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章 愿意
徐凤年也不气馁，毕竟跟其他高手比，他的习武时间太短了。
但吴六鼎心里就开始骂娘了，这小子是纨绔子弟，是弱不禁风？但凡刚才有北凉高手暗中出手，他受伤肯定是少不了的。
不过这个肯定是打不过了，那就只能用点防身的，徐凤年打量吴六鼎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吴六鼎身为武人的直觉告诉自己，对面那个正冲自己笑的家伙肯定是有什么针对自己的方法。
噼里啪啦的雷电声，让吴六鼎嘴角抽动，心里一万个无语，这才硬碰硬了一招，这就搬出底牌了？
吴六鼎扭头就跑，赶在雷池围住他之前，以内力开辟出一条逃跑的路。
李淳罡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毕竟己经重入天象，而且随时可以入陆地神仙的他动真格的，弄死这两人都用不了几招。
徐凤年也不指望自己刚到手几个月的雷池能干掉一个指玄高手，见青杉客跑了，也将雷球重新收回剑匣里。
接下来的路途是一路顺风，姜泥一行人直接去广陵，和徐凤年一行人分道扬镳，李淳罡则是等送徐凤年回北凉后，再去找姜泥。
船舱里，徐凤年在试图用剑气弹核桃而不伤船板, 这是学两袖青蛇的技巧之一。
当然徐凤年也怀疑过是李淳罡找个借口骗他开核桃，看着李淳罡吃核桃吃的津津有味, 徐凤年就更加怀疑了。
在练了一个时辰后, 徐凤年已经是手脚酸软, 内力枯竭，直接躺在船板上, 气喘吁吁的。
李淳罡也吃腻核桃了，把剩下的核桃仁放在一个盒子里，准备留着晚点吃。
李淳罡闲着也是闲着, 就和徐凤年闲聊了起来。
李淳罡抠完鼻子后问：“我以前听卫景桓讲过你爹跟离阳那个老皇帝关系不错，后面决裂了，你就不担心未来卫景桓和你也一样吗？”
徐凤年还是没有起身, 毕竟用力过度，实在是不想动，他转头看着李淳罡说：“北凉的幸运在于卫景桓是出生在凉州, 他要是出生在离阳, 在太安, 那北凉会怎么被他针对就不好说了。”
“你别看他说得有多好听，归根结底就是他站在那方, 他想要帮谁。他跟西楚那个小丫头基本上也就差最后临门一脚了。未来坐天下的大概就是他和那个小丫头的孩子了，至于北凉, 就当是我这个当叔叔送的一份大礼吧。”
李淳罡翻了个白眼, 他李淳罡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徐凤年, 你能讲义气到这个程度？虽然肯定有一部分，但是单单因为这个绝不可能。
“说实话，老子才不相信你这么讲义气。”李淳罡懒得跟这个无懒继续讲空话。
“说实话？实话就是我欠他太多人情, 北凉的死局, 我大姐的婚事，我二姐的抱负, 龙象的劫数, 这些事不是他在想办法帮我解决, 就是己经解决完了。
“还有这浑蛋把水搅浑了，我没把握坐这天下了。北凉年轻最出色的那批人, 一为北凉谋, 二为天下谋，把徐家放第几我还真看不出来。”
“天上有个家伙说我爹我娘以后可以生生世世结为夫妻。
两个姐姐可以得偿所愿, 龙象的问题以后也会得到解释, 那老子还有什么好遗憾的？他还不至于找个借口弄死我吧，我也可以做我想做的事。”
徐凤年爬起身来, 对着李淳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李淳罡打了个呵欠：“所以你小子欠的太多，良心不安，加上怕了卫景桓。”李淳罡做了个总结。
徐凤年又躺了下去：“我在青州拿到了个好东西，对付他肯定是不行，但是收拾其他人还是可以的。”
“就算是对他的信任，我就把这身家性命交给他了，他能护我个周全。”
……
下马嵬驿站附近的一家酒楼里，一胖一瘦的两人坐在二楼临街的那张桌子上，等待店小二上菜。
王铜炉将他一笔一划写出来的一册书递给卫景桓，说：“我送给你的，希望对你有点用。”
卫景桓稍微翻了一遍，是古代王侯将相，如何明哲保身，急流勇退。又或是直接造反，换自己坐天下的故事，这胖子是真把自己当朋友了，这是在给自己提醒和建议。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都是博览群书的，一直都有话题可以聊。
等两人吃的差不多了，桓温拎着两壶酒走了过来，但被卫景桓一根筷子钉在前路，意思是你在往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但桓温也早有准备，直接大喊道：“王铜炉，滚过来帮老子拿酒。”
有王铜炉当挡箭牌，桓温也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卫景桓直接一杯子砸在桓温鼻子上, 杯子又弹回桌子上。
卫景桓笑着说：“你不就是过来想挨几句吗？可以心安一点嘛。大不如挨几下打，看看你晚上会不会睡得更安心一点。”
桓温被砸的这一下意外是大于疼痛的，一方面卫景桓对这个真读书人还是有点敬重的, 另一方面真要用点力，怕当场砸死他。卫景桓对桓温并没有杀意。
卫景桓又说道：“你应该清楚不论我嘴上说得多冠冕堂皇化，归根结底, 我还是为了自己的意愿，为了北凉，为了我自己立场，你的愧疚有些多余。”
桓温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论迹不论心，你怎么想不重要，你怎么做才重要。”
“你说的其实一点都没错，太安城就是亏欠了北凉。”桓温对卫景桓的说法是认同的。
“保家卫国不仅仅是北凉的责任，有些帐，其他人不认，我认。我能做的也只是站出来挨几句骂，最多再挨几下打。其他的我能做的，我不会做。”
……
南宫仆射上了第三楼，没过多久，李义山也来到了第三楼。
李义山带着几分惊讶的语气：“比我想象的早了一年，你的天赋放眼天下应该也仅次于卫景桓。”
南宫仆射轻声道：“天下第二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杀气，不过是针对在卫景桓未崛起时自称天下第二的王仙芝。
李义山自然清楚这个故人之后身上的仇恨，开口道：“报仇和自己亲手报仇差距不大，不妨借助外力。”
对于李义山的好意，南宫仆射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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