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章 自作自受
隋斜谷和卫景桓的第一轮交锋算是平手。
但隋斜谷知道自己还是落了下风，自己以剑气倒悬广陵江水，化做龙卷风攻向卫景桓。
但卫景桓轻而易举的抹去了隋斜谷的部分剑气，而后同样以剑气操纵江水，双方这一击都是随心试探，但卫景桓明显更加收放自如。
卫景桓一剑向下方的广陵江劈去，数里长的江水化做水球攻向隋斜谷，广陵江更是直接断流, 前后的水流像被无形的屏障阻挡，中间段只有暴露出的江底的石头。
但隋斜谷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了，他从口中吐出无数的剑气，形成了一道比水球还要大的剑阵，护住了自己身体的四周。
事实也证明，隋斜谷的判断是对的，那颗看起来速度并不怎么快的水球，伴随着逐渐靠近隋斜谷以后，变成血红色，变成了传说中血海的模样。
凄厉的惨叫声，暴躁的喊打喊杀声，如同阴风阵阵的凄凉声，血海包围住了隋斜谷，但是没能在第一时间突破他的剑阵。
血海开始化出一个个人形模样的高手，基本上都是昔年死于卫景桓之手的武林高手，但这些高手在隋斜谷面前显然不值得一提，轻而
易举的又被隋斜谷打回成血水。
这一轮攻击算是隋斜谷占优，论消耗隋斜谷是更少的，但是卫景桓的攻势还没完。
温华此时就算是有黄龙士同他开小灶, 他也才不过内力堪堪三品，两剑在他手中不过是能压制寻常指玄境，两剑用完之后便后继乏力, 综合战力仅仅达到金刚境。
他看两人之战有一种似懂非懂之感，尤其是隋斜谷的剑阵，他明明看得出来很多东西。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想不透，讲不出。
温华有些痛苦，甚至抓耳挠腮。
本来李淳罡是一人独自观剑，但是后面老黄看见李淳罡后，就拉着是老熟人的温华凑了过去。
老黄也是受益匪浅，但他显然也无法后温华解释隋斜谷的剑道，只能求助李淳罡解惑。
但是李淳罡摇了摇头，表示拒绝，然后看着卫景桓和隋斜谷两人说道：“隋斜谷教徒弟，天赋越好，教的越少。”
“西蜀那个小家伙天赋最差，交的最多。其次就是你，教的不多不少。”
“但是这小子天赋，跟老子年轻的时候有的一拼, 你觉得我跟他讲的就一定适合他吗？说不定还会害了他。”
李淳罡说的话有些扎老黄的心, 但老黄显然并不在意, 他既为温华高兴，也为自家世子交到这样的朋友高兴。
与卫景桓一同到的姜泥和曹长卿则是对卫景桓很相信，尤其是姜泥，她能敏锐到卫景桓的剑道明显胜了隋斜谷一筹，卫景桓几乎是稳胜的。
卫景桓一开始是故意“送人头”，是因为隋斜谷五脏六腑的各种剑气让卫景桓很感兴趣，但是见识完了的卫景桓显然也准备开始动真格了。
血海之水再次化成人形，但这些话的不是个人，而是军队，一只行令禁止的军队。
伴随着卫景桓变招以后，隋斜谷却没有改变应对措施，他知道为清华也有一套特殊的见证，专门用来针对军队，专门用来面前大规模的军队围攻，而他隋斜谷也想见识一下他自己到底能应付多少军队。
双方皆以剑气比拼，估计有1500人的军队被打散了两次，又重新恢复了起来，隋斜谷的剑阵也被破了一次。
双方换了一种方式，开始近身比拼。
但交手不过二十招，卫景桓便借力给姜泥，于是，广陵江上再出现了一次天下长剑皆至的盛况，好不容易搬回去百年藏剑的东越剑池，拥有无数战利品的武帝城，远在北莽的棋剑乐府，上万长剑活生生将隋斜谷埋在无水的广陵江底。
隋斜谷当然感应到了这一招不是卫景桓的，而是他接力给西楚的小公主，但见猎心喜的隋斜谷还是选择接下这一招，只是这一招虽然境界和内力与隋斜谷相同，但是隋斜谷就是破不了这一招。
卫景桓收力后，隋斜谷才得以出来，他也没有争辩什么，只是走到姜泥面前夸奖了一句好剑。
姜泥这是郑重其事地拿出了卫景桓的昔年配剑：“大楚姜姒愿以手中长剑为礼，请隋斜谷前辈助我大楚三年。”
姜泥那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曹长卿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笑意，同时也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大楚的国运来了。
本就是楚国人的两位剑道前辈，同样亡国的七国遗老，北凉的助力，愿意重新出山的楚国老臣，这一次还有我曹长卿，这一次她还在皇宫，这一次我大楚必胜。
……
北莽王庭内，新上任的北莽太平令正向北莽女帝和北院大王徐淮南剖析战局。
“当年的洪嘉北奔，无数士子带来文化传承的同时，也让相当一部分北莽人开始定城而居。”
“若是北莽强势，自然是好事一桩，但若是北莽弱势，中原王朝的兵马日后只需驻扎在这些城池内，便可以控制这诺大的草原。”
“洪嘉北奔之人必有中原谋士的棋子，所谓的想重新葬回南方的老里一定有叛徒，特别是那群原楚国之人，北凉和西楚的交易一定包括了他們。”
“边境的那帮马贼如果是大规模在北凉境内决战，自然是要命的软刀子，但如果是在南朝境内，就不值得一提了。”
“如今，第一步灭佛，唯有灭佛才能拿得出来喂饱几位持节令和各方兵马的财富，同时，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杀掉一部分倒向北凉的，如此北莽军心方可一用。”
“此外我们可以跟太安城好好谈谈，可以从两辽借道，攻蓟州，进而威胁幽州，蓟州与幽州的交界处正是由幽州葫芦口的易攻点之一，离阳只会明面拒绝……”
听潮阁内，徐骁看这几张制造大炮的图纸，如获至宝：“这下我看北莽那几个破城能扛得了几天？。”
李义山则是在仔细思索，墨家也是离阳卸磨杀驴的受害者，虽然有卫景桓提供大概数据，但是最终能成功制造出来大炮，还是墨家经过几十次失败实验出来的。
“所以，离阳未来亡国算不算自作自受呢？”李义山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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