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疯魔蒋奕沅

“常年，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成为演员吗？”那是蒋奕沅第一次跟她讨论这个职业。

        常年虽然不知道，但人各有志，只要不违法犯罪，职业没有任何的高低贵贱。

        “因为我是疯子啊哈哈”蒋奕沅冷笑道，邪魅的眼睛，就像在演一个精神障碍的美男子。

        他确实是疯了，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谁会想到在国外，竟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黑道，混迹在各种黑色地带，每天西装革履的，表面光鲜亮丽，背地却心狠手辣。

        疯子，常年已经想不到第二个词去形容眼前这个男人。

        天气已经寒冷，特别是晚上，常年外出时都会穿上厚外套，但他穿着一身单薄的休闲衣，戴在头上的卫衣帽遮去了大半张脸，黑色口罩挡住了高挺的鼻子和下巴，只漏出一双狭长的双眸，正在楼道盯着常年。

        “你还在做以前的事情吗？”常年走近他，仰头露出疲惫的眼睛。

        “你在关心我？”事实上，他早就已经离开了组织，并且打理好所有的事情，可以说对于他没有任何威胁。

        “蒋奕沅，我只是希望我身边的人，都是好人，包括你也是。”

        “常年，如果我变成了好人，你会爱我吗？”

        ‘你会爱我吗？’这句话在蒋奕沅嘴里不知重复过多少遍，每一遍都是在不同情况之下，有时候是玩笑，有时候是他受伤，有时候是他喝醉，而今天，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无数次的回绝，便有无所次的纠缠,还有无数次的受伤，而蒋奕沅从来就没有放弃过。

        “常年啊！”他伸手拉她按在怀里，压制住她想挣脱的手，轻声在她耳边说：“好难过，常年啊，我好难过！”

        他一次又一次的把柔弱展现给她，一次又一次的想从她那里听到答案，而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体无完肤的还要表现的无所谓，然后又是下一个循环。

        得不到的答案啊，还要多少次，才能罢休。就像他们一样，一样的排斥自己，不管有多努力，就是看不上，就算在国外的这二十年，都没有任何人去看过他，哪怕是一次，都没有。

        他右手突然被拉开，身体被狠狠的甩在了墙上，磕到了手肘，又痛又麻，捂着胳膊，抬头一看，有个男人挡在了常年的前面，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林深”

        他听到常年小声喊他的名字，原来他就是林深，常年一直思念的那个人，就是他挡住了他的路，如果没有他，常年早就是他的。

        “你是谁？”林深问他。

        蒋奕沅揉着胳膊，邪魅的一笑，看向林深后面的常年。

        “年年你告诉他。”

        林深扭头看她，疑惑的是，这些年，她身边真的有男人，她已经爱上了别人？

        “林深，他是”常年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他的身份，是朋友？是恩人？是亲人？还是互相慰藉的灵魂？他们牵扯的太多了，以至于常年根本就不明白，她到底跟蒋奕沅是什么关系。

        “哈说不出口了？那不如我跟他说。”蒋奕沅站直身子，径直的走了。

        “她在国外的这几年，是我在她身边，朝夕相处，保护她，给她安慰，照顾她，她想要什么，只要开口，我什么都会给她，哪怕是我的命。”他死死地盯着林深，大有不卑不亢的精神。

        林深握紧了拳头，在他靠近的时候，一拳打了下去，蒋奕沅的口罩被打了下来，绝美的脸上出现了红晕，嘴角有血流出，嘴皮也裂开来。

        常年吓坏了，她用力推开挡在前面的林深，跑过去查看蒋奕沅的伤，她害怕，以前跟蒋奕沅一起的时候，经常看到他身上的伤，他腰上还有旧伤，是那次救常年留下的。

        林深诧异的看着她，看她小心翼翼的扶着那个男人，他想到那天在常年家，他穿的那条格子家居裤，想到卫生间衣篓里宽大的卫衣，像是明白了许多，他忘记了，常年离开太久了，久到不知道她身上的所有事情，也不知道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男生。

        “常年”他叫她。

        常年转头，对上林深蒙上一层雾的眼睛，没了光一样，深色的瞳孔也不再闪亮，灰一样的世界，笼罩在他身上的光圈，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

        “林深，朋友啊，我们只是朋友。”她解释道。

        她指的是谁呢？是那个男人，还是自己？

        林深黯然转身离开，常年就一直盯着他的背影，他不相信了吗？也是，这种情况任谁都不会相信，深夜跟一个男人相拥，他怎么肯相信。

        “真的只是朋友吗？常年？”

        蒋奕沅看她盯着林深离开，一直发呆出神，他揉着脸颊，擦掉嘴角的血渍。支撑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常年。

        “蒋奕沅，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你能不能放过我。”她沉沉的低下头，越埋越深。

        “常年，我说过，这个世界，只有我可以为你放弃所有，包括生命。”

        常年抬头看他，泪水从她眼角流下。

        他还是跟那时候一样，那个脏兮兮的胡同，他被打到出血，额头都是伤口，脖颈被棍棒打伤，还要强撑着身子，站在常年的跟前，装作自己非常的勇猛，可是常年很害怕，明明是救自己的人，怎么能害怕呢。

        夜真的好冷，吹着冷风，风里夹杂着下水道的气味，还有血腥味，常年似乎又躺在那个下着雪的胡同里，浑身的伤，都是冰冷的雪水，夹着泥土和乱糟糟的脚印。

        好想就在那时候，死了算了，好难受，好痛苦，好无奈。

        “常年，只要我在，所有事情，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知道的，我爱你啊，常年。”

        他蹲下身来，擦干她的眼泪，像小孩子一样的微笑着，拥抱她。

        可怕吗？常年，这就是我啊，蒋奕沅，在你认识我的时候，就要知道，我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所以他们就把我丢下，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只有你常年，只有你愿意呆在我身边，不管是同情还是可怜，亦或者是其他，都不重要。

        只要你还是常年，一切都无所谓。

        【作者题外话】：腹黑小公子蒋奕沅，我超级喜欢的一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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