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盛怒的舞歆
看着倒在地上的一大片人，小薰很有成就感，得意地抬头看着楚离。
一声划破空气的衣袍翻卷声，空气似乎在霎间扭曲了，迅速地形成一股股气流，以楚离和小薰为中心，像一朵菊花一样绽放开。
“小薰小心！！”
暗处的嫣儿舞歆两人见小薰停了手，刚要过去，见到此状，瞳孔紧缩，大声地喊道，紧张地奔过去。
可是楚离和小薰都听不到，只是感觉空气似乎变得稀薄了。
楚离看到舞歆他们跑过来，心里一沉，暗道一声不好！手揽住小薰的腰一旋，脚尖一点，飞了起来。
菊形的气流中心点突然爆开，血色的光波骤然爆发，如同水中的波纹，一圈一圈荡开。
“啊！”
嫣儿和舞歆躲闪不及，被血波击在心口，纷纷被摔出十米多远，砸在树干上，再落在树下。
“舞歆！嫣儿！”
躲开的楚离和小薰紧张地大喊了一声，连忙下去看。
还没等他们下来，狐姬手里拿着两把尖刀，迅速地刺过去。
楚离抱住小薰身体一旋，一脚踢了出去。狐姬的刀刃划破了楚离的衣袍，楚离那一脚踢在她的肩侧，被踢飞了。
嘴角流出鲜血的舞歆站了起来，拔出手中的剑，紧皱着眉毛，瞪着手拿长剑朝楚离背后袭去的胡风涯，而楚离却毫然不知。
“师父！”
胡风涯站在楚离身后却突然不动了，手里的剑没入小薰体内一大半。
舞歆嫣儿都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小薰”
喃喃出声，就是自己都听不到那轻语。
楚离一把抱住挡在自己背后，往下倒的小薰，眼睛骤然变得血红，大吼着一掌拍在胡风涯的胸膛。
血像是妖冶的红莲，肆虐地绽放，似乎要把天空也渲染成一片血色。
“小薰！小薰，你坚持住，我马上给你疗伤！”
楚离跪在了地上，慌乱地要帮小薰疗伤，然而看见那被染得鲜红的裙衫，他却什么都做不出来。
舞歆和嫣儿呆愣地跪在地上，看着气若游丝的小薰，脑袋一片空白。
看小薰的血染红楚离的泪，染红楚离的眼，染红楚离。
胡风涯邪魅地扬起唇角，与狐姬站在一起。手指一擦唇际，看着指尖的血迹，笑着一舔。
“楚离，有这么一个爱你的女人，你该死而无怨了！”
楚离紧紧抱着已经满满变冷的小薰，血泪从眼角流出，他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
心脏一片一片被撕扯，流出淋淋的鲜血，撕扯得疼痛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只有满腔的怒火，满腔的痛。
“不！！”
爆发的一声怒吼，直升九霄，天地也为之黯然。
圆月已缺，黯淡地发出若光，山风吹过树林，一片“呜呜”声，也在哀悼红颜的逝去。山林中的鸟兽，也在悲泣。
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了凄凉的歌声，袅袅如烟。
弹指间红颜残江湖尊位短
天地悠悠是非缘飞花落尽梦倚剑
泪落指尖悲血溅江湖红颜魂归远
芳华一枯逝英年无道剑锋弑憔肩
“胡风涯，我杀了你！！”
舞歆手拿残虹，充血的眼睛杀欲盎然，冰冷的杀气外溢，让一圈圈围起来的弓箭手，忍不住发颤。
“哦？那就让我瞧瞧，你有多厉害！”
胡风涯唇角上挑，看着完全被杀欲控制的舞歆，心里也不由得起了惧心。
嫣儿亦是冷冷地看着胡风涯，抱起了小薰落下的古筝，“我要你死无全尸！”
“哼，不自量力的死丫头！”
狐姬对自己的主子完全有信心，冷哼了一声，对周围的弓箭手使眼色，“放箭！”
顿时，雨点般的箭矢纷纷朝四人落去，“嗖“地声音却没有打断那幽怨而凄然的歌声。
剑煮酒刀锋芒无风无月江湖场
今时笑明日狂何日又被何人伤
人心寒权**舍不下红尘情丝三千丈
嫣儿手里的蓝色长鞭已经被血染透，嘀嗒地落着。脚下是一群群扭曲的尸体，她的眼睛也是一片血色，只是仇恨地瞪着胡风涯，毫不斜视。
舞歆的脸上也是血迹，头发被血粘得凝固了，衣服更是完全被染成了血紫色。有别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一个脑袋被她砍下滚在她脚边，她看也没看就踢开，左手一扬，再一颗脑袋落地，血溅了她一脸。
残虹剑尖滴着血，扬起，落下，两个人被齐腰砍断。
舞歆看着胡风涯，一步步逼进，满脸是血的她像是地狱使者，让那么人不住害怕地后退。
“呀！”
紧握残虹，舞歆大喝一声，像一条长蛇一样游动而前，残虹就像是一条彩练，随着舞歆舞动。
随着一阵阵寒冷凛然的刀光，白色的光波夹着血色，如同一枝勾魂摄魄的彼岸花，穿射延伸。
哀嚎声，痛哭声响彻天际。
光波所到之处，脑袋，手臂，身体，人的各部分零件如同天女散花般落下。
楚离早已抱着死去的小薰，不知所踪。“主子，这，这女人疯了！”
狐姬害怕地不住咽口水，身体发颤，空气中纷飞的碎肉和血，让她胃里一阵难受，呕吐了出来。
胡风涯也是很震惊，脸色变得极其凝重，看着将亮的天色，阴沉着脸咬牙。
他双臂张开，手成爪状，似乎要抓住什么。全身笼罩在一层血色的雾中。
地上的尸体仿佛被人拉扯，身子不住地收缩，身上也被血雾笼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看着慢慢升起来的胡风涯，还有在收缩的尸体。
“胡风涯，你受死吧！！”
舞歆爆出了所有的愤恨，残虹突然间变了，剑身成了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火苗虚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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