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二次舞会
席律并没有注意到不久前苏昕的小动作。
“你喜欢喝这个？”
“嗯。”
“总算知道了。”
“嗯？”
“你的喜好。”
“……”
大概是因为最近的谣言，席律又动了些别的心思吧，苏昕决定不管他。
“有了新合作对象记得及时告诉我。”苏昕叮嘱，“虽然花几年时间完成任务，我也能接受。但总归，还是想尽快回归正常的生活。”
席律颔首，闲谈起别的话题：“你之前碰瓷的事情，也是因为系统吧？”
“怎么了？”
“你可以着手洗白一下了，最近lime活跃。你道个歉，说不好她就回你了，洗白之余，顺手还能蹭个热度。”
席律自己的思维，提出了建议。
“算了吧。”
苏昕想象自己给自己道歉的画面，怎么想怎么诡异。至于他人的此类评论，她甚至乐见其成，这样一来，别人好歹不会把这两个人联想成一个人。
感受到苏昕的抗拒情绪，席律自知讨了个嫌。
苏昕一口灌下了半杯柠檬水：“你在片场的时候检测过吗？我还没试过。”
片场并不止他们一个剧组，平常人来人往，也是人口密集的重点区域了。她本以为娱乐圈里只有她这一位举止怪异的宿主，见到席律后，她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还没有，下次试一下吧。”席律心不在焉道。
紧接着，就是商讨合作分工的问题了。这顿火锅，两人从中午吃到了晚上，菜又上了好几趟，总算是把之后的各种假设都讨论完毕了。
那些还没有出现的合作伙伴，同样出现在了他们的讨论范畴内。
苏昕的急迫情绪不再，没有普通任务压迫的日子，过得分外舒心，简直是回到了从前的生活。
系统的催促，她理也不理。
《盛世》的拍摄进入尾声，连清还是不接受任何人的探望，包括她的父母。苏昕几次想要见她，都被拒之门外。
影片尾声的拍摄任务量不重，苏昕终于有时间再次参与mystery的舞会了，她推了许久，不好再次推辞。
舞会的各项装饰比之前更加精致了，流程与上回别无二致，只是客人略少了些。
“为了避免出现上次的情况，我可是好好筛选了参会人员。希望这回不要再被打搅。”
苏昕是作为贵宾被邀请的，难得享受了一下闲暇时光。与mystery喝过两杯红酒后，苏昕微醺，让系统开始使用今天的检测权限。
横竖不用也是浪费，不如在此碰碰运气。
走了大半个舞厅，苏昕终于得到了关于开放者的第二个消息。
“叮——”
“出现检测目标。”
“啊——”
正待苏昕打算细问，酒杯破碎的声音响起后，大厅的另一侧立马传来了尖叫声。
循声望去，角落里涌现了一群人，看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发生了什么事？”mystery跑到人群聚集处，低声询问。
苏昕跟着走了过去。
音乐声戛然而止，好像被突然关闭的收音机。
“这……”mystery失语一瞬。
一个男人倒在了血泊中，一把刀明晃晃地直直扎在了他的头顶上，好似是比他高了很多的巨人杀害了他。
——只有巨人，才有能力和机会把刀正插入他的头顶心。
鲜血从他的头顶蔓延至mystery的脚下，mystery退后了两步。
“把全部的灯打开。”mystery镇静命令道。
手下的人依据指示打开了所有的灯，白色的灯光使地上的人清晰可见。舞厅一扫原先的朦胧美感，霎时间溢满肃杀之气。
人是背后朝上的，mystery咬牙，翻过了男人的身体，叹了叹他的鼻息。
在他的鼻前，没有任何的气流涌动。
mystery站起身，工作人员们都赶到了她的身边，并报了警。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一位女士胃部不适，转过了头。
“我今天不该来这里的，真的太吓人了。”
全部的客人都到达了这里，看见了可怖的景象。
“你们的主办方呢？出来给个交待啊！不然这里谁还敢待下去？”有人叫嚣。
“是你们主办方杀的人吗？是为了杀人才举办舞会的吗？！”心理素质差的人开始胡乱猜测。
“说什么交流艺术，都是你们凶手想出来的噱头吧！”有人听见猜测，深信不疑。
“难道有人参加舞会就是为了杀人吗？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
“大家安静，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mystery喊道。
见有人要给说法，大家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你们有看到行凶的过程吗？”
一位面露胆怯的女孩子说：“我看到他突然倒下了，再近距离一看，就……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当时他的身边有人吗？舞伴之类的？”mystery追问。
女孩止不住的颤抖：“没、没有，他当时一个人站在那边喝酒。”
苏昕看见了墙角破碎的酒杯。
看来，这位女孩说的话八成是真话了，mystery也看见了酒杯。
还能有什么行凶方法呢？mystery和苏昕的思维飞速运转着。
女孩的话激起了千层浪，场面一度变得不可控制。
“难道是鬼魂作祟吗？这个人生前一定做了不少坏事！”
“且先不要讲鬼神之说，我倒觉得，这个人有可能是自杀的。”
“自杀？开什么玩笑？谁自杀是这么死的？”
