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沈有武的结局
“爹!”
没有这么丢人的,老爷们谁当哥谁当弟能咋地,也不是当弟弟的得管对方叫爹。
见连屋里最小的沈锦都笑话自己,陈锄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把自己的寸头,沈疆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出去,没一会就嘶哈嘶哈的捧着一堆新鲜出灶的烤地瓜进来。
“呼,还挺烫,我早上起来听小锦儿说要吃烤地瓜,这不,一早就烤了好几个,来来来,大家先吃点地瓜垫垫肚子,折腾大半天了肯定饿够呛。”
“爹?”没想到她跟蔡老太耍赖能被她爹听着。
沈疆搓着手,剥开一只烤地瓜用筷子穿起来递给沈锦:“想吃就吃,吃多少爹都给你烤。”
沈锦怔怔的接过,沙瓤的烤地瓜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小时候见过的老爷爷卖的烤地瓜那样诱人,它没有糖浆也不是金黄色的瓤。
可沈锦怎么光是看着,就感觉它一定比小时候自己馋到不行的烤地瓜甜呢?
低头咬了一大口。
果然。
甜的人鼻子发酸。
“谢谢爹。”
沈疆笑的傻呵呵的:“这有啥,吃个烤地瓜跟爹客气啥。”
沈锦也对着她爹傻笑,好似上辈子漂泊无靠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安稳的栖息地,这一瞬间,所有对原身家庭的隔阂,对这个世界的隔阂,尽数破壁。
我就是沈锦。
捧着能烫到人心里的烤地瓜,沈锦浑身暖洋洋的想,我有世界上最好的爹。
脑海里的小锦鲤欢快的摆着尾巴,在沈锦看不到的地方,围绕在沈锦周身浓厚的金红色雾气好似在一瞬间消散殆尽。
这一刻,只有系统知道,它们终于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属于宿主了。
屋里其乐融融,沈锦被蔡老太摁住擦嘴。
“看你吃的,跟个馋猫似的蹭了一脸,别动,奶给你好好擦擦。”
沈锦和同样吃满嘴的陈红英挤挤眼睛,扬着小下巴跟她奶皮:“我要是馋猫,那奶得给我喂鱼啊,还得挑大个儿的肥鱼喂,我可不吃小鱼干,小鱼干都是碎鱼,不值钱的。”
蔡老太扯扯她没几两肉的脸皮,笑着说:“还挺挑,来让奶看看咱们囡囡的脸皮是不是比河面上的冰还厚,要是比冰厚,明天咱就去凿冰抓鱼去。”
沈锦捂住脸一脸惊恐,故意耍宝道:“咋,奶还想让我拿脸砸冰?这可不行,脸皮再厚也没有冰结实啊!”
“哈哈哈……”
众人正说笑间,刚出去没一会的沈有武突然从外边冲进来。
“爹!锄子叔,不好了,你们快跟我来!”
沈锦一惊:“三哥咋了?”
沈有武神色焦急,跑的太急冷不丁停下来有点上不来气,他先是指指外边,又喘着粗气拿手比划出一尺来长的距离。
越急越喘,越喘越说不出话。
沈疆和陈锄子以为出大事了,一个拉着沈有武想要问清楚,一个已经开始满屋找趁手的‘武器’了。
从村口回来之后,蔡老太没瞒着,把刘寡妇、沈大海哥仨以及沈老头和他们四房的恩恩怨怨一股脑都跟陈锄子讲了一遍。
生怕这新认下的莽侄子啥也不知道,以为他们四房和老沈家关系好,再拿老沈家那帮糟心玩意也当亲戚处。
她不讲还好,这一讲……本来刚被白眼狼养子背后捅过一刀,还没缓过劲来的陈锄子,在听完沈家四房的悲惨遭遇后,直接应激了。
心里立时就把老沈家众人和陈继祖归到了一堆儿,满脑子都是老沈家众人不定跟陈继祖似的,背地里憋啥坏招呢。
这不,眼下一见沈有武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沈疆还好,陈锄子的第一反应就俩字——来了!
