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抱歉
凌骁遣散了所有人，只单独留下了萧与之。
“怎么？留我下来谈心啊？”萧与之一改方才那乖顺听训的模样，漫不经心地坐到沙发上，一个差点接近顶级的alpha，有着一米九三的身高，还有着一颗到处留情的心。
凌骁斜乜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萧与之刚想把脚搭在墨色木质茶几上，却见凌骁逐渐冰冷的眼神，他讪讪地收回脚，说道：“你今天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易感期到了。”
“没什么。”凌骁往后靠，他问道：“前几天那个案子有进展了吗？”
萧与之想了下，说道：“那个alpha始终查不到，我想他自杀的原因就在这，对方为他抹除了一切，他这个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真不知道是多大的诱惑，居然做到这种地步，消失得干干净净的，这不是从这个世界上白走一遭嘛。”
萧与之想不通，遗憾地摇摇头，又忽然想起什么，“不过查到了那个omega，是属于二十多年前失踪的omega那一类里，根据调查的信息素卷宗里，我们查到了他父母，在他失踪后，因为无法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所以双双去世了，哎……”
“那个alpha的身体里也有var？”凌骁思索着问。
“是。”萧与之答，“两个人的真实年龄五十岁，却因为var的注射，导致他们的身体是一百岁的状态，直接衰老了五十岁！这帮人也太狠了！”
萧与之说到最后痛恨起来。
“那个alpha很有可能是反级组织的人。”凌骁看向萧与之，笃定道：“准确来说他们两个是被反级组织丢弃的人。”
“消失了二十多年的人突然出现！那肯定是被放出来了。”萧与之一拍掌，又疑惑道：“不对啊，那万一他们是逃出来或者是反级组织故意放出来的呢？”
“逃出来为什么还要自杀？反级组织故意放出来会让他们自杀？”凌骁反问道，他冷若冰霜，“一个查不出半点东西的人，一个身世普通的人，两个人都被注射了var，除了身体衰老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也就是说，反级组织的目的很可能还没有达成。”
萧与之一副‘此言有理’的神情，“那现在还要往这个方向查吗？”
凌骁思忖片刻，摇摇头道：“不要揪着这两个人不放了，让各大医院配合检测每个人的信息素中是否有var，小医院也让他们配合一下，再让信息素检测部的人分布各处以体检的名义挨家挨户的检测，反级组织放出来的肯定不止这一两个。”
“好。”萧与之立马严肃，正要出去时，凌骁叫住他，“注意a市和b市这两个地方，重点排查。”
“嗯。”萧与之出去了。
凌骁放下手中正在敲击着桌面的钢笔，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国际总部一览众山小，公司楼层高耸云端，矗立在正中央的位置，a国的中心。
出神之际，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凌骁拿出来一看，瞬间愣住了，云电消息显示来人是裴安。
「抱歉。」———裴安。
抱歉？抱歉什么？这句话什么意思？
刹那间，凌骁疑惑重重，脑海中浮现出裴安与他决裂的画面，不行！不可以！
凌骁赶紧甩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怎么了？”
“你说抱歉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凌骁不想猜，他怕猜错，他想要裴安自己告诉他。
但是电话那头却沉默了很久，凌骁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这人的想法，瞬间慌了，“你要离开的意思吗？”
“啊？”这会儿换裴安懵了，他离开去哪儿？“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要留在我身边的意思吗？”凌骁直白的问道，脸上波澜不惊，内心却紧张得不行。
“………”裴安只是想为今天早上说的话道歉，他的话让凌骁生气了，任何一个真心被轻飘飘几句就否定的人，都会难过生气，所以裴安想道歉，但凌骁这么直接的问，裴安也不打算解释了，他道：“你可以这么说。”
凌骁沉默了，准确来说是脑瓜子嗡嗡的，像是中奖人的人被千万的奖金给砸晕了，只不过他这个是重量级的，他拿开手机，点了一下，沉重道：“你再说一遍，我录音。”
裴安没再说，但凌骁清晰地听到裴安的轻笑声，那人道：“我先挂了，你工作吧。”
裴安挂了，凌骁久久才回过神，心脏像是被烫着了，让他激动得忍不住‘扑通扑通’的跳动，看来他今早说的话裴安有认真考虑了。
