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段昭终究是没问出口。
他想知道，姜然对苏洛瑶说的那些话持什么态度，疯狂的想知道。
好奇钻心挠肺，但他没那个勇气。
或许心里是有一个默认的答案的，他昨天很清楚的听到，打断苏洛瑶的是一个男生，而姜然没开口。
或许，有些事，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所以才会一副急切知道真相却又害怕的样子。
姜然这一天难受的紧，但幸好的是没耽误功课，她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听课的，所以今天下课后格外的累。
回到家，草草洗了个澡就睡了。
她还故意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想出些汗，好得快。
可能是感冒原因，意外的，姜然一夜好眠。
可早上起来，看着被踢到一边的被子，却又是要死了的感觉，浑身无力，头痛欲裂，鼻子不透气，脑子都是懵的，感觉天旋地转。
本想是请假，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吃了感冒药，今天必须吃了。
姜然今天昏的厉害，脸也发热，苏洛瑶看到她脸上的两片高原红都吓了一跳。
姜然坐在位置上，喝着今早舒颜坐的姜茶，舒颜做饭不行，坐姜茶确实好手。
姜然是不喜欢吃姜的，但还是忍着喝了。
段昭看到的便是这番情景，女孩脸通红通红的，捧着白色水杯往嘴里灌，表情像是喝毒一样。
看出来了，她在吃药。
女孩儿怎么就这么娇气？
不过今天买的糖倒是有用了，最初只是看到了这新出的水果糖，想给她尝尝，现在倒是歪打正着。
姜然捏着鼻子喝了一口，一瞬间，姜味蔓延。
“给。”段昭把水果糖放到姜然位置上。
姜然看了一眼给糖的人，发现是段昭，拿起糖。
草莓味的！甜甜的，压过了姜味儿。
姜然：“谢谢。”
“没事，反正这一盒都是你的。”
段昭又拿出了一个盒子，很精致，粉色的，跟他很不搭。
“专门给你买的，别不要，我又不吃……”像是怕她拒绝，他又加了一句。
本想是拒绝的，但姜然看到杯子里那多半杯的姜茶，最后还是收下了。
段昭坐下，像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生病了？干嘛吃药？”
“不是吃药，这是姜茶，感冒了。”姜然嘴里还有糖，说起话来有些不清。
“嗯。”段昭无言，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段昭话不多，姜然生病不说话，两人倒是就这样沉默了一上午。
姜然没去吃饭，她难受。
段昭吃完饭回去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女孩的头发凌乱的洒在肩膀，头埋到胳膊里。宽大的校服更衬托除了瘦小的身躯。
段昭走过去，看了看女孩。
她头发偏黄，是以前营养不良的结果。
段昭拿手指戳了戳她。
没反应。
又用手碰碰她。
还是没反应。
段昭这才意识到不对，蹲下身，轻轻的把她的头转过来，对着他。
姜然的脸已经红的不像样子，嘴唇都有一些微微发紫，张着嘴，微微的喘着气。
简直是胡闹，病的这么严重为什么不请假？
段昭气极了。
但现在看着女孩这幅样子，段昭的身体不自觉的冒出了一团灼热的火，从某个地方窜进身体里。
段昭低骂了一声：“操！”
真他妈是个变态。
段昭把女孩抱起来，直往校医室窜。
路上的人不少，大多都是吃完饭回教室的，不过好在他们有脑子，都避开了段昭。
谁都看得出来，这位爷心情很不好。
很快，段昭就把姜然抱到了校医室，把女孩放到了病床上，
不等医生张嘴他就转过身说：“她发高烧了，估计今天早上就开始发烧，她硬撑着。吃药了，也喝了姜茶。”
“啊，好。”医生应答，走过去，摸了摸姜然额头，烫的厉害。
“嗯，量个体温，输个液，你请假了没？”
段昭这才想起来自己没请假。
“一看你这表情就是没请假，我手机……”校医刚摸到兜里的手机想把手机给段昭让打个电话给班主任，毕竟这个小女好身边还需要人陪。
然而，他刚摸到手机，就看面前的男生拿出手机走了出去。
……
是他不配了吗？凭什么一个学生用的手机都比他好……
校医平复了一下心情，去拿药。
段昭打完电话，姜然已经在输液了，估计待会儿舒颜就能赶过来。
“你看着她，别让针跑了，药没了叫我。”校医嘱咐完就走了。
段昭给姜然掖了掖被角，也不干别的，就那样看着她。
“妈妈……”姜然嘴里咕哝着什么。
段昭凑近了听，才发现是她在叫妈妈。
想起之前舒颜跟她男朋友吵架的话，加上藩琳的话，其实他也差不多可以猜出个大概。
段昭看着女孩，心疼，抽着疼。
他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头，仿佛在说：“别怕，我在。”
舒颜到了，走进医护室就发现段昭神情温柔的摸着姜然的头。
其实这男孩子挺好的，处处护着阿然，上一次他和陈明和吵架的时候，也是段昭……等等，处处护着阿然？！他不会是对阿然有什么想法吧！
舒颜一下子就清醒了，走过去，故意咳嗽了两声。
段昭把手收回去，可女孩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嘴里还嘟囔着：“妈妈，妈妈。”
段昭尴尬，看了看舒颜。
“我来吧。”舒颜走过去，把姜然的手掰开，拉住。
她倒是没闹，只是叫着妈妈，姜然正感冒着，声音比以前的沙哑，段昭却也觉得好听的不得了。
舒颜坐到床上，半抱着姜然。
原来是想妈妈了啊……