“有武你跟叔说,是不是那刘寡妇吃了亏,回来又闹幺蛾子了?”一米八几的汉子,呸呸两下擦了擦手心,拎起刚才沈疆拿来打他的烧火棍就要往外走。
沈有武都被他锄子叔吓傻了,不像沈锦是后穿来的,沈有武哥几个没分家前在沈家,有爹都跟没爹似的,压根没被人这么罩过。
就连好不容易盼着的爹回来之后,沈疆大多时间也是在炕上躺着奄奄一息,他们该挨欺负还是挨欺负,尤其沈有武是领养的,在心里好像天生就低了沈家孩子一头。
被欺负狠了都不敢吭声。
没人开解他,被骂吃白饭的也没底气回嘴,挨欺负惯了,没人帮着出头也习惯了,以至于陈锄子这样一言不合就给孩子做主的长辈,沈有武还是第一次遇见。
再怂的人心底里也是有团火气的,往日是不敢发也没底气发,可现在……短暂的瑟缩后,沈有武抬头看向陈锄子的眼睛,亮的吓人。
“叔!沈有仓拿刀要抢咱家鱼!咱们刚捞上岸,他就要抢,他还说是他捞的!”
沈有武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理直气壮,这是他第一次告状,袖子里颤抖的拳头暴露出他此刻的紧张,但那一双眼睛,是沈锦记忆里从未有过的灼亮。
让她不禁想到上辈子看过的一句话,说在每一个孩子的心里,父亲都是他们小小世界中最强大的英雄。
对于沈家几个孩子来说,沈疆作为父亲,其实是不称职的,从小到大,在孩子们最重要的养成阶段里,沈疆都是缺席的。
而在原书,她三哥沈有武的结局是什么来着?
沈锦皱眉回忆,原书一直都是围绕着女主的悲惨人生展开,在沈疆死后,原身被二伯卖给唐家当后娘。
每天在唐家的泥沼中挣扎求生,顺道在求生的途中经历一次又一次失去家人的打击,永远都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这其中沈有武……好像死的很早,比沈有粮和沈有文还早,是因为啥来着,沈锦敲着脑袋,使劲回想。
她看着陈锄子弯腰一把捞起沈有武,十五岁的男孩,在沈有武的手里也跟个小鸡崽子似的飘轻,陈锄子问沈有武。
“你们咋捞着鱼的?这时候能捞着鱼,你小子能耐啊!”他一点都没怀疑沈有武说的是假话,沈有武被他夸的高兴。
憨憨的笑:“我水性好,但不是跳河里捞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和有文哥正沿着河边走呢,没想到好几条大鱼突然就自己给河面顶了个窟窿,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往上蹦,正好蹦到咱们脚边。”
陈锄子把沈有武放下来,颠颠手里的烧火棍:“走着,蹦你们脚边了那就是你们的,叔看谁敢抢!”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蔡老太嘶了一声:“你说这不巧了嘛,囡囡刚说想吃鱼,这天上就掉大鱼了……”
没听到小孙女接话,蔡老太笑话小孙女:“咋还愣神了?知道有鱼吃高兴傻了?”
“是傻了。”沈锦勉强笑笑。
她是刚才听到沈有武说自己水性好,猛地想起来原书里沈有武的死因……吓傻了。
老话说淹死会水的,沈有武的死虽然和水有关,却并不是淹死那么简单,沈锦垂下眼睛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沈有武是做好事死的。
算着原书的时间,也就是这几天,村里杀年猪的时候没分给外来的知青,有的知青能拿钱买,有的知青没有钱,闻到肉味了忍不住,就想着去河里捞鱼解解馋。
可城里人哪会打冬鱼。
到地方折腾半天也弄不上来一条,反倒把河面凿了好几个窟窿眼,同样也在河上打鱼的沈有武看不下去,出声教了几句。
这一教不要紧,憨实的沈有武立马就被几个女知青给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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