他这算是成功了吗，可这是不是他占便宜了，他还没有怎么追人呢。
算了不想了，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凌骁把裴安的备注改成了安安，十分愉悦的回到办公桌前，连密密麻麻的文件都觉得眉目清秀了。
总部长今天很奇怪，上午的时候阴雨霾霾，下午就雨过天晴了，开会的时候，眼神都藏不住笑意，简直让人大为一惊。
知晓一切的萧与之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尾巴都给翘上天了这人。
裴安和秦听两人约在一家烤肉店，这家店是秦听选的，新开了不久，地处市中心繁华热闹的地段。
两人在门口会面，一起进到店里，店里是崭新的工业风格的装饰，因为地处人多的地方，所以一楼基本上都满了，二楼环境比较安静清闲，人也比较少，零星几座才有人。
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四通八达的马路，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辆，好在这玻璃隔音，外面的喧嚣都被一块玻璃隔绝了。
“我们有一年没见了吧？”点了配菜，秦听交给服务员，他长得几分硬朗，如果不刻意提醒的话，会让人以为是alpha，但他气质和善，总是笑盈盈的对人，也正是他的开朗友善，才和裴安有了交集。
裴安点点头，“算是吧。”
裴安对于这个不经常联系，但是一见面气氛就很融洽的友人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笑意。
“你最近在忙什么呢？”秦听问。
“无业游民。”裴安答，他的话还是很少，别人问一句，他答一句，不过秦听似乎已经习惯了，要知道，放在刚认识那会儿，裴安最多点点头或者‘嗯’一声，他什么都不感兴趣，不多问也不说，在别人看来，这个人很无趣也很冷漠。
而秦听就不一样，他是个脸皮厚的，而且以他的自觉来看，裴安这种个性的人很好相处。
“你和那位还好吗？”秦听知道裴安已经结婚了，上次见面时提过一嘴，但秦听不知道裴安的结婚对象是谁。
裴安没想到秦听会提到凌骁，一瞬怔然，这让秦听误会了，以为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他连忙道歉：“抱歉，是我八卦了。”
“没有。”裴安摇摇头道，他只是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人提到凌骁，这好像是一件很平常普通的家常话，但还是让裴安诧异，他说道：“很好。”
没什么不好，如果有，那应该是他不知好歹吧。
秦听一听，真诚地笑道：“幸福就好。”
裴安也禁不住一笑，也因为这一笑，让两人之间的氛围瞬间融合了不少，一年未见的小隔阂小尴尬不经意间就化解了，两人的谈话愉悦了很多。
秦听就是一张嘴就停不下来的性子，噼里啪啦诉说着他当老师这一年来的心态与变化，谈论专业里优秀的学生以及一些令他记忆犹新的学生，裴安安静地倾听，偶尔回一两句话，总之气氛很轻松自在。
秦听的大学教师生涯过得风生水起，忙碌归忙碌，但这种踏实有归属感的忙碌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你不打算找工作吗？”秦听喝了口饮料，问道。
“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裴安道。
“你身体怎么了？”秦听这会儿看着裴安苍白的肤色，以及微微消瘦的脸颊，这是幸福的样子吗？
裴安一向是喜怒不言于表的人，他也不好多问。
“出了点问题，但问题不大。”裴安如实说，他不知道秦听的想法，只是信息素依赖让他的腺体脆弱十分，没有那个能力去工作，而且也不缺钱，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凌骁给他打了一笔足够过好此生的钱，他坦然地收下了。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秦听识相的没追问，他朝耳边作了‘6’的手势，示意打电话。
“好。”裴安也没推脱，正当秦听还要说什么时，裴安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秦听一眼，秦听示意他接。
裴安抱歉地颔首，接起电话还没出声，那头凌骁急迫的问道：“在哪儿？”
他的语气有些焦急，裴安不明所以，“外面，和朋友吃饭。”
“等我。”说完凌骁就挂电话了。
电话匆匆，挂也匆匆，裴安不禁疑惑，凌骁知道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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