气给你们,先生肯定没少布置作业吧,早些休息吧。”
徐章二人也意识到打扰太久,一起离开了,车闵就问:“为什么陈兄要催我们走啊?”
徐章望向远处,皱眉道:“他是怕连累我,这次他考的应该不怎么好,我们走的太近也不是好事,总是会有人说闲话的。”
“什么闲话?”车闵非得问到底。
徐章没好气得白了一眼,直接走了……
陈青轩躺在床上,回想着小考的制艺文,这八股文怎的这么难,开头破股就不知道如何写,他越想越头疼,渐渐的又想着徐章进步神速,吴东也一直学的很快,虽然有了某种手段能更好的保证实力,想起吴东的讥讽,傲慢,他脑子嗡嗡地响,整个人就如同滚油烹过似的。
“你疯了是不是,这种方法怎么能用?”孟翰冰面露难色。
“怎么不行?”墨长竹无语,“又不是人人都能有,他体质特殊,他可以的。”
“住嘴吧,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孟翰冰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的茶盅紧了紧。
“这没什么不好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墨长竹不屑地白了一眼。
孟翰冰瞪了一眼:“我当初怎样,现在还不是岌岌无名,你难道想让你弟子这样?被别人构陷污蔑?”
“他是我侄儿,我万不能让他冒险!”孟翰冰气的不行,有补充一句,“我姐姐家里务农的,你别忘记了!”
“务农又怎么样?你还瞧不起人家吗?”
孟翰冰被墨长竹说话的态度气的半死,要挟道:“你在无理取闹,我就让他退学!”
“你自己侄儿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你觉得他认定下来的事情会甘心?”墨长竹耐心全被消耗完,“你这些年真真是活回去了,胆小怕事,要是我有你这样的舅舅,我都羞死了。”
孟翰冰脸沉的吓人,双眼充满怒意:“他只是个孩子,还六岁不到,书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当他们是吃素的吗?他们谁手里没一丝半点关系,你这是要他的命!”
“你又何尝不是要他的命,他的脉象,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下每日温书习字,灯火通明的背书了,你应该知道,早慧易夭。”墨长竹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胜券在握。
“你们族内的这个,别以为副作用我不知道,终日不得触水,身子日渐冰凉。”孟翰冰眯着眼,“你应该还有另一个办法,你——”
墨长竹笑了:“当然,另一种方法就是用钱,数以百计的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的不断投,就像一场赌博,你的筹码够多,赢的几率很大。”
孟翰冰一阵愕然,即使知道有难度,没想到这么的艰难,他哪里能筹得这么多钱。
空气中静止了,只听见二人的呼吸起伏声。
孟翰冰叹口气:“既如此还是不劳烦墨先生了,他自去我那里学,先生你就好好的不学无术,就像当年在夜凉馆……”
砰!
墨长竹的脸色大变,怒摔茶盅,阴沉的看着面前的人:“住嘴!叫你住嘴听见没!”
那是一场很痛苦的回忆,如果没有一位小姐,只怕墨长竹当场便要自杀!
陈青轩只模糊的听见有人在争吵,他耳鸣如蝉,嘴里又干的不行,他拖曳着身子,伸手碰一碰茶盅,指尖划过杯子,啪!碗碎了,连带着陈青轩的盒子也掉下来,漏出一条红绳,绑的很别致。
孟翰冰赶快端着茶水,陈青轩咕噜咕噜的将一整盅都喝了个干净,他实在太渴了,恍惚间有人紧握他的手,力道很大,他皱了皱眉。
“你做什么,快放手!”孟翰冰几乎是怒吼道。
红着眼睛的墨长竹意识到失态,松了手,问:“这绳子哪来的?”
“啊?”
“绳子哪来的?”墨长竹又问了一遍。
陈青轩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老师露出那种表情,殷切渴望,迫不及待,那一瞬间就变的很乖,眼里寻找的像是失散已久的亲人。
“他母亲给的,我姐姐给的。”孟翰冰没给墨长竹说话的机会,直接推他出去,而墨长竹整个人呆滞,很木讷,没有精神。
墨长竹走了,将自己封闭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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