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成婚
我的心瞬时间便跳得快了起来，只觉得脸有些发烫，大概是红了。我羞怯地低下头，尽量不让他发现我脸红了。
他用双手轻抚着我的脸颊，眼神愈发迷离。我仰头望着他的脸，他俯头看着我，他刀刻般的面庞此刻占据了我的视线，这样的角度，很难不让人意乱情迷。
他低头轻轻地吻住了我的唇，他的嘴唇比我想象得柔软许多，比那满月楼的糯米糕还要软上几分。
当他的唇吻上来，我一怔，身体瞬间僵直。他的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我用手环住他的腰，这样的感觉是从未有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也许这就叫做坠入爱河。
缠绵了许久，我们才不依不舍的分开。
他打开放在棋桌上的红木盒子，里面装着一件红色衣裳，不用展开看，也能看出是一件女子的嫁衣。
“这是离开滇南时，木夫人给我的。她怕陆家人不周全，便亲自给你做了这件嫁衣。”
我看着嫁衣，喉咙发堵，有些哽咽。回想着临走时，我还如此戒备姑母，甚至有些怨姑母见死不救，原来她心里一直惦念着我们。
我不想在他面前哭，便强忍着泪水，小心翼翼地拿出衣服。这嫁衣不算华贵，却也大气。
我是妾，成婚之日穿着用度自是不能盖过表姐，姑母思虑周全。这衣服，处处都能看出她的良苦用心。
他牵起我的手，将一个白玉镯子轻轻套在了我手上，那玉明亮通透，一看便是价值不菲，世间少有。
他没有多说，我也没有多问。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流逝着，转眼便到了成婚的那天。太子娶的两位妻子，皆是出自陆府，整个京都，就属陆府最风光、热闹。
虽然表姐这太子妃的用度较我这个良娣要好上许多，但出府前，舅舅舅母却并未有丝毫偏心，嫁妆都是同等的。
临行前，舅舅嘱咐我们姐妹二人，在宫里一定要一条心，深宫中是非多，要我们互相依靠，这是自然的。
我们便锣鼓喧天地进了宫，表姐和李弈有仪式，而我并没有。我从偏门进了东宫，表姐住在昭阳殿，我住在临华殿，相隔不算太远。
成婚之日，热闹都在昭阳殿，临华殿冷冷清清，也并没有什么人拜访，除了宣宁公主李氤。
“嫂嫂，嫂嫂。”
李氤还未进门，便欢喜地唤我道。
我转头看着迎面走来的这位女子，她面容皎好，虽有些稚气未脱，却也长得相当大气，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丝毫没有扭捏之样。
“给公主请安。”身边的宫人们齐刷刷地屈身道。
“免礼，免礼。”
她拉住我的手，我有些吃惊，但看见她满脸真挚，年岁不过十四五岁，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便不再如此战战兢兢。
“你们先下去吧，本公主同皇嫂有些话要说。”
宫人们便各自退了下去。
“嫂嫂，你都不知道皇兄有多心疼你。”
她握着我的手，满脸笑意。
我满脸狐疑。
“今日，要说热闹，当属昭阳殿最热闹了。皇兄一向爱凑热闹，此刻却偏偏不想待在昭阳殿，一心只向着嫂嫂这临华殿。他抽不开身，怕嫂嫂无聊，还特意嘱咐我过来陪着嫂嫂。”
李氤同我聊了许多，她是嫡公主，皇后膝下就李弈和李氤一子一女，兄妹二人在这宫中是最亲近的。她从李弈小时候如何因为贪玩掉进御花园的鱼池子里，说到他出征燕北，以少胜多，如何艰险，如何死里逃生。说到天也已经渐渐黑了，却还仿佛有很多关于她兄长事迹没有说完。
“天色已经不早了，嫂嫂，我得回去了。”
我起身送别了她，殿里一片安静。我常常觉得自己像活在梦里，周围的环境是如此陌生，我看着金碧辉煌的殿堂，还有天上明亮的满月，这一切都好像是我的又一场梦。
今夜，他大概是抽不出身来了。
我回到寝殿，沐浴焚香。哪怕太子不来，却也总要做好他来的准备。这宫中规矩繁多，让人好不适应。总害怕哪里做错了，落人口舌。
已至夜深，李弈醉醺醺地，被两位衣着不凡，一看就是达官显贵家的公子给扛来了。
“太子殿下今日在大殿喝得有些多了，临华殿路近，我们便将殿下送至此处，还望良娣莫怪。”
我从他们手中接过李弈，我将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他的整个重量仿佛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宫人们也都不帮我，只待我进了寝殿，反手把门给合上了。
我好不容易把他扛到了床边，他一失重，连带着我一起倒在床上。我压在他身上，心砰砰直跳。他一翻身，便将我压在了他的身下，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你没醉？”
“大婚之夜，当然没醉。”
“那你为何这样？”
他用手轻轻刮了刮我的鼻梁，“你个没良心的，我不这样，怎么来陪你？”
我有些理亏，笑而不语。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迷离。下一刻，他的唇便落在了我的唇上。这一次比在陆府里的那次激烈许多，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以及他身体发出的热量。
他用手轻轻地剥去我身上的衣衫，沐浴过后，本就留得不多了。我也按照嬷嬷教我的，慢慢地褪去他的衣裳，直到我们完完全全坦诚相见。
他的身上有好些疤，就像我手臂上的那道一样。他吻遍了我的每一寸肌肤，尤其是那道疤，他留下了最深刻的一吻。
我们呼吸交错，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们，在这床榻上，缠绵悱恻。从前不知，书中所写的巫山云雨，原来是如此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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