“这里不会曾经是凶宅吧？我一定要马上就离开这里！主办方开门啊！”
“我也要走！谁知道凶手会不会继续杀人！”
……
“凶手很聪明，想要趁此机会煽动大家一起逃走。”苏昕走到mystery身旁，低语道，“不知道带起群众慌乱中的那几位，到底哪位是凶手呢？戴着面具下的表情，究竟是惊恐还是惊喜？”
mystery和苏昕交换了一个眼神，她拿起话筒：“请大家稍安勿躁！我是mystery，这次舞会的主办人。我下面说的话非常重要，希望大家可以冷静下来。”
“虽然我还不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但我可以肯定，凶手就在现场！倘若制造混乱成功，他将有机会逃走！到那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嫌疑犯！”
“在警方到来彻查之前，我们将会一直在这里。请大家不要害怕，他目前是没有机会行凶的！”mystery没有凶手不再行凶的信心，她只能这么说来安抚大家，拖到警方到来。
听到她的话，大家的骚动果然平静了大半。
然而全大厅的人，还是笼罩在了压抑的氛围中。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mystery走到苏昕的身边。
“多谢你刚才给我的思路，否则我短时间内恐怕无法让他们静下来。”遇上这种事，mystery的语气沉重，“我脑子好乱，根本想不到凶手还能有什么作案手段。”
苏昕又看了眼男人头顶上的匕首，张望周遭。
随后，她拍了拍mystery的肩膀，指了指二楼的走廊。
mystery顺着苏昕的手指望去，瞳孔收缩了一下。
这是她忽略了的盲点！
在男人死亡前，二楼的灯是没有开的，而一楼的光线如此昏暗，凶手可能会制造视觉效果上的混乱。
还有……
从二楼杀一楼的人，也是可行的。比如……从楼上瞄准目标，扔下那把刀。
“我们上楼看看吧。”mystery眯了眯眼。
“好。”
霎时间，好似是苏昕的这声应答操控了灯光般，刚说出口，光源便从众人的眼中消失，眼前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怎么回事？后台的工作人员呢？”mystery的额上落下几颗冷汗，咬牙大喊道。
“是突然停电了，他们正在努力维修中，预计很快就好了。”不知是谁回了mystery的话。
视觉失灵，听觉变得分外清晰，物体划破空气的声音引起了大家声嘶力竭的吼叫声。
物体掉落的声音离苏昕很近，她不敢动弹。窗外有月光洒落，但大家的眼睛无法在第一时间适应黑暗。
“凶手又在杀人了！开灯之后我们又会看到……了吧？”
“mystery在哪里？你就是想要我们死在这里吧？”
“这一切都是mystery的阴谋！不放我们走，就是为了多杀几个人！”
“放我们出去！”
……
极度的恐惧中，叫嚷声一声更比一声高，几十个人喊出了几百人的气势和效果。
大约五分钟后，终于来电了。
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苏昕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马上睁开眼后，会看到自己的身边躺着一具尸体吗？
假使是的话，死法目测也和刚刚那人一样吧？
光是想想，就觉得惊悚啊。
苏昕用手遮在眼前，慢慢睁开眼眸。
这……
这是……
大厅中静默刹那后，弥漫着舒气声，而苏昕的胃部泛起了浓烈的恶心感。
苏昕紧握双拳，目光牢牢固定在了自己脚旁的东西上。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血肉中，苏昕仿佛没有知觉般，继续掐着自己。
她的全部感知，在此时此刻集中在了眼睛上。
屏幕摔碎的白色手机，在离她的脚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凶手失手了？砸得那么偏。”
“不对吧，从二楼砸下来的手机，想也知道压根砸不死人吧？”
“这凶手脑子不太好吧？摔个手机下来，就为了恐吓我们？”
“现在我不觉得是主办方在捣鬼了，倒是感觉凶手和他有仇，在故意报复他。”
……
“只是一个手机而已，还好没有伤害到任何人。”mystery喃喃自语。
……
真的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吗？苏昕用力呼吸，汲取着氧气。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幕。
满目猩红，剧痛从头部蔓延至四肢百骸，周围好似有一大群人正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体温像潮水般快速降低，却在某一刻减缓了——有人抱住了她。那人似乎在她的耳边讲了什么，可她只能听见耳鸣的“嗡嗡”声。
砸在她头上的，好像是个手机。
所有知觉在意识将尽前疾速消退。
好想看清抱住她的人是谁，而她用遍全力，也只能看见一张一合的唇。
是在说着“你一定会没事”吗？
好想知道到底是谁，这是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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