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鳞泷左近次看着立香照着他教的姿势一遍遍地重复水之呼吸的十个招式。
立香练了一下午，他也在旁边看了一个下午。
明明姿势动作都没错，呼吸的基本方法立香也领会了，但就是使用不出水之呼吸呢。
也许到最后这孩子会创造出一套和水之呼吸完全不同的招式，自创呼吸流派在鬼杀队也不算稀奇了。
眼看立香好像和水之呼吸杠上了，鳞泷左近次叫住了还打算继续的立香。
“明天再继续吧，今晚吃关东煮。”
立香只能不太甘心地放下刀。
“不用着急，总能摸索出适合自己的方法的。毕竟这些呼吸法都是人类创造出来，也是给人类学的，你这种特殊例子还是第一次。”
鳞泷左近次提点了一下立香，不然看她今天下午倔强的样子，说不准还要和水之呼吸的十个型死犟好几天。
“或许你可以自创一个适合自己的流派，就像花柱使用的花之呼吸就是在水之呼吸的基础上自创的一种呼吸法，而音柱的音之呼吸则是从雷之呼吸演变而来的，但这些都是急不来的。”
……有道理嗷，作为一个不纯种人类，她干嘛一定要按照人类的那一套来？
想通了的立香暂时不再去纠结水之呼吸的事情，跟着麟泷师父一起回他们的小屋了。
路上还遇到了正在树林另一边切磋的锖兔和义勇，便决定等他们练完再一起回去。
锖兔和义勇对战用的都是木刀，但这不影响他们使用呼吸法，湛蓝色的水流偶尔会从二人的木刀上溅出，一时分不清是谁在用招式。
比起刚正式开始学剑术一周的立香来说，不管是义勇还是锖兔，立香目前都达不到像他们两个那样行云流水地使出剑技。
她最多只能算是复制出麟泷师父教的那几个动作，真的打起来可能都不会记得用剑技，莽就完事儿了。
“好厉害……”
“哼，还差得远呢。”
俩小子进步都挺快，但至少还要再练一年他才会同意锖兔和义勇去参加最终选拔，不然就是去送死的，不能再像真菰他们……
鳞泷左近次摇摇头不再去想之前的那十二个孩子，转头看到认真地观摩两个人切磋的立香，忍不住问道：“你又不是打不过他们，感叹什么呢？”
明明连上弦之贰都不是她的对手，却一脸崇拜地看着两个剑术还是半吊子的人切磋？
“只比剑技的话目前我确实不如他们嘛。”
立香一直都是依仗着自己比一般英灵还要高的筋力和敏捷退敌的，武器的话枪械和□□学的最熟练，不过最常用的还是扇子，另外两种很多时候都不适合随身携带。
日本刀不是没想过要学，但一直都没什么时间，刚好现在在异世界没有要紧的事情做，麟泷师父能教她她还是很感激的。
“看来我也要去找锖兔多切磋切磋了。”
义勇这两天总是去找锖兔练手，进步可谓是神速，立香看着也有些心动。
“哦？立香来找我切磋的话，我是很欢迎的哦。”
锖兔又一次把义勇的木刀挑飞，结束了下午的练习，揉了揉手腕朝立香走过来。
跑去旁边捡回自己木刀的义勇也跟着走了过来，表情看起来有点纠结，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
“我也可以的。”
听到这话立香愣了一下才明白义勇的意思，说实话这半个月来立香和义勇讲的话屈指可数，难得义勇主动和她说话，立香突然就来劲了。
“诶？我还以为义勇不喜欢我呢。”
“没有。”立香为什么会认为我不喜欢她？
情商基本没有的义勇小小的眼睛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
“可是义勇一直都是一副不愿意和我说话的样子，这难道不是讨厌我的意思吗？”
说着说着立香还低下了头，义勇比立香高很多，所以看不到立香现在的表情，还以为她被他惹哭了。
“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为什么说不出来了？义勇果然是讨厌我的吧……”
他只是觉得立香这样的天才和资质平平的他应该没什么话讲，而且他这么弱也不太好意思去找立香讨教。
支支吾吾了半天义勇也没想到该怎么安慰立香，倒是一旁的锖兔伸手绕过义勇敲了一下立香的脑袋。
“别再逗义勇了。”虽然义勇真的很好玩吧。
立香“嗷”了一声，捂着被敲的地方看向锖兔，“干嘛啦，好不容易就能看到义勇其他的表情了……”
“麟泷师父——锖兔他打我！”
仗着自己是女生，立香一脸委屈地拽着鳞泷左近次的袖口告状。
麟泷师父也很给立香面子，抬手摸了摸立香的脑袋，也轻轻敲了锖兔一脑袋。
“锖兔，不可以欺负女孩子。”
“师父你怎么能偏袒立香呢，明明是她先的！”
锖兔揉了揉有点乱掉的头发，随口抱怨了一句。
只有走在中间的义勇依旧是一副状况外的表情，看了看刚刚还很难过的样子现在又莫名心情很好的立香，又看了看明明被师父打了却完全没有不开心的锖兔，最后又悄悄瞥了眼似乎也没有真的生气的麟泷师父。
富冈义勇：？？？为什么他们好像都很开心？
师父和锖兔跟立香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果然还是他太弱了，根本不配和他们一起……
注意到义勇好像又开始乱想了，立香趁其不备勾住了他的手臂。
“我知道义勇没有讨厌我啦，刚刚只是开玩笑的。”
被吓了一跳的义勇挣扎了两下发现完全没卵用，只能任由立香挽着他。
“义勇不会生我的气了吧？”
“没有。”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我就放心了。”
——看来以后还是可以放心逗义勇玩呢。
晚上
所有人都睡下后，立香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没什么困意，反而越来越精神了。
又尝试了一下睡觉，无果。立香只能坐起身，透过窗口看向外面的天空，今晚月色这么好，那就出去散会儿步吧。
锖兔和义勇都睡在隔壁的房间，麟泷师父的房间虽然离得更远一点，但他的感知很敏锐，尤其是鼻子。
为了不吵醒他们，立香妖化后直接用上了镜花水月，随意披上一件羽织就从窗户悄悄溜了出去。
月上中天，闪烁的群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
柔和的月光将夜晚烘托出一片宁静与祥和，圆月的光辉洒在树上，落下斑驳的黑影。
立香惬意地坐在一棵树的树杈上，荡下的一条腿时不时地晃两下。
这个高度刚好能看到狭雾山上升起的缥缈雾气，舒适的夜风拂过脸颊，让立香有些昏昏欲睡。
“这种时候要是能有一杯茶该多好……”立香突然开口，在阴影中隐隐泛着红光的金眸扫向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你说是吗？”
“诶？竟然被发现了吗。”
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发少女，显然不是人类。
“不过这种时候不应该是要喝酒的吗？”
“比起酒，我个人比较喜欢喝茶。”
立香稍稍支起身子，不再像没骨头一样靠着树干，认真观察起这个游魂。
终于遇到第二个灵体了，可喜可贺。
这个幽灵少女的年纪不大，刻着花朵纹样的狐狸面具被斜扣在头上，看起来也才十四五岁。
一般来说死后变成幽灵的人都是因为有什么执念才不愿意去轮回转世，而且都会待在生前意义重大的地方或者跟着特定的一个人。
她不管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都应该和麟泷师父有点关系。
因为义勇只有一个姐姐，锖兔也没有兄弟姐妹之类的，她自己就更不可能了，只剩下麟泷师父了。
——所以她是前几届的徒弟呢，还是麟泷师父的家人呢？
“我叫真菰。”幽灵少女看出了立香眼里的探究，主动坦白了身份，“曾经也是麟泷先生的徒弟。”
“不只是我哦，其他人都有点怕你，所以不太敢靠近呢。”
立香朝真菰身后看去，果然在远处的树影中看到了十几个人影，因为离得有点远，再加上幽灵本来就擅长隐匿气息，所以她才完全没发现。
整整十一个，算上真菰就是十二个了，鬼杀队死亡率这么高的吗？光麟泷师父的弟子就死了这么多。
不过，这个人数。就算按照每次教两个，大约两年才能出师来算的话，麟泷师父这十几年教出来的徒弟都死了？
这就有点夸张了，怪不得麟泷师父有时候会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个……
“你们都是因为同一个理由留在这里的吗？”
怕不是都被麟泷师父的仇人杀的吧？毕竟也是原水柱，难免会和鬼结仇，专门盯着仇人的徒弟杀了吃掉也像是鬼的作风。
真菰苦笑；“看你的表情……被你猜到了啊。”
接下来真菰就为立香讲述了那只在鬼杀队最终选拔的地点潜伏着的鬼的事情，那只鬼是被麟泷师父抓进去的，所以对他怀恨在心，靠着麟泷师父亲手雕刻的消灾面具认出麟泷师父的弟子后便会残忍地将其杀害。
几十年来，参加选拔的师兄师姐们没有一个能逃脱或者战胜那只鬼的。
“不过这也怪我实力不够强。”
哦豁……这也太惨了。
立香是真的没料到他们全都是死在最终选拔上的，连正式的鬼杀队成员都没能当上。
谁能想到自己亲手送出去的消灾面具会变成徒弟们的催命符呢？
“那麟泷师父知道吗？”
“不，因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所以麟泷先生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也不想让麟泷先生知道这件事情后一生都活在后悔和自责中。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呢？”
真菰不再去想那些难过的事情，麟泷先生现在的几个徒弟都很强，他们肯定能从那只鬼的手中活下来的！
“反正你也不是人嘛，又能看得见我们。”
她轻轻一跃跳到立香旁边的树杈上。
“当幽灵很寂寞的，所以就想来找你聊聊天啊，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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