舒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小姑娘本应该像太阳一样明媚的活着的，她会有幸福的家庭，有很多朋友，上课会打盹，会经常笑，会很自信，可现在，都没有。
舒颜抱着姜然，轻轻的拍着姜然的背，好在过了一会儿，女孩不再嘟囔了。
舒颜这才发现，段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走了也好。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姜然便醒了。
舒颜到了杯水，喂她喝。
“小姨。”她刚醒，加之感冒，说话带有点撒娇意味：“我怎么在这儿？”
“你同桌送你来的，你也是，让你请假你不请，现在好了吧。”舒颜虽不情愿，但到底不愿抢了别人的功劳，还顺便数落了姜然。
“嗯，我错了。”
认错倒是认的快，下次又会再犯。
“医生说还得一下午呢，你就躺着吧。”
“好。”姜然乖巧的点头，像一只小兔子一样。
段昭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小兔子。
小兔子点完头了，段昭才走进去。
“你怎么来了？”不等舒颜问，姜然就问了。
“给你买了点吃的，赶紧趁热吃了。”
段昭把袋子打开，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打开盖子。
海鲜粥，姜然闻到了香味。
段昭把勺子放到里面，递给了舒颜：“老师，你喂她吧，她手不方便。”
她手不方便，自己喂就更不合适了，只能给舒颜。
“好。”舒颜接过，这小子还挺细心。
姜然确实是饿了，小小的喝了一口。
“咦，你这哪儿买的啊，好苦，不好喝。”她发了一场烧，到是把小性子发出来了。
舒颜倒是第一次见姜然这个样子，挺可爱的。
“上次你点外卖的那一家，当时吃的不是挺香，你现在发着烧，吃什么都是苦的，别抱怨了，赶紧吃吧你，我本来还想着你中午是因为想写题自己在家带了饭的，谁知道你是感冒。”段昭一边收拾着刚刚带回来的垃圾，一边教育姜然。
姜然显然也没料到他一下子说这么多，只是哦了一声，不乐意的继续吃了。
在一旁的舒颜：我怎么觉得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呢？
这样的感觉让舒颜不舒服。
“段昭，你回去上课吧。”
“哦，你是不是逃课了，我跟你说啊……”
段昭无语，这小姑娘发个烧怎么这么多事？
“没有，请假了的，您老放心，我待会儿就回去。”段昭倒了一口水喝。
“那还行。”说完，姜然继续不情愿的小口喝着粥。
段昭回去后，姜然又睡了一觉，舒颜就一直在旁边守着。
睡了一个好觉之后，姜然的输液也好了，只是还有一节课。
舒颜不想让她继续回去，姜然确实坚持回去的。
再三和医生确认过后，舒颜还是答应姜然了。
这孩子，谁都拗不过她。
姜然回去的时候，发现段昭在教室，很欣慰。
毕竟不是为了给她做样子，而是他真的守合约了。
挺好的。
姜然回去的时候正是下课，段昭见她来了也是和舒颜一样的表情。
姜然笑了笑，坐到了位置上。
段昭看着她，无奈：“你发着烧，来干嘛。”
“好了的。”姜然小声回应，倒是带了点撒娇求饶的感觉。
一瞬间，段昭败下阵来，她一说话，他就溃不成军。
段昭深呼一口气，把校服外套脱了，搭在她身上。
“感冒会冷，你穿着。”
“不穿。”姜然红着脸，她不想被别人传闲话。
“你穿好了！”段昭提了个音调，“冷了再发烧？”
“哦。”姜然被凶的没脾气。
当时发校服的时候，那时的班主任还不是舒颜，事情特别多，说是怕校服丢了，让他们在校服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那时的段昭比现在还狂，那个老师看他不顺眼，他不想写就逼着他写。
那时的段昭不服气，但那个人说如果不写就叫家里的老头子来学校。
操，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叫家长。
段昭是极不愿让人打扰爷爷的，憋着气在领口写下了“段昭所有物”五个字，写的极其潦草，字也不是很大，还是用记号笔写的，有些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但也一直没被洗掉，段昭烦了很长时间。
现在看着这校服搭在姜然身上，上面还写着“段昭所有物”这五个字，段昭的心情不知道有多愉悦，简直可以飞上天了。
姜然不知道段昭在笑什么，莫名其妙的，但还是穿好了衣服，准备下一节课。
一节课下来，姜然没什么不适，都还不错。
可最后的十分钟，却一下子把姜然打进了地狱。
最后十分钟的时候，老师收到了一条短信。
这个老师待学生不错，经常什么事都是先从他嘴里知道之后才从舒颜嘴里被正式下达通知的。
所以这老师最后十分钟连课都不讲了，直接开始说收到的信息。
“哟，孩子们，你们下周运动会啊！真好，你们啊到底年轻，想我都好几年没……”老师开启了怀念栏目，同学们是最爱听这个的，比平常上课都精神。
姜然确是一脸生无可恋，下周，完了……她不想运动啊！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昨天感冒，今天发烧，姨妈期估计也就这两三天，下周还是运动会！
苍天啊！打个雷劈死我吧！为什么让我经受这样的痛苦！
讲台上，老师怀念着以前的时光笑的开怀，讲台下大家因为不用听课还能听故事乐的合不拢嘴，身边段昭因为姜然的表情乐不开支，只有姜然，想一头撞死。
天